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人,城主府银库之丰,黄金三万余两,白银逾百万,更有锦帛玉器,不可胜数,清点工作正紧锣密鼓进行中。”
“报,禀大人,伊州官仓粮食堆积如山,足有过百万石之巨,足以支撑我军年余之需。”
“报,禀大人,城邦武库亦是装备充盈,马具、刀剑、盾牌,数以万计,清点事宜正有序展开。”
“报,启禀大人,城东贵族仓库惊现,金银财宝、粮食满盈,实乃意外之喜。”
“报,……”
南兴端坐于城主府内,听着接踵而至的捷报,眉头却是不自觉地紧锁,目光转向一旁的燕无暇,叹道:“先生,战前我便料定此城富饶,却不曾想竟至如斯境地。相较之下,我凉州之贫瘠,真如乡间农户一般。”
燕无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拱手贺道:“大人,此乃天赐良机,我军此行,真可谓满载而归,可喜可贺啊。”
南兴沉吟片刻,面露难色:“然则,眼下已近秋末,欲将这些物资悉数运回,单凭我军现有兵力,恐难以为继。”
燕无暇略一思索,提议道:“或可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自西部征调民夫,以解运输之困?”
南兴摇头否决,神色凝重:“不妥,消息一旦走漏,我军便处境堪忧。作为外来之师,我们时刻面临被本土势力围剿的风险,尤其是那三位皇子,若联手对我,后果不堪设想。”
燕无暇沉吟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大人高瞻远瞩,既无占城之念,城中二十余万百姓便是我们可利用的资源。抛去老弱,至少能征集五万壮年男女,加之投降的一万余守军,足以支撑起运输的重任。”
南兴点头赞同,补充道:“先生所言极是,我们手中有刀,自然能让胁迫他们贡献劳力。而我考虑到了凉州之后,这批人若能安心定居,对我凉州亦是极大助力。”
燕无暇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人,若是以自愿之名行征召之实,且又能安定民心,我提议可发布一篇布告。布告中应明确表明,大人是基于人道与公平,征召壮年男女协助运输物资回凉州,他们可自由选择是否参与,且能携带家眷同行。同时,为示诚意,我们将提供丰厚的报酬,并在报名后立即支付一半作为定金。”
南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先生果然心思细腻,此计既彰显了我军之仁德,又巧妙地将民众利益与我们的需求相结合,实为高明。那么,就请先生即刻着手起草这篇布告吧。”
燕无暇躬身行礼,应道:“遵命,大人。小人这就去准备,务必让这布告既能打动人心,又能确保我军利益不受损。”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准备撰写那份既能征召劳力,又能安定民心的布告去了。
布告虽已张贴,士兵亦尽心宣讲,然百姓响应寥寥,显然西蒙之地的民心尚未归附。
燕无暇将此情况如实向南兴禀报,神色中带着几分忧虑:“大人,正如您所见,西蒙之地与西部风土人情迥异,李氏统治根深蒂固,百姓心存顾虑,不敢轻易背弃故国。”
南兴闻言,面色凝重,片刻沉默后,他做出了决断:“先生所言极是,但时局紧迫,我等已无暇顾及太多。既如此,便不必再遮遮掩掩,直接以武力威胁,强制征调便是。”
他随即转身,对门外候命的卫兵沉声下令:“来人,传令吴锐将军,即刻带兵搜索全城,务必将所有粮食、金银财宝尽数装车。同时,强制征调民夫,包括壮年男女及妇女,一并随军行动,确保物资与人力充足。”
卫兵领命,迅速离去,城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压抑。
南兴深知此举虽非仁政,但在当前局势下,却是确保胜利果实与后续发展的重要手段。
他望向燕无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先生,此番行动,或许会引起一些不满与反抗,但我们必须坚定决心,以大局为重。”
燕无暇微微点头,虽心有不忍,却也明白此中的无奈与必要:“大人,我明白。只是,我们需尽快稳定民心,避免激起更大的反抗。或许,在强制征调的同时,我们也可以采取一些安抚措施,比如对表现良好的民夫给予额外奖励,或者承诺到达凉州后将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
南兴点头表示赞同:“先生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由你去安排。首要优先保障物资与人力充足。”
于是,燕无暇领命而去,开始着手策划安抚民心与强制征调的并行之策。而南兴则继续坐镇城主府,密切关注着城内的动态与进展。
吴锐前来面见南兴,神色凝重地报告道:“大人,关于强制征召民夫之事,实施起来颇有难度。军师要求应优先考虑安抚民心,避免引发过大的动荡。”
南兴闻言,眉头紧锁,不以为然道:“二愣子,我们是以侵略者的身份至此,目的是掠夺而非教化。燕无暇那套圣人之道,在这里行不通。我们需要的是雷霆手段,必要时,杀一儆百也未尝不可。”
吴锐领悟,点头道:“属下明白了,大人。那么,关于城主、官员及贵族的家眷,该如何处理?”南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全部带走,连城主的狗都不放过。至于那些贵族与官员的家眷,同样悉数掳走,而他们的家主则留下,告知他们唯有拿出足够的银两才能赎回亲人。”
吴锐听后,毫不犹豫地回应:“遵命,大人,我已完全理解您的意思。”说罢,便转身准备执行南兴的命令。
数日之后,伊州城外,一列列满载战利品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延展开来,为了凑足运输工具,南兴甚至下令拆除了城主府的大门,将其改造成简易车辆。
寒风凛冽,南兴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轻叹道:“西域的天气,确实比凉州寒冷许多,看这趋势,不久便会有一场大雪降临。”
吴锐适时上前,满脸喜色地禀报:“大人,前方的车队已经顺利启程,此次征战,我们真是收获颇丰,可谓是大发其财。”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转向吴锐,随意地问道:“那几日来,你对那位金发碧眼的女俘虏如何?可曾动了心思?”
吴锐闻言大惊,慌忙跪倒在地,连声告罪:“大人,属下知错,绝无此念!请大人明鉴。”
南兴见状,轻笑一声,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哦?那你倒是说说,是打算自己娶了她,还是带回凉州给我养着?”
吴锐浑身颤抖,声音更加颤抖:“属下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绝不敢有丝毫异心。”
南兴哈哈大笑,拍了拍吴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好,既然如此,回到凉州,我就为你主持一场婚礼,如何?让那金发美人成为你的妻子,倒也是一段佳话,想想都觉得有趣。”
吴锐虽然心中五味杂陈,但表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点头应承:“遵命,大人。属下感激不尽。”
在历经两个月的漫长征途后,凉州军携带着沉甸甸的战利品,终于踏入了瓜州的土地。稍作整顿与休息,南兴即刻颁布命令,大军继续向凉州进发,而瓜州则需留下重要部署。
南兴转向张龙,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肃与信任:“张龙,此番任务艰巨,我需你留守瓜州。这里的人,若有丝毫反抗之意,不必留情,一律格杀勿论。我预计明年春暖花开之时,朝廷必将派遣大军再次征讨西蒙帝国,而瓜州,便是我们的前进基地了。”
张龙望着那连绵不绝、满载而归的车队,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恭敬地回应:“大人,伊州之行,您确实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南兴闻言,嘿嘿一笑,拍了拍张龙的肩膀:“别光顾着羡慕,明年春天,我也给你安排个油水丰厚的差事。不过,若西蒙帝国真的反扑而来,你需谨记,能战则战,力有不逮时,务必保全自己,将值钱的玩意悉数带回,你可明白?”
张龙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坚定地说:“大人放心,属下定当誓死保卫瓜州,同时遵循您的指示,灵活应变,确保重要物资不失。”
南兴轻轻啐了一口,笑道:“说得好听,关键时候还是要懂得变通。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活着回来,把能带走的都带走。”
张龙挠了挠头,憨厚一笑:“属下明白了,多谢大人教诲。愿大人一路顺风。”
南兴正准备踏上归途,忽地停下脚步,转身对张龙笑道:“张龙啊,说起来,吴锐那小子在伊州可是看上了个女人,你呢?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有的话,跟大哥说,大哥帮你做主。”
张龙闻言,脸色微红,连忙摆手打断道:“大人言重了,您尚未成家,属下岂敢先行考虑此事。”
南兴闻言大笑,眼中满是兄长的温情:“这哪跟哪啊,咱们兄弟间不讲这些虚礼。你若有看中的姑娘,就告诉我,我南兴别的本事没有,给自家兄弟说门亲事还是不在话下的。”
张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之余,也多了几分真诚:“多谢大人,不,多谢大哥的好意。眼下战事未平,我张龙还是先将心思放在守卫疆土之上,待日后太平,再谈儿女私情也不迟。”
南兴见状,更加欣赏张龙的忠诚与担当,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转身钻进马车,留下一句:“好样的,张龙!咱们凉州军,就需要你这样的汉子。”
说罢,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凉州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