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宏伟壮丽的大殿,殿内气氛庄严肃穆。
众官员们整齐划一地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万万岁!”这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殿堂。
司马季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众人一同高喊,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端坐在龙椅旁边的司马仲并未站起身来,他仅仅是稳稳当当地坐着,目光沉静地凝视着前方。
萧寒径直走向龙椅旁,眼神犀利地盯着司马仲,缓声开口道:“晋王,近来可好?”
司马仲依旧是坐着,回应道:“多谢陛下关怀,微臣身体无恙,一切安好。”
萧寒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将视线转向下方站立的众多官员:“诸位爱卿,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
听到这话,司马季趁机凑到身旁的一名官员耳边低语几句后,接着对那名官员吩咐道:“我稍作休憩片刻,若是有重要之事发生,再来唤醒我吧。”
话音未落,司马季便悠然自得地倚靠在一根粗壮的柱子上,双眼微闭,似是准备小憩一番。
………
就在此时,一位面容凝重、神情忧虑的大臣挺身而出,拱手施礼后,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啊,北方边境地区近些日子频繁遭受匈奴的侵袭骚扰,边境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恳请陛下尽快派遣军队前去平定叛乱,以保边疆安宁,护佑子民安康。”
萧寒听闻此言,眉头紧蹙,满脸愁容,他深知当前局势之严峻,但又无奈于手中权力有限。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司马仲,语气略带迟疑地询问道:“依晋王之见,对于此等棘手问题,应当如何妥善处理呢?”
其实,萧寒何尝不想凭借自身之力去化解,但如今朝廷中的大小事宜皆由司马仲掌控,自己虽贵为天子,却难以施展拳脚。
正当司马仲嘴唇微启、欲要发言之际,蓦然间,一阵呼噜声传入耳际。他循声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那倚靠着柱子酣然入睡的司马季。
司马仲见状,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站在司马季身旁的那位官员,眼见这一幕,赶忙轻声提醒道:“司马大人,快些醒来吧。”
司马季悠悠转醒,顺带伸展了一下身体,慵懒地问道:“早朝已经结束了么?”
那名官员压低声音回答道:“尚未呢,司马大人,晋王正在看着您呢。”
司马季听闻此言,顿时一个激灵,惊叫道:“什么!父亲竟然在看我,你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
此时的萧寒,心中纵有万般不满,却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毕竟司马仲在场,他又岂能有发言权。
尽管身为一国之君,可如今的萧寒,更似是司马仲手中任其摆布的木偶罢了。
就在此刻,司马仲终于打破沉默,缓声道:“我大齐国向来与匈奴采取联盟之策,依臣之见,不妨先行派遣使者前往匈奴,尝试与之商谈一番。若双方无法达成共识,再战亦为时未晚。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言罢,他环顾四周,静待众人回应。
司马季听完之后,心中暗自思忖着:诚然,以如今大齐的状况而言,实在不适宜轻率地动用武力。
若是果真与匈奴展开战争,所需要消耗的粮草和钱财将是一笔极其庞大的数目。
更为糟糕的是,倘若此时南方的赵国趁火打劫,攻击大齐,那么大齐将会面临两线同时作战的艰难局面,而这样的局势对于现今的大齐而言,极有可能导致亡国的危险。
司马仲目光扫视过满朝文武大臣,眼见无人提出异议,于是接着说道:“既然众人皆无反对意见,此事便如此决定下来吧。然而,关于此次出使匈奴的人选问题,诸位可有合适的推荐呢?”
一时间,大殿内的众多官员纷纷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毕竟,出使匈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弄不好甚至可能有去无回,自然没有谁愿意主动请缨前往。
就在这时,司马仲突然点名道:“李忌啊,你身为本朝礼部尚书,理应承担起这份重任来。此事就交由你来全权处理吧。”
要知道,李忌可是朝廷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其官阶高达正三品之位,而且还是得到司马仲亲自提携才得以晋升至此高位的。
面对晋王的指派,李忌不敢怠慢,赶忙躬身应道:“遵命,晋王!”
司马仲目光沉稳地凝视着萧寒,缓缓开口说道:“陛下,目前事态已经得到妥善安排并达成妥协方案。”
萧寒目睹这般情景,心中虽有不悦,但碍于场合和形势,也难以发作,只得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有晋王在此主持大局,实乃我大齐之幸事啊!”
司马仲谦逊地回应道:“陛下过奖了,老臣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做好份内之事罢了。”
随后,众人开始禀报一些无关紧要、稀松平常的琐事,一番陈词之后,早朝便宣告结束。
司马季紧跟着司马仲以及其他大臣们一同离开朝堂。就在此时,一名官员突然横在了他们前方,挡住了去路。
“诸位大人,请稍作停留。”那位官员高声喊道。
司马仲等人面露疑惑之色,司马季不耐烦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阻拦我们前行。”
那名官员赶忙躬身施礼,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林甫,还望诸位大人海涵。”
听到这个名字,司马季方才如梦初醒般想起此人的身份——这不正是林云的父亲吗?
只见林甫满脸赔笑,语气诚恳地说道:“前些日子,小犬不慎与司马公子产生了些许摩擦,今日特地前来向司马公子致歉,恳请公子原谅。”
司马季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哦?原来是林大人啊,您家那位‘好’儿子,可真给本公子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呢。”言语之中,显然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林甫惶恐地低头,连连赔罪:“犬子无知,冒犯了司马公子,还望司马公子海涵。”
司马季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林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接受,倒是显得我小气了。”
林甫听了如释重负,连忙道谢:“多谢司马公子,改天我定让那逆子登门谢罪。”
司马季摆了摆手:“不必了,只要他以后别再烦我就行。”
说完,司马季便转身离开,留下林甫在原地。
马车内。
司马仲问道:“季儿,你知道为父为何要这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