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恩气睡着了,恍惚间觉得好像忘记些事情,似乎还挺重要的。
算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等明天想起来再说吧!
翌日清晨,苏时恩一睁眼就看到韩泽玉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脑子停摆一瞬,这才想起来昨晚忘记的事情。
韩泽玉抖抖小纸条,叉腰质问苏时恩:“有敌情为何不上报?延误战机怎么办?”
苏时恩起床穿衣,不能再睡了,某人眼中的绿光闪到他了。
韩泽玉高深莫测道:“是侯府那位病弱嫡子给你通风报信的吧?”
苏时恩点点头,由衷夸赞道:“玉哥儿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韩泽玉低头弯腰,将厚脸皮凑近苏时恩。
“还不快奖励你的亲亲小宝贝,来个热情似火的早安吻。”
苏时恩倒是没意见,不过也善意的提醒道:“我早上还没刷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话音未落,韩泽玉便直起身来,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回答。
苏时恩无语,他就知道会这样。
“一会儿你把小黑带走,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偷我的万马之王。”
苏时恩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一想到小黑那四条金光闪闪的大链子,他就感觉头又疼了。
昨日宁远昭来翰林院就是为了给苏时恩通风报信。
前一晚他听到宁远晨跟父亲诉苦,说是计划出了些纰漏,一个小哥儿跟他的黑马搅乱了布局。
武安侯不以为意,一个小哥儿而已,夫家又是个翰林院的穷编修,收拾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负心多是读书人,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书呆子,略微施展个美人计,保管他乖乖入套。
届时把柄在手,他也不过是颗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再说那小哥儿,等他成了下堂妇,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宁远晨恃宠而骄,还是觉得受了委屈,况且那样报仇要好久才能看到结果。
说一千道一万,他想来个立竿见影的办法,先出了一口恶气再谈其他。
父子二人商议片刻,决定先把那匹黑马弄到手。
宁远昭捂着嘴,怕自己咳出声。
悄悄的退了出去,宁远昭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冒险一试。
毕竟那苏编修家的马曾经间接帮助过他,不管苏时恩知不知情,还了这个人情他心里更踏实。
传递纸条的时候,他不知道宁远晨被埋在废墟下,还受了伤。
这消息被封锁了,庞家那边也没提宁远晨的事。
因此除了当时参与挖掘的下人外,没人知道宁远晨跟庞家老爷子在一起。
毕竟庞少卿他爹的名声不好,其实若不是看在他儿子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宁远晨是懒得搭理那老变态的。
宁远晨伤了肩膀,他的侯爷爹替他去兵部请假。
兵部士郎很是看不上武安侯的慈父嘴脸,明明家里有嫡子,非得拿庶子当个宝。
虽说身体不好,但人家还没死呢!也不怕嫡子寒心。
宁远昭听闻父亲给宁远晨请了病假,唯有苦笑连连。
宁远晨受了伤,想必也不会瞎折腾去偷马,看来他的纸条算是白传递了。
其实他想错了,人家宁远晨本也没想着自己动手。
现如今他需要在家养伤,正好闲极无聊,让心腹手下去把事情办了。
那匹黑马长的又高又壮,想必也不年轻了,真是可惜,老了肉柴,他就不吃了。
在家接受辅导的小黑还不知道,有个见识浅薄的人类说它岁数大。
“小黑,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别被漂亮的小母马给勾搭走了。”
“切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别嘴馋的吃别人投喂的饲料。”
“有人胆敢动手动脚,摸你的大金链子,你就踢他,不过注意力道,别把人给踢死了。”
“最关键的一点,若是有人想要把你拐走,请务必装傻充愣,跟着坏人一起走。”
“小黑你要加油,演好马版《无间道》,我会在暗中为你保驾护航。”
小黑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它、它、它一定好好表现。
“去吧!皮卡黑!代表月亮消灭邪恶势力!你就是马界最靓的崽!”
铁柱没听懂,但他依旧听的热血澎湃,拼命鼓掌。
苏时恩心累的牵上小黑出门,希望宁远晨不要上赶着作死。
韩泽玉摩拳擦掌,在他看来,宁远晨那样张扬的性格,是不可能安分守己的。
旁人称呼他为小侯爷,他是一点儿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天要让其亡,必先让其狂。
宁远晨踢中了韩泽玉的铁板,他就算是狂到头了。
庞少卿赶回宅邸,属下报上来的事情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他倒不是有多看中老头的安危,而是怕他突然死了,自己要回家丁忧。
他不想因为一个惹是生非的父亲,就搭进去自己的官途。
今日朝会之上,都察院佥都御史参奏苑马寺少卿,滥用职权、御下不严、糟蹋良田……
林林总总罗列了七八条不痛不痒的小罪名。
丁御史对于弹劾的流程跟套路,简直就是烂熟于心,先拿这些小罪名来探探路。
之后皇上若是有意整治此人,他再写一份更加深刻详尽的奏章呈上去。
丁御史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关于庞家“塌房”事件更是有着独到见解。
京城没有发生地龙翻身的现象。
统一制式的府邸,发放和回收之时有专人验收。
工部更是做好了维护工作,不可能毫无征兆的说塌就塌,且单单只砸一人。
丁御史谏言,希望皇上能让钦天监推演一番。
皇帝陛下很是惊喜,这老家伙,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