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说的刺头难道就是这些鬼鱼？
如果鬼鱼真的与噬空兽有所关系，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忽地，林羽眼前掠过一支竹竿，打在船舷上，不，正确来说，是打在船舷上的鬼鱼。
打中的鬼鱼发出嘶吼声，声音非常吓人那种，张嘴露出密密麻麻的细长牙齿，一口咬在船舷上，像是钉在了那里，死活不松口。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了！”
说着，船夫手中的竹竿灵力爆发，如同电光闪耀星空，落下的瞬间，电流击在鬼鱼身上发出滋滋声响。
噗噗噗！落水声络绎不绝。
最终，船夫还是留力，没有杀生，只是击晕鬼鱼。
但正对他挥动竹竿进行下一次攻击时，一股强大的气息袭来，同时一道森寒的声音悄然响起。
“老鬼，你太自以为是了，竟敢打杀本座的儿孙！”
浪涛掀起，水花分开，一道巨大身影伴随着浪涛窜出了水面。
船夫不为所动，笑道：“鬼鱼王，区区星罗境，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原来，这次的刺头是你，你接了不该接的活。”
“本座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欺负本座儿孙定要付出代价！”鬼鱼王也是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再说，暗河不是你老鬼的地盘，该哪里来就哪里去！”
“笑话！”船夫双臂抱着竹竿，道：“鬼鱼王，你承不承认没关系，老夫既然接了活，就该办事，而你，挡了老夫的道，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死……”
说完，竹竿像是一道利剑，又像是一道雷霆之力，狠狠的击向鬼鱼王。
“哈哈哈！”鬼鱼王放出恐怖的气息，巨大的尾巴猛地拍打水面，激起了一道道高达数十米的水墙，水墙如同一堵堵移动的墙壁，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似乎要将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物体都压成碎片。
船上的两人大惊，特别是南宫天弘，从鬼鱼袭船一刻开始，他早已惊慌失措，待鬼鱼王出现，更是面无血色。
至于林羽，鬼鱼王虽然强大，是星罗境强者，但他毕竟经历过，有了经验，因此惊的不是鬼鱼王的实力，而是鬼鱼王比鬼鱼更像噬空兽，几乎是一模一样！
“真是见鬼了，一个是在河水里，一个是在空间缝隙中！但实力相差十万八千里。”
林羽搞不清两者是不是真的存在血脉关系。
不过，在他眼里，鬼鱼王是斗不过船夫的，单从船夫说在暗河摆渡千年有余就可揣摩一下他的实力远远不是鬼鱼王能够比拟的。
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猜测出，这暗河底下，还有比鬼鱼王更恐怖的生灵存在！
雷霆般的剑光划破河面，轻易的击碎了鬼鱼王释放出来的水墙，这大出他的意料，他的眼瞳闪过一丝慌乱，就要往河里钻去，想要逃走。
只见船夫默然伸手，巨大的虚影抓住了鬼鱼王，将其提在了半空，鬼鱼王终于露出惊恐神色，可他上半身却动弹不得，唯有尾巴在空中摇摆不停，似乎在求饶。
“前辈，求求您了，是我唐突冒犯了，请求前辈放过。”
船夫不为所动，语气淡然说道：“老夫说过，挡道者死，而你，更是接了不该接的活，死，是你最好的归宿。”
鬼鱼王再次放下姿态开声求饶，但见船夫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于是不再装了，怒喝道：“老鬼，你真敢动本座吗？你可不要忘记，谁是这里的主！敢伤我分毫，定要让你死得难看！”
“可怜虫！”船夫摇摇头，依然淡然说道：“话太多了。”
他五指微微用力，蓬一声，鬼鱼王在空中爆成了一团血雾。
接着，他转身对林羽二人说道：“两位客官，没有受到惊吓吧？”
林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还好。
船夫点点头，又看了眼南宫天弘，没有多说，拿起竹竿在河水里划动起来。
而船下的鬼鱼一哄而散，老祖都嗝屁了，它们哪里还敢袭击的胆量。
林羽往水下看去，但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一道目光从水下深处望了上来，盯着这条小船。
船夫有感，也顺着这道目光方向看去，笑道：“再会！”
有一道闷哼声传出，小船微微震动了一下，旋即快速前进，离开了这片水域。
“前辈！”
林羽抱拳问道：“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解惑。”
“客官，别这么称呼老夫，上了我的船便是我的客人，有事可以直接问的。”船夫似乎没有把之前瞬杀星罗境的鬼鱼王的事放在心上，依然是一副摆渡人的态度。
“前辈，为何要在暗河上做摆渡生意？”
船夫虽然这么说，但林羽还是尊称其前辈，礼不可少！更何况，这么强的一号人，竟然在暗河做起生意，只收一千原石而已，实在想不通有什么理由。
“年轻人，你又为何执着此事？”船夫问道。
林羽拱拱手，道：“前辈，莫要见怪，晚辈只是好奇。”
船夫哈哈一笑，道：“也罢，几百年了，都没怎么跟人说话，既然你想了解，那老夫就给你说说。”
说着，他话语一转，悠悠说道：“想来，你们也知道，老夫并不是人类，是什么种族，就不说了。”
“至于老夫为何要在暗河上摆渡，那是因为，老夫与人打赌输了，承诺摆渡两千年方可离开。”
“至今，已过去一千八百多年，离诺言还差一百多年。”
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感慨之色，而他似乎在回忆着往事，停了许久没有再说。
林羽眉头蹙起，禁不住问道：“为何是两千年？这有什么讲究吗？”
船夫轻咳一声，笑道：“当时，老夫也是这样问过，他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而当你知道后，便可随时离开暗河，诺言已兑现。”
“这么说，近两千年来，前辈……”林羽没有说下去，可他的意思任谁都明白，只是说出来难免有些得罪的意味。
船夫又是哈哈一笑，“无妨，老夫本也没打算提前离去，在暗河里生活久了，习惯了，反而感谢当年那位对赌之人，这种生活让浮躁的老夫沉淀了下来。”
林羽点点头，一千多年在摆渡，没有其他烦事干扰，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风格，只是未免浪费太多时间。
他拱拱手，道了声谢，便不再出声。
这时，南宫天弘在他耳边说道：“渡过暗河还需要两天时间，途中不知还有什么危机，休息一下好养精蓄锐。”
林羽赞同他的想法，这暗河玄机很多，船夫前辈是厉害，但凡事有意外，有些东西该来的就会来，只能靠自己。
小船在风浪在前进，几乎没有一点颠簸，于是两人进入到船篷内歇息。
船夫转头去了船尾，拿起竹竿轻轻划动，船只速度逐渐再次加快，犹如化作一支离弦之箭在暗河上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