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阵法的感悟不错？问什么都能答上来，这算吗？”李亦柔一听司徒川的回答，就知他没上心。
明明当初很在意孟轻舟收新徒弟的，怎么一点不关注了。
“你怎么指点她的？”
她一问出口，司徒川眼中仿佛亮起了光，“只给她讲了讲阵法而已，没别的。”
本想问他李西凤布阵的水平，但他明显只是讲了讲理论课。
不过显然她的问题，有让他误会成在乎，叫他有点高兴。
“带她去看过四灵兽阵吗？”
“看过，她当时说了句四灵兽阵形已散。”任谁都看得出，四座神山已完全失了灵兽形状，也算不得什么特殊。
为什么要问李西凤，虽然她极短时间内筑基是很特别，但如今仍然只是筑基三阶，和普通单灵根修炼的速度差不多，司徒川看她也没什么威胁。
难道是，想让李西凤这个混沌五灵根，代替她去祭阵？
“师父好像也这么想……”他突然轻声吐出一句，很快激动起来，“你藏好，师父若真用她祭阵，你就安全了！也不必再担心。”
“我没事。倒是你……小心些，若是叫孟轻舟知道了，怕是要用你祭阵。”
“怎么会，当年白虎兽魂，好像还是师……她找到，放在我们家中的。”
见她提起师父都是直呼其名，他也模糊了称呼，怕李亦柔听了不高兴。
“那她知道在你身上？”李亦柔又想起孟轻舟留下的作业，木属性最强杀阵。
“虽然我未提过，但……应当知道。”
李亦柔盯着桌上的灵茶，陷入了沉思。
司徒川见她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随着她的沉默，叫他也有些不安。
为什么她要说师父用他祭阵，是挑拨师徒关系，还是真的有这种可能？
可李亦柔总是骗他，除非被他揭穿，很少主动对他说实话，他根本不知她话中真假。
只是神谕中确实提到过四灵救世，如果说的不是四灵兽阵，而是融合四灵兽兽魂的人呢？
师父一直不愿意收他为徒，却在他彻底成功融合兽魂，一跃结丹之后，突然同意。
想到有这种可能，司徒川只觉得心底都开始发冷。
不可能，师父真的很在乎他！他是她最看重的弟子！
可是师父是连最在意的朋友，都可以痛下杀手的人……
“不过妖族最近安静得很。再说光你一个也没什么用。”她看司徒川表情不好看，点到即止，“对了，知不知道扶摇剑的下落？”
“扶摇剑……有一部分在我这里。”
李亦柔没料到这么容易，该是她的，就会回到她手中，“是融到阵盘里去了？”
司徒川取出他的本命阵盘，黑色的木质阵盘，大概其中也有断魂木。
细看来，其中也有琉璃一般的晶莹，如同一幅星空画卷。
“谁帮你炼制的？”她轻轻摸了摸其中一个光点，随着她的指尖划动，叫他面上微红。
本命灵器与他本人有所连接，修为越高，连接越深。
“我自己炼制的。当时灵根受损，虽然融合兽魂，但也恢复了好多年。别的做不好，就在研究炼器，后来才开始学习阵法……”
原来他也会炼器，“怎么后来没看你碰过炼器炉？”
“除了自己本命灵器，我懒得耗费时间，我又不缺钱。”
他只要专心跟着师父学习阵法就好。
“那你炼器水平如何？”李亦柔大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司徒川轻咳一声，极为自信，“我做什么不是精通。”
李亦柔笑容清浅，这样柔和的神情，很像上次准备离开他前，骗他的样子……
“你可以将扶摇剑重新恢复吗？我于炼器，实在不通。”果然，没事求他她才不会对他笑。
“我可以送你一个新阵盘，弥补缺少的材料。是我妈……我娘以前用的，不过也需要你重新炼制一下，不然孟轻舟会看出来。”
她说着，取出那个残破的阵盘。
阵盘之灵终于再次冒出来，“不要他，我要跟着你。”跟着李亦柔还有空间，气息也很熟悉，让它感觉舒服。
李亦柔还以为它没挺过来，没想到还活着。
“居然已经生了器灵？”司徒川微微放心，看来即便做散修，她过得也不错。
所以当时那个山洞里应该留下了许多东西，她早知道自己是谁，还敢潜入师父身边？！
也不太像，当时她也很意外……
司徒川想问问她，又被阵盘喊叫的拒绝，扰乱了思绪。
这阵盘虽有点残破，也需花费时间修复。
但现在的阵盘，李亦柔看上了，即便是他的本命灵器，他也得舍得，不然怎么证明他的真心。
“他和我一样的，先跟着他吧。”李亦柔给它喂了一颗死掉的灵物魂魄，“他那里好东西更多。”
“他和你一样？你意思是要选他做道侣吗？”施漫天结道侣后，叫它帮着温怀良，不要抗拒他使用阵盘，也说过“他和我一样”这种话。
器灵观察司徒川一番，不太喜欢，这个主人的道侣不像温怀良温柔，一看就很凶。
“我不会结道侣。”李亦柔将阵盘递给司徒川，他原本微红的脸颊，随着她这句话变得惨白，眼中的光芒也霎时熄灭。
“为什么，你还想着他吗？都那么多年了，守孝也够了！”
“我说过了，无心情爱。”
“那为什么他可以！”司徒川很不甘心，他对她也很好，一切都以她为先，甚至连师父都背叛了，可她还是拒绝到底！
怎么，那个人是她的逆鳞吗，一提起来就生气，还瞪他！他偏要说！
李亦柔转移话题，“她们聊完了，你一会儿和司煦一起去趟紫虚宫，借地火一用。”
“我不去！”司徒川将阵盘随手一扔，器灵哭喊，“你看看他，我不要这个小子，他太讨厌了！”
它这么强一件宝物，没有得到丝毫的尊重！
对上李亦柔的眼神威胁，他更生气了，“你今天瞪死我，我也不去！”
“我不想跟着他！”
“谁稀罕你，一块破烂阵盘！”司徒川恨不得将它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