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兴紧锁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仿佛要从这冰冷的纸面上看出敌军的动向与弱点。
李金在一旁,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禀告道:“大人,据探子来报,欧阳仁理已率军突破贺兰峡关,镇西军也已全部进入凉州地界,形势愈发严峻。您为何还不下令反击呢?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南兴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李金。他的眼神中既有凝重也有深思,他缓缓说道:“李金,你有所不知。此时反击,固然可以展现我们的决心与勇气,但未必能取得最佳效果。宇州大军与镇西军皆是南国精锐,战斗力不容小觑。若我们仓促应战,很可能会陷入被动局面,甚至损失惨重。”
“再者,”南兴继续说道,“战争不仅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智谋与策略的博弈。我们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够一举击溃敌军、扭转战局的时机。而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做的,是加强防御、巩固后方、积聚力量,为最终的决战做好准备。”
“镇东府的周家与镇南府的陈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吗?他们难道要坐视不理,任由南国陷入混乱吗?”
李金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大人,我已经多次派人前去联络,但得到的回复都是他们两家决定保持中立,并各自加强边关的防守,以防外敌趁虚而入。他们似乎不愿卷入这场内战之中。”
“草原汗国的铁骑也没有消息吗?”
“暂无消息……”
南兴闻言,怒不可遏,一拳重重击在案几上,震得桌上的茶具都微微颤抖:“周家与陈家这些王八蛋!在国家危难之际,竟然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大局!罢了,既然他们不愿相助,那我们就自己干!传我命令,即刻兵发景泰城,我要亲自灭欧阳仁理这个小人!”
李金闻言,心中虽感震惊,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道:“是,大人!我这就去传令,调集兵马,准备出征!”
随着南兴的一声令下,凉州军团的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整装待发,士气高昂。
南兴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将会异常艰难,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南国的未来与命运,他愿意付出一切。
在凉州军团紧急行军的途中,气氛骤然紧张。
这时,一匹探马疾驰而来,紧急报告道:“报,大人,前线急讯!古浪城已被欧阳任理亲自率领的宇州大营攻破,形势危急。”
话音刚落,还未待众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又有一匹探马风驰电掣般赶到,喘息未定便急促禀报:“大人,最新战报,永登城也已沦陷,镇西军势如破竹,正朝我军方向逼近!”
这两条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南兴及所有将领的心中都笼上了一层阴霾。
古浪与永登的失守,不仅意味着战略要地的丢失,更预示着敌军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凉州腹地,战局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怎么会这么快?”南兴喃喃自语,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不甘。
他迅速调整情绪,对传令兵下令道:“立即召集所有将领,我要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南兴站在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被敌军占领的城池,沉声道:“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严峻得多。古浪城和永登城的失守,意味着我们的防线已经出现了漏洞。但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
他环视四周,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能穿透眼前的困境,直视未来的曙光。
他沉声说道:“欧阳任理,曾经在我麾下做过事,对我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不仅熟悉我们的战法,更清楚我们凉州的每一处软肋。古浪与永登的失守,我料定,景泰的命运也已悬于一线。在此危急关头,我需要听到你们的真实想法,不论多么艰难,都请直言不讳。”
李辉闻言,挺身而出,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大人,当前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贺兰峡关的失守,让敌军如入无人之境,直捣我们凉州的腹地。敌军此次是倾巢而出,宇州大营十万雄兵,加上镇西军的二十万大军,其势之猛,前所未有。而我们凉州军,即便加上从武宁与宁堡紧急调来的援军,也不过十四万之众。但我们凉州军的强项在于野战,擅长在广阔战场上发挥机动性,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因此,我建议我们在他们逼近西凉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利用地形优势,以逸待劳,给予敌军沉重打击。”
孙皓紧接着也站了出来,他的话语同样坚定而有力:“大人,我完全赞同李将军的观点。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我们不宜与敌军硬碰硬地争夺城池。那样只会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让敌军得以逐个击破。相反,我们应该扬长避短,发挥我们凉州军在野战中的优势,在敌军的行军路线上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们在进攻的道路上步步维艰,最终不得不撤退或是陷入我们的包围之中。”
南兴凝视着地图,目光如炬,手指在某一处轻轻敲打着,仿佛在与地图上的山川河流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终于,他下定决心,说道:“就在这里设伏吧。”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辉闻言,眉头微皱,上前一步,谨慎地提醒道:“大人,此地地势并不利于设伏,敌人很可能会有所警觉……”
南兴微微一笑,打断了李辉的话:“正因为它看似不利,所以敌人才不会想到我们会选择在这里设伏。我们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且,我选择这里,主要是为了阻击从永登方向过来的镇西军。”
这时,孙皓主动请缨:“大人,末将愿意率领武宁与宁堡的军队前往此地设伏,阻击镇西军。”他的话音未落,
张龙便已挺身而出,与孙皓争抢这一任务:“此等大功,怎能让孙将军独揽?末将愿往!”
两人一番争执,气氛略显紧张。
南兴见状,目光转向张龙,沉声道:“张龙,我知你勇猛,但此行非同小可。我只给你四万军队,你需要在野外无城可依的情况下,顶住镇西军至少半个月的攻势。这任务极其艰巨,你……”
张龙毫不迟疑地跪下,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大人,镇西军只有踏着属下的尸首才能通过此地!末将领命,誓死完成任务!”
南兴深深地看了张龙一眼,眼中满是赞赏与信任。
他拍了拍张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兄弟,我相信你。此行责任重大,务必小心谨慎。凉州的命运,或许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南兴接着部署战略,目光炯炯有神地聚焦于古浪城:“接下来,我们针对古浪城的欧阳任理,需要一个巧妙的策略。“
“大人,我们可以换上武宁的旌旗”李辉恭敬道:
”李辉,你提出的计策颇为精妙,我们可以借由更换旌旗,将我们的旗帜换成武宁军的,以此作为诱饵,引诱欧阳任理误以为非凉州军,进而可能轻率地选择出城迎战。”
南兴点头赞同,声音中透露出决断:“就依此计行事。石风,你即刻率领凉州军的精锐战兵营,携带着武宁军的旌旗,悄然逼近古浪城,准备发动攻城。“
”而我,将亲自率领铁骑部队,在侧翼隐蔽待命,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便从侧翼发起雷霆一击,与战兵营形成夹击之势,确保此战万无一失。”
石风闻言,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忠诚,躬身领命:“遵命,大人!定不负所望,誓夺古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