次日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凉州城的宁静被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背负着鲜艳红色旗帜的传令兵,骑着矫健的快马,如同离弦之箭般从凉州城的城门飞驰而出,一路向东,直奔京都而去。
他们的身上承载着南兴的坚定命令,那是即将席卷而来的战争风暴的前奏。
随着传令兵的离去,凉州军内部迅速行动起来,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争动员悄然展开。
原本因休假而返回家中的士兵们,在接到紧急召回的通知后,纷纷收拾行囊,告别亲人,以最快的速度重返军营。
军营中,号角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军需官们也在紧锣密鼓地整理着军需物资。仓库里,粮食、武器、铠甲等战备物资被一一清点、打包,准备随时运往前线。
辎重营的士兵们则忙碌地擦拭着平日里停放的马车,确保它们能够在战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每一辆马车都被精心擦洗,宛如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凉州郡守府的库银也如流水般被迅速调用。
为了保障军队的给养,郡守府不惜重金,直接向全城的百姓征购干饼与肉干等干粮。
随着战争动员力度的不断加大,凉州城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然而,在这份紧张之中,百姓们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安与恐惧,反而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激动。
他们围坐在街巷的茶馆、酒肆中,议论纷纷,话题无不离开即将到来的战事和南兴将军的出征。
在百姓们的心中,南兴不仅仅是一位英勇善战的将领,更是他们心中的守护神。
“听说了吗?南兴将军这次出征,是为了咱们凉州城的繁荣与富强!”一位老者激动地拍着桌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是啊,是啊!我听说西蒙帝国那边正乱着呢,皇子们争得头破血流,这正是咱们的好机会!”旁边的一位年轻人附和道,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自豪。
百姓们纷纷点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南兴将军的信任与敬仰。他们相信,在南兴的带领下,凉州军一定能够战胜一切敌人,为凉州城带来更多的财富与荣耀。
这种信念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迅速在凉州城内蔓延开来。百姓们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为军队筹集物资、制作干粮、缝制衣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军队的支持与祝福。
与此同时,凉州城内的商人们也看到了商机。他们纷纷调整经营策略,加大生产力度,以满足军队和百姓对物资的需求。一时间,凉州城内的经济活动空前繁荣起来,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的气息。
当世家子弟被南兴一纸令下调遣至偏远的永昌城,负责守卫城门的消息如风般传回繁华的京都,立即在各大世家间激起了轩然大波,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历来,世家子弟投身军旅,虽名为历练,实则暗含提携之意。
按照惯例,他们即便初入军营,亦会被妥善安置,至少是总旗之职,通过执行些微任务,便能轻松累积军功,待凯旋之日,自是顺理成章地步入仕途,于朝野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此番,南兴的举措却完全打破了这一传统,竟将一众世家子弟集体派往城门守卫这一卑微之职,且全部编入同一小旗之下,彻底断绝了他们渗透凉州军的可能。
朝廷之上,气氛骤然紧张,户部尚书李元浩挺身而出,言辞激烈:“陛下,南兴竟将尊贵的七公主与八皇子也派遣至城门守卫之职,此等举措,实属对皇室尊严的极大亵渎!微臣恳请陛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凡是有子弟被编入凉州军的官员纷纷应声附和,一片哗然。
然而,兵部尚书杨克已却持不同意见,他缓缓言道:“陛下,南兴大人虽年轻气盛,行事或有不当之处,但年轻人嘛,总难免有些急躁。我等身为长辈,理应以宽容之心待之,多给些历练的机会。若真有差错,引导其改正便是,何至于动辄严惩,乃至罢免之?”
此言一出,朝廷之上顿时形成了两大阵营,一方力主严惩南兴,以维护皇室与世家颜面;另一方则主张以教育引导为主,给予年轻人成长的空间。
双方各执一词,争吵不休,朝堂之上几乎要沦为唇枪舌剑的战场。
皇帝南宏之轻按双手,示意喧哗的百官安静下来,随后,他左手稳稳地拿起一份鲜红的奏章,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爱卿,此乃南兴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紧要军情。”
兵部尚书杨克已闻言,立即躬身行礼,随即接过话头,详细禀报:“陛下,今晨微臣收到宣威将军南兴的八百里加急奏报。据报,西部的高台、肃州、武宁三城已表达了归附我南国的意愿,请求赐予附属国地位。南兴将军表示,他将亲自率领大军前往,以确保三城归诚的真实性,并维护其安全过渡。
此外,奏报中还提及了西蒙帝国。据称,该帝国自武宁以西,无端多次对我南国商旅实施暴行,杀人越货,恶行累累,严重侵害了我南国的利益与尊严。面对此等挑衅,南兴将军决心采取行动,维护国家荣誉与安全,决定对西蒙帝国发起征伐,以彰显我南国之威。”
杨克已的汇报完毕后,朝堂之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南宏之皇帝环视众臣,缓缓说道:“诸位爱卿,若仍有意让自家子弟加入凉州军战斗营,朕可命兵部发下公文,明确指示南兴。但朕需提醒诸位,南兴这小子领兵出征,其战况之激烈,战损之高,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如此看来,诸位或许真该感激南兴,将你们的子女安置于永昌城,避免了不必要的风险。”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点头称是,齐声道:“皇帝圣明!”
接着,南宏之将话题转向西部三城请附庸之事,问道:“对于西部三城请求成为我南国附庸国,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相国杨天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此乃陛下天威所至,四海之内无不臣服。微臣建议,应由礼部派遣德高望重的官员,携带册封诏书及丰厚财货,前往三城正式册封其国王,以彰显我南国之恩泽与威严。”
众臣听后,纷纷表示赞同:“微臣附议!”
南宏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礼部尚书孟长卿说道:“孟爱卿,此事便交由你礼部全权负责。待南兴确认三城归诚无误后,即刻着手办理册封事宜。务必让天下万民皆知,我南国天威浩荡,四海归心。”
孟长卿躬身行礼,应声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孟长卿深思熟虑后,继续进言道:“陛下,西蒙帝国之情形,实与北麓草原大相径庭。它乃是一个疆域辽阔的完整帝国,其势力范围并不亚于我南国北方的强邻北武帝国。更为关键的是,西蒙与我南国之间并无直接接壤,也未曾有过大规模的战事冲突。因此,南兴将军仅因几个商人的遭遇,便决定发兵征讨,此举是否过于仓促,是否可能给我国带来不必要的损失与外交困境,微臣深感忧虑。”
“鉴于此,微臣斗胆建议,在采取军事行动之前,应先由礼部派遣精通外交事务的官员,携带国书与礼品,前往西蒙帝国进行友好访问与调解。我们应以和为贵,先尝试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维护两国之间的和谐与稳定。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再行考虑军事手段。如此,方能彰显我南国之大度与智慧,也让天下人看到我南国对于和平的珍视与追求。”
兵部尚书杨克已闻言,挺身而出,语气坚定地反驳道:“孟尚书,你言之差矣。高台、肃州、武宁一旦成为我南国的附庸,我南国疆域自然向西延伸,与西蒙帝国接壤便在所难免。再者,自古以来,弱国无外交,强者方能立足。我南国身为天朝上国,物产丰饶,国力强盛,兵甲犀利,理应以实力为后盾,先行征伐,确立威信,日后再议和谈,方为上策。”
孟长卿并不退让,他继续说道:“杨尚书,你有所不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西蒙帝国的实际情况知之甚少,盲目动武,只会让我南国陷入未知的风险之中。再者,和平共处乃国家发展之根本,我们应尽可能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争端,避免不必要的战争损失。”
杨克已听后,眉头紧锁,反驳道:“孟尚书,你的顾虑虽有道理,但现实往往不容我们过分拖延。凉州军隶属镇北府,拥有对外征伐的自主权。即便陛下此刻下令停止征伐,恐怕也难以立即生效。据我推测,等陛下的圣旨送达前线,南兴将军恐怕已经率领大军,与西蒙帝国交上了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众臣面面相觑,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震惊。
南宏之皇帝也面露凝重之色,他深知凉州军的强大与独立,更明白战争的残酷与无情。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二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但战争之事,非同小可。朕会立即传旨给南兴,命他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同时,礼部也应加紧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即刻派遣官员前往西蒙帝国,寻求和平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