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监国太子龙墨兼此时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阵不安。今天虽是他第一次离那个位置最近,甚至都能触手可及。可为何心中总是心不在焉的呢?
龙墨兼想不通心悸来由,他抬头看向身边亲卫:“让你们去探查镇南侯带领的军队到哪了,可有音信?”
“禀太子,信使可能这两天才回来。”亲信恭恭敬敬回道。
“那大皇子他们可有回封地了?”突然想起心中突然涌出的心悸感,龙墨兼不经意间问道。
“宁王与康王爷在收到圣旨后,昨日便自己启程赶往封地。安王——据说今日才走。”这次回答时,亲信话语中有些忐忑不定。
“哦?难不成老大还不死心?”龙墨兼沉眉自语。
正当龙墨兼陷入沉思之时,近身太监提醒他该换衣服上朝了。
龙墨兼微微颔首,起身向着内殿走去。不多时,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太子朝服走出,那绣着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欲乘风而起。领口与袖口处皆镶着细密的金边,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光芒。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白玉带,佩着象征尊贵身份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目光坚定,整个人散发出威严与尊贵的气息,向着朝堂稳步走去。可刚走出东宫,一名太监就急匆匆而来。
龙墨兼眉头一皱,驻足立在原地等候来者有何事情,竟在自己快要上朝的时候找上了,料想可能有什么急事。
“殿下——殿下,陛下醒了,陛下醒了!陛下传唤您呢!”来的这个太监龙墨兼也认识,整天跟着魏公公身后帮魏公公做事,一般都是传达魏公公的话。而魏公公自从老皇帝生病后就没离开过其身边,所以龙墨兼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父皇醒了?”龙墨兼心里一喜,转身快步向皇帝寝宫走去。
“殿下——”刚到寝宫外,侍卫就躬身行礼。
“父皇——”心中一直挂念老皇帝,龙墨兼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进入寝宫,龙墨兼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平时寝宫里不说有太多人,起码魏公公以及几个心腹都会站在龙榻两侧候着。可现在寝宫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心急,龙墨兼也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他几步就来到龙榻前跪拜,嘴里轻声呼唤道:“父皇——父皇?儿臣来了,您有何吩咐?”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龙榻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龙墨兼不敢贸然抬头,只得继续轻声呼唤:“父皇——”
仍没有任何声音,龙墨兼这下顾不上礼仪与规则。他缓慢地抬起头去看帐纱内的皇帝,依稀看到皇帝躺在床上,他双眼紧闭,看不清面容。
龙墨兼轻轻皱了皱眉,心中虽有疑惑,但想着皇帝可能还未清醒,又或许是病情反复,身子太过虚弱。他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了寝宫,往朝堂赶去。
朝堂之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巨大的穹顶高悬,镶嵌着璀璨的明珠,犹如繁星点点。朱红色的圆柱矗立,支撑着这片庄严之地。
龙墨将端坐在金銮殿上,那是皇帝御座之下左侧的位置,象征着他监国太子的权威。金色的座椅散发着威严的光芒,他身姿挺拔,面容凝重。
朝堂之下,文官位列左侧,身着华丽的官服,手持笏板,神态恭敬而庄重。为首的是丞相,他神色沉稳,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其后依次是六部尚书、侍郎等各级官员,按照官阶高低整齐排列。
武官则立于右侧,身披铠甲,腰佩宝剑,威风凛凛。将军们身姿矫健,目光炯炯,散发着铁血的气息。
龙墨兼扫视着堂下群臣,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国家的重任,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天下苍生的福祉。此刻,他定了定神,准备开始处理朝政之事。
他此时他看向本应该待在寝宫里伺候父皇的魏公公,他此时正双手高举着一份明黄的圣旨,迈着小步匆匆走上前来。魏公公面色庄重,那圣旨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太子殿下、众位大人们。皇上有旨!”魏公公尖细的嗓音在这肃穆的朝堂上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龙墨兼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朝着圣旨的方向微微躬身。虽然他知道圣旨内容,可还是有些激动万分。
而堂下群臣“刷刷……”的行跪拜礼,静听圣旨内容。当然了,也有不少人都知道里面写的啥。
魏公公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近日身体不适,对于国政有心无力。朕之爱子龙墨兼,德才兼备,心怀天下,着即日起,立为太子,监国理政,望其励精图治,保我江山永固,社稷安康。钦此!”
魏公公的声音在朝堂中回荡,龙墨兼的心中一阵激荡,他跪地谢恩,双手接过圣旨。此刻,朝堂上群臣纷纷跪地,高呼万岁。
群臣们话音刚落,龙墨兼也正要起身。就在这时,朝堂上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太监,其身后还跟着一众带刀侍卫。
“殿下——”来人看到金銮殿上俯瞰群臣的龙墨兼,他直接匍匐在地哭着喊道。
“大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闯入金銮殿,还有尔等,为何不阻拦?”魏公公微微眯眼,向前一步。虽然他说的话声音不大,可充满威严与肃杀之气。他先是对冒冒失失闯进金銮殿的小太监怒喝,接着才对带刀侍卫说道。
那小太监浑身颤抖,涕泪横流,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喊道:“殿下、魏公公,大事不好了!陛下他——陛下驾崩了。”说完,小太监直接把脸埋在地上。
“哄——”金銮殿内顿时发出一阵阵哄乱声,大多数大臣都掩面而泣。不哭不行啊!那样显得不尊敬自家陛下,也是为了讨好新君。
龙墨兼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手中的圣旨险些掉落。魏公公也是脸色煞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龙墨兼回过神来,强忍着悲痛,大声喝道:“肃静!”其声音威严,竟让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传本宫旨意,封锁皇宫,万万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龙墨剑目光凌厉,扫视着众人。他虽喜欢舞刀弄枪,但也不是傻子,父皇什么时候去世他都不觉得奇怪。可就在自己宣监国告天下之日去世,那就有迹可循了,镇南侯还没到达京都,父皇又莫名其妙的暴毙。这下龙墨兼终于知道自己一大早的心悸来由在哪了。
此时,一名身着铠甲的将军站了出来,拱手道:“太子殿下,当务之急,应先安排陛下的后事,稳定朝局,以防有心之人趁乱生事。”他正是城防守卫将军陈峰。
龙墨兼微微点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只能先控制住金銮殿内的大臣们,免得有些人趁乱生事。龙墨兼目光犀利的看着众臣道:“陈将军所言极是。魏公公,安排下去,众位爱卿们只能暂时留在金銮殿等候片刻了。起码在本宫回来前不能有人出了金銮殿。”
“殿下此举不妥,陛下驾崩我等作为臣子怎能安心留在金銮殿等候?据老臣得知,陛下虽久病缠身,可偶尔也清醒,问会突然驾崩了?”丞相李岳表面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龙墨兼目光一凝,直直看向丞相李岳,沉声道:“丞相何出此言?本宫也是刚刚得知父皇驾崩,心中悲痛万分。封锁皇宫、约束众臣,只为稳住当下局势,丞相莫要在此刻妄加揣测,乱了人心!”
李岳却并未退缩,拱手向前一步,大声说道:“殿下,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非有意冒犯。只是此事太过蹊跷,陛下前脚刚立殿下为太子,后脚便突然驾崩,而殿下又即刻限制我等自由,难免不让人有所怀疑。”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众臣皆大气不敢出,目光在龙墨兼与李岳之间来回移动。
龙墨兼脸色阴沉,厉声道:“丞相这是认定本宫害死了父皇?本宫对父皇的敬爱之心,天地可鉴!若丞相再如此胡言乱语,休怪本宫无情!”
李岳毫不畏惧,继续道:“殿下息怒,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如今陛下驾崩,死因不明,殿下不让臣等查探,实难服众。”
龙墨兼怒极反笑:“好一个就事论事!本宫说了,此时首要之事乃是稳定朝局,待一切安排妥当,自会彻查父皇死因。若有人胆敢在此时蓄意捣乱,定不轻饶!”
陈峰将军见状,连忙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一心为朝局着想,丞相大人莫要再咄咄逼人。此刻应当听从殿下安排,共渡难关。”
李岳冷哼一声:“陈将军莫要偏袒太子,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如何向天下交代?”
龙墨兼怒喝道:“够了!丞相若执意如此,本宫只能先将你拿下,待事后再作处置!”
李岳昂首挺胸,毫无惧色:“老臣为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死又何惧!”
就在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魏公公赶忙出来打圆场:“丞相大人,太子殿下也是一片苦心,此时切不可内乱啊。”
然而,李岳依旧不为所动,与龙墨兼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