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他二婶动的手脚吗?”
“不是徐佳楚,她要的是权势和地位,讨厌铁柱是肯定的,但她的出身就决定了她不在乎大房那点儿东西。”
“其实从利益层面出发,他小姑一家才更有嫌疑。”
“铁云卿跟高鸿要是有这本事,就不会心心念念惦记大房那点儿遗产了。
“说的也对,难不成是武兴伯府的人对铁柱做出的测试?”
“他有可测试的价值吗?总不能是脑子坏掉了,想将爵位传给庶出的外孙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铁绍晨更具有性价比。”
三人进行着如火如荼的激烈讨论,可作为当事人的铁柱愣是一句话都插不上,给他急的团团转。
嫌他转的眼晕,最后还是韩泽玉善心大发的施舍给他一个发言机会。
铁柱补充思路,就不能是因为他能力出众,某股不知名的势力想要考验他吗?
韩泽玉示意蹲在角落敲松子的小弟给出公正评价。
韩泽礼真心发问:“铁柱哥,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能称之为势力的人肯定不傻。”
铁柱郁闷的取代了韩泽礼的位置,专心致志的砸松子。
“反正不管是何方神圣出的手,其目地肯定不单纯。”
这不是废话嘛,可当事人他敢怒不敢言。
铁柱的诉求只有一个,安安稳稳的让他离开京城,千万别出幺蛾子。
苏时恩目露怜悯道:“铁柱,你有想过一个实际问题吗?”
铁柱一头雾水:“什么问题?”
“其实最坏的结果不是你跟我一同留京,而是我外派做官去了,你自己被留在了京城,无依无靠,孤立无援。”
铁柱的表情如遭雷击,很明显他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铁柱欲哭无泪:“要不我还是辞官吧,其实给主子当小弟才是我的人生理想。”
又看了眼未婚妻,铁柱发自肺腑的建议道:“赵峋,以后就靠你养我了,你主外,我主内,我去跟莹姐学做饭,从此后我就做你背后的男人。”
赵峋“呸”了一声,跟他有什么关系?真是晦气!
因为铁柱的异想天开,不着四六,研讨会最终不欢而散。
等人都离开后,韩泽玉不免诧异道:“你吓唬铁柱做什么?是不是有办法了?说来听听。”
苏时恩沉吟道:“其实有个缓兵之计,就是让你的传单重出江湖。”
韩泽玉愣了一下,之后便是眼前一亮,贰柒先生果然有眼光。
他的小广告算不算新年首刊?
两口子有商有量的起草文案,势必要将铁柱的人设立起来。
虽然难度很高,但他们不放弃,终于耗时一个时辰,憋出了两百字的小作文。
嫡子归来,势必要卷起一场血雨腥风。
陈年恩怨,又该让当年之人何去何从。
将军府大房嫡子身受重伤,流落在外十几载,尝遍苦楚,受尽冷暖,看尽世间百态。
生生不息,承古拓今。
自立自强的他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完成了从富商家奴到士绅阶层的巨大转变。
阴差阳错之下解开尘封许久的身世之谜。
但因其伤重后失去记忆,面对突然出现的家人,他只感到了迷茫与无助。
最后强调铁柱即便是被单方面认亲后,也没接手父母留下的遗产。
他就是这么一个有原则、有立场、有思想、有主见的有识之士。
但凡看过这篇小作文的人,除却那些清高的酸儒以外,无不骂他缺心眼儿的。
高门大户的主动认亲,甭管能不能想起来,先把遗产收了呀!这孩子是不是傻?
酸儒们自会出声反驳,人家才不傻呢!傻子能从家奴混成京官?
这叫大智若愚,坚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摇。
铁柱的身世曝光后,众位同僚这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身为将军府的嫡支血脉,外家是老牌勋贵武兴伯府。
这样的空降少爷兵,肯从九品官做起,属实难得。
在大理寺被当成猴子参观,一个个的不好好吃饭,有意无意的总将视线瞟向铁柱。
怎么着,他是秀色可餐,还是拿他当下饭菜啦?
铁柱顶着压力,专心致志的朝着第三份饭菜发起进攻。
此传单一出,不管是谁想对铁柱动手,都得三思而后行,斟酌再斟酌。
他们做不到精准打击,那便只能广撒网。
周易觉得铁柱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癫狂之感。
他知道铁柱快走了,但对于他的去处安排,还真不是他能决定的。
甚至吏部都决定不了,得看皇帝陛下的意思。
不过大概率是苏时恩去哪儿,铁柱也会跟着一起调过去。
皇帝陛下早在两年前,就写好了封韩泽玉为六品安人的圣旨。
他就等着苏时恩熬够了资历,好给他升官,再将圣旨送出去。
韩泽玉就喜欢这些形式主义,他还想当诰命夫人呢!
……
又是一年春来到,京城云集了五湖四海的莘莘学子。
苏云松参加完常馆的选拔考试,不出意料的如愿当选。
他也成为了翰林编修中的一员,从此后可以实现与书籍为伴的愿望了。
韩泽玉的客栈爆满,生意算不上日进斗金,但也绝对称得上是红红火火。
一批新人换旧人,可韩泽玉的店里还是有些熟面孔的。
就比如来参加武举大比的黑皮体育生们。
一饱眼福的时候到来了,韩泽玉每天早睡早起,看的不亦乐乎。
苏时恩知道这人就这么点儿爱好,让他看去吧!
不过他也是有底线的,野花看看可以,不能上手碰。
韩泽玉赌咒发誓的说他是正经人,就爱家花,野花看着辣眼睛。
苏时恩冷笑连连,你最好是。
韩泽玉也很惆怅,每到这个时候,他家相公就会化身成老坛酸菜。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他的魅力不减当年,确实招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