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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漠地,每逢夏季,天气变幻莫测,时有风暴,极其恶劣。

今日出行,又是黄沙漫天,砂石如蛇一般在金色沙丘上蜿蜒,卷起好几撮小型龙卷风。

风尘盖住了苍穹,遮天蔽日,看不见阳光。沈逸看天色不好,取消了练兵计划。

关外的气候一贯如此,幸好城池有城墙阻隔,城中到处都是坚固的泥砌土屋,又不是荒原阔地,不至于影响当地居民生活。

沈逸刚要转身回大营,身边忽有一道疾风窜过。

他猛然回头,看到大病初愈的温月穿一身窄袖锦袍,蹬马狂奔出军营。

沈逸赶在后头,高声问:“小月亮,你要去哪里?!”

温月头也不回:“我要回京城,麻烦你告诉容山隐一声,我不回来了。”

沈逸吃了一嘴沙子,不再说话。

他挠挠头,手掌烦躁地压了一下腰间刀柄,钻进容山隐的帐篷。

沈逸给自己倒了一碗茶:“阿隐,小月亮走了。”

“嗯,我知道了。”也不知容山隐心里在想什么,即便温月走了,他还能气定神闲坐在案前处理文书。

沈逸纳闷:“你不追?”

“远离云州是一件好事。”

“可她说要去京城啊,你不怕她找谢献同归于尽吗?”

容山隐写字的动作一顿,墨迹在纸上留下一道蜿蜒的黑。

他垂下浓长的长睫,黑发被雪缎发带绑缚,鬓边松松垮垮垂下几根发丝,遮挡眉眼,瞧不清郎君眉目神色。

“沈逸,军中的事,暂时托付给你。若有紧急军情,差遣信鹰告知我。”

沈逸没想到他真的要走。不过在新的和亲公主来到军营之前,大夏的那两位王子不会轻举妄动,容山隐擅离职守一段时日,倒也没什么。

“你去哪儿?追小月亮?”

容山隐没有答这句话。

他缄默了很久,只是说:“调查叛将韩林峰之死。”

-

今早,风声呼啸,很吵闹。

温月醒来的时候,嗓子眼里含刀片的痛感减缓不少。她身上破碎的外袍已经换下,改了一身鲜艳的五晕罗银泥薄衫。

温月看着身上富丽堂皇的衣色,嗅到衣上若有似无的松木味道,一时哑然。

她捋起衣袖,露出手臂。红疹消退了不少,肌肤上还覆了一层淡淡的药膏,是容山隐给她上的药。

温月不免有那么一丝困惑。

她已经暴露自己是温月了,她不是他最亲最爱的祁月表妹了。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很快,温月想明白了,或许只是因为愧疚。

容山隐看到丹徒要对她施暴,他不能替她报仇,所以感到有点内疚。

很可惜,温月不领他的情。

折腾了一夜,温月冷静了很多。

她收拾行囊,往包袱里塞了好几个干硬的饼子,还有一些银钱。桌上,放着一盒挖了一半的药膏,盖子虚掩,没有合上。容山隐不是粗心的人,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会看她睡梦里有没有无意识抓挠,时时刻刻准备给她上药。

温月想了想,也把药膏带走了。

她骑上芝麻,没有和容山隐道别。

温月不辞而别,就像是许多年前,容山隐对她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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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州回京城的路,要经过许多平原,沿途有骑着一峰峰骆驼的商队,他们大多都是从关外买卖香料与毡毯,再带回大嵩国卖给那些州府的富户。

一般他们往返各个州府,都会聘请当地的向导帮忙识路,温月跟着这些人赶路,不至于迷失方向。

温月骑着芝麻,顺手从包袱里翻出两张草饼与胡饼,她一手喂马,另一手掰开干硬的饼干喂自己。头上戴的帷帽挂着一圈黑纱,短短的布头,露出消瘦白净的下巴。温月特地裁剪掉一段,防止骑马时,帷帽缠住她的颈子。

山路崎岖,风沙又大,商队见天色不好,不肯走了。

他们就地扎营,还燃了篝火,打算烤一些肉和馕饼吃。

温月想了想,从怀里递出一小块银子,作为蹭吃蹭喝的报酬。

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可怀中抱剑,手上又有武者的痕迹。这些擅于察言观色的老商人一见便知她是江湖儿女,不好招惹,老实收了钱,请她去穹庐最里侧的位置坐着,他们烤好了羊肉,会给温月片一碟,供她佐酒吃。

四周都是喧闹的人声、兽袍的膻味、胡饼的面香,置身于这种热闹的环境里,温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孤身一人。她歪在帐布上,脊背靠上支毡帐的龙骨,抱住刀剑,睡着了。

毡帐的帘布被一只白皙的手撩起,男人白衣胜雪,飘飘欲仙。郎君戴着面具,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单薄的唇瓣,瞧着是极其冷情的模样。

众人静默一瞬,很快又交头接耳谈天。商队平时在官道边上落脚,遇到的过客无数。有富家公子、难民、游侠,什么样的人他们都见过,早见怪不怪。

白衣男人像是在寻找什么,最终,他那双凤眸落在角落一隅,凝眸注视许久。

帐子里的篝火不旺,被一圈圈喝酒划拳的胡商挡住,火光落在女孩儿脸上仅仅剩下了影影绰绰的一点光斑。明黄色的光点缀于眉心,好似观世音慈容上的一抹朱砂红。

那是温月。

扮作门主的容山隐快马加鞭行了一路,终于找到她了。

容山隐走向温月,蹲下身。

女孩儿的神情舒缓,许久没睡得这么香。她定是懒倦,发辫都没有打,鬓角松耷耷的,有些蓬乱。

容山隐想,温月这几天风餐露宿,有没有吃了苦?她马不停蹄地跑,出了云州以后,便一路向都城而去,难怪他追了很久。

容山隐蹲下身子的时候,黑峻峻的影子笼罩下来,压迫感强烈,温月感受到了。

她睁开眼,睡眼惺忪,茫然地凝望面前男人。第一眼恍惚,她险些要以为容山隐追来了,但很快,她记起他日理万机,好不容易坐上二品大员的位置,又怎会放弃锦绣前程?

她对于容山隐来说,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温月眨了眨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她惊喜:“门主?”

能在陌生的地方遇到旧友,真的是一件令人心生欣喜的事。况且温月这几日一直感到十分落寞不安,偶遇碧天门的门主,她稍稍缓解了一点孤独的心情。

温月问:“你怎么在这里?”

容山隐服用了拟声的药,不怕嗓音暴露。他垂下雪睫,肃着脸,解释:“我之前说过,我在云州也有据点。”

“哦,你是来处置当地的事务。”

“嗯。”容山隐故意问,“你呢?”

温月蔫头耷脑:“说来话长。”

容山隐沉吟:“那就长话短说?”

“总之,我和我的兄长闹掰了,我无家可归了。”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温月想了想,说:“我要去京城。”

容山隐:“找谢献复仇?”

“嗯!”

“凭你一己之力,杀不了他的。他麾下有养武艺高强的亲卫,多达百人,你近不了他的身。”

容山隐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哪知温月听了,非但没有垂头丧气,还一脸崇敬。

郎君止住了声音,眼神困惑而无措。

温月激动地说:“门主,是你救了我吧?”

容山隐皱眉:“嗯?”

温月翻动包袱,从里面翻检出那条染血的发带,递到容山隐面前。为了洗干净那一点血迹,发带清洗了很多次,血迹是淡了许多,但发带也被揉得歪歪曲曲,像一段烂布条,不再素雅清淡。

容山隐记起来了,是他在谢府救温月的那一次。这条发带,她还留着啊。

男人抿唇,薄薄的唇瓣含出一道青白色的细线,他不知有什么顾虑,似乎不想承认。

温月得意洋洋:“门主,你别推脱了,我知道是你,也就只有你知道,我会上谢家赴宴。你的发带,我好好留着了,如今物归原主。”

她被容山隐救过一次,对他的防备之心卸下不少。

一抬头,看到容山隐披散一头长长的乌发,自告奋勇要为他束发。

容山隐默许了,他像个孩子抱着枕睡的娃娃,盘坐在坑坑洼洼的地面,静静不动,任人摆布。

温月绕到男人身后,纤细的指骨捞起这一蓬乌发,刚刚抱起,无数润滑的黑发便从她的掌心溜走。温月不服输,她又靠近了一点。

她在门主的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松木气息,和他的兄长很像。

温月心里纳闷。

但转念一想,男子熏香,大多不会选择清甜的花香,诸多郎君都是首选清苦的香木或松竹香气,实在寻常。

温月没放在心上。

她站着为他挽发,郎君的身影高大孤绝,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青山,倾泻而下的乌发,又仿佛山中白练瀑布。

温月很用心地梳理长发,虎口紧攥住一把,动作轻巧地绕上发带。

小姑娘的手指细滑酥软,偶尔碰上容山隐的后颈,暖意溶溶。他不适地低眉,温月却靠得很近,炙热的鼻息散落他的耳廓,烫出一点绯色的火星。

容山隐无所适从,又很贪恋温月的亲昵。

他似乎,做了一件卑鄙的事。

温月绑好发带,满意地点头:“果然很衬门主的白衣。”

容山隐轻轻“嗯”了一声,他总是神秘莫测,温月听不出他的语气里有没有带欢喜的情绪。

“你非要去刺杀谢献吗?”

容山隐忽然发问,打得温月一个措手不及。

她点头:“嗯,因为他是害我无家可归的罪魁祸首。”

“既如此……我带你另辟蹊径,毁了他。”

容山隐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温月:“你有办法?”

容山隐:“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叛将韩林峰的案子吗?”

温月记起这桩事:“你说过。”

容山隐道:“五年前,驻守东州的韩林峰因懈怠战事,耽误军情,导致援兵不至,州府关隘被夏人破开,铁骑纷沓而至,地方百姓惨遭番邦异族血腥屠戮,连失七州。后来,叛将论罪处置,长史发现,韩林峰铸成大错,后怕不已,早在房中畏罪自杀。”

温月问:“这桩案子有哪里不对劲吗?”

“仵作验尸后,对外声称韩林峰死于破城之后。可本尊近日寻到了当年为韩林峰验尸的衙门仵作,一番威逼利诱才得知,韩林峰其实是死于破城之前的。”

温月不免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韩林峰死在破城之前,那么他一个死人又如何发布军令,调兵遣将?很显然是有人想谋害他,故意在他身上安叛国重罪!这等卖国重罪牵连九族,整个韩氏都要遭殃。”

容山隐赞赏地道:“不错,你很聪慧。这个仵作也爽快招供了,他指证,是长史杜维逼他篡改韩林峰死亡的时辰。而就在半年前,韩林峰上京述职时,特地在少帝面前,指责谢献居心叵测,蓄意蛊惑年幼的敌军,好达到掌控朝堂,垂帘听政的目的。谢献震怒,但东州战事吃紧,只能放韩林峰回到任上。”

卑鄙如谢献,又怎肯咽下这口气?

“那我们得尽快找到长史杜维!”温月心里燃起希望的小火苗,“若是从他口中挖出此案与谢献有关,七州遗民不会放过他的,那些受尽谢氏迫害的百姓与清流谏臣,也会联合一通,对其口诛笔伐。”

届时,扳倒谢献,便是民心所向,温月杀人的机会就来了。

“嗯。”容山隐见她明白了,不再解释。

“那这段时间,我就留在门主身边,与你一同抓住杜维。”

温月怕容山隐反悔,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便递上一块花钱买的烤羊肉,殷勤地劝食,“好了,门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实在辛苦,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她取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沙土,又翻出匕首,亲自片肉,码放到撕开两半的胡饼里。酥脆的馕饼夹着几片烤得焦黄鲜嫩的羊肉,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

“多谢。”容山隐接过胡饼,轻轻咬了一口。

见他吃了,也没有说不带温月出行,小姑娘终于放下心来。她盘腿坐在一侧,小口咬起了羊肉。许是遇到了朋友,即便羊肉只洒了一丁点椒盐,温月也觉得这是珍馐美馔,吃得很欢实。

吃饱喝足,温月递给容山隐一个羊皮水囊,“喝点水,草原上风沙大,很容易口干。”

“多谢阿月。”容山隐接受她的好意,也有意和她打好关系,喊她“阿月”。

容山隐拿来羊皮水囊,拔开塞子,故意不碰到水囊口子,仰头灌水。随着吞咽,修长白皙的脖颈处,喉结微微滚动。

温月托腮,看着门主。她注意到男人脖颈间上下滚动的嶙峋果核儿,白白净净的一小颗,越看越手痒,但她不敢冒犯。

于是,温月只能老老实实收回视线,认命地闭眼睡觉,不再多看容山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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