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和司马宇并肩走进屋内。
刚踏进门,他们的目光便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住了——司马季正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那些伤口甚至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司马云见状,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司马季面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三弟,你可还好?有没有伤到筋骨?”说着,他伸手想要扶起司马季。
然而,司马季却咬着牙关,倔强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尽管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依然努力保持着坚强的姿态。
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司马仲终于开了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责备:“你们两个深更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站在一旁的司马宇忍不住插话道:“父亲,究竟为何您要这样对待老三?他究竟犯下了何种过错?”
司马云也附和着说道:“是啊,父亲!三弟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您下此重手惩罚他?”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司马季从地上搀扶起来。
司马仲面沉似水,冷冷地回答道:“哼,不听话便是最大的罪过!”
司马云闻言不禁一愣,随即再次追问道:“父亲,仅仅只是因为这点小事,您就要这般严惩三弟吗?”
“小事?”司马仲怒不可遏地吼道,“这个忤逆之子竟然胆敢当面冲撞于我,这难道还算得上是一件小事吗?”
司马季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他强忍着剧痛,高声喊道:“我没有错!”
司马仲听闻此言,心中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怒斥道:“你这个忤逆不孝之子,时至今日竟然仍不知悔改!”
司马季毫不示弱,挺直腰板,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大声辩驳道:“父亲,没错,就是没错。”
“哼!好一个冥顽不灵之徒!看样子你是铁了心不肯悔过自新了。”
司马仲气得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猛地伸手夺过身旁一名亲兵手中紧握的长鞭。
那根鞭子犹如一条灵动的毒蛇,在司马仲的手中舞动着。
他紧紧握住鞭柄,手臂因愤怒而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将满腔的怒火通过这鞭子发泄出来。
此刻,司马仲高高扬起鞭子,作势就要狠狠地抽打在司马季的身躯之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般迅速冲上前去,挡在了司马季身前。
司马宇一脸恳切地劝说道:“父亲,请您暂且息怒。三弟年幼无知,偶尔冒犯父亲也是情有可原。今日咱们父子四人齐聚于此,不如索性把话讲清楚,也好化解彼此之间的误会和矛盾。”
司马季见状,非但没有领情,反而冲着司马宇高声叫嚷道:“二哥,莫要拦住他!就让他今日将我活活打死吧!如此一来,日后我便再无机会对他不敬了!”
一直搀扶着司马季的司马云见此情形,忍不住轻声责备道:“三弟,你就少说两句吧。这般倔强,只会令事态越发严重。”
司马仲眼见两个儿子竟敢公然违抗自己的旨意,心中的怒气更胜从前。他怒吼一声:“你们二人统统给我闪开!今日若不给这逆子一点颜色瞧瞧,只怕日后他真要无法无天了!”。”
司马仲怒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咆哮着,双手猛地用力,将阻挡在前方的司马宇狠狠推开。
司马仲气势汹汹地朝着司马季走去。
司马仲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来到了司马季跟前。
他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和溺爱,才让你如此无法无天!”话音未落,他扬起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朝着司马季挥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马云突然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司马季身前。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司马云身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啊……”司马云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然而,他却紧咬嘴唇,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司马季望着眼前年逾半百的大哥,为了保护自己竟然承受了如此剧痛,心中犹如刀绞一般难受至极。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父亲要惩罚我,就让他打便是,你又何苦替我受过……”
“三弟,你莫要再说傻话!只要有我在,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司马云坚定地回答道,尽管身体已经因为疼痛而颤抖不止,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坚毅与果敢。
此时的司马仲简直气炸了肺,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指着司马云和司马季,浑身颤抖地怒吼道:“你们两个不孝之子,莫非真的想要把我活活气死不可吗?”
说完之后,他愤怒地转过身去,衣袖一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马宇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司马云,满脸忧虑地询问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快让我看看伤势如何?”
司马云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放心吧,二弟,我并无大碍。只是三弟他……快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司马季的脸上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他低着头,声音低沉而颤抖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大哥受伤。”
话还没说完,司马季的身体突然摇晃起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最终,他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双眼一闭,直直地昏倒在地。
司马云根本无暇顾及自身的伤痛,心急如焚地飞奔到司马季身旁,一把将他紧紧抱住,焦急万分地呼喊着:“三弟,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数日之后,司马季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逐渐清晰。
当他看清四周熟悉的景象时,心中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家屋内。此时,一直在旁悉心照料他的萧婉儿欣喜若狂,急忙开口说道:“相公,您终于苏醒了!”
司马季的目光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虚弱地问道:“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萧婉儿眼中满含关切,轻声回答道:“整整三天。”
听到这个答案,司马季猛地一惊,难以置信地叫道:“什么?竟然昏迷了三日之久!”
“这三日里,妾身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您有个三长两短。”萧婉儿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司马季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司马季的伤口上,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
司马季突然想起了那个至关重要的事情,急切地问道:“崔沐呢?他是否已被斩首示众?”
萧婉儿摇了摇头,答道:“并未,听闻数日前他就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