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景就变成了。
女孩略显拘谨地倚在沙发上，旁边男人坐在她旁边，一只手端着果盘，另只胳膊呈揽着她的姿势，虚搭在后面的沙发靠背上，姿态随意。
跟习以为常一样。
楚婠轻依旧满脸的受宠若惊，她何德何能让他伺候着吃水果？多奇怪。
“没疼。”她矢口否认，随即抬手扶住果盘边缘，声音细微：“你别举着了，很沉，我能够到的。”
陆聿沉对她的否认完全不在意，默默将果盘又拿远些错开她的手：“别碰。”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她只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能略微揣摩到点东西。
可能楚婠轻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刚刚蹙了眉头。
“不沉，吃吧。”
他坚持要这样端给她吃，楚婠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戳着蓝莓往嘴里塞，早点吃完，早点结束这略显尴尬的场面。
“吃饱了还有正事要干。”
陆聿沉又意味深长地来一句，女孩闻言，顿时感觉嘴里的蓝莓都变了味，小脸跟着拧巴起来透着几分不确信。
“你，那个...”
“嗯？”他侧眸看她：“怎么了？”
“你要带我看...看..”
她还没说出关键词脸就已经红了，牙齿也一直不听话地磕上舌头，女孩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心一横闭着眼将话完整问了出来。
“你真要带我看片儿吗？”
陆聿沉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语调略显戏谑：“轻轻好像很期待。”
“才没有！”楚婠轻瞬间激动反驳，话落，脸上的红意又蔓延开了几分。
男人嗓音恢复如常，眼神认真地和她对上视线：“算是吧，本来想找机会带你去看活春宫。”
“但又怕轻轻太单纯看不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带轻轻看看你那西翰哥面具之下的真样子。”
“啊？”
女孩手上叉水果的动作再次僵住，整张脸上顿时写满无措，不知是第六感作祟还是怎样，她心里好像隐隐有了定夺。
陆聿沉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最终也没有开口再解释。
不到三分钟，楚婠轻将叉子放回果盘边的空白处，侧眸默默扫他一眼。
“不想吃了？”
“嗯。”她小幅度点头。
男人跟着点了下头，随即坐起身子将果盘推回茶几上，扯过纸巾递给她。
“谢谢。”女孩跟受了什么大礼一样坐立难安，声音都微微发颤。
陆聿沉没说话，看她擦完嘴又自然地将纸巾接回来扔进垃圾桶。
太自然了，包括前面做的一切都太自然了！完全不像刻意表现出来。
就好像私底下已经做了无数次，楚婠轻严重怀疑他绝对交过女朋友，跟以前的二哥哥一点都搭不上边....
男人自然不知道她在心里怎么歪曲自己，抬手拿过平板杵到她怀里：“帮我拿一下。”
“好。”女孩没回神时就将平板抱住了。
下一秒，陆聿沉侧身扶上她的身子一个使力，人便从沙发上被迫移到他腿上侧坐着。
楚婠轻甚至还没从那股失重感中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被他宽厚的身子完全环住。
大手看似随意实则控制着力度搭在她肩膀上，另只手将平板从她怀里抽出来按开屏幕，手上点点划划的同时，嘴上还跟她说着话。
女孩在此期间悄摸对比了一下，他的胳膊顶自己的两个还都要多。
“轻轻说对不起陆西翰？”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没有楚婠轻挣扎离开的时间，且有条不紊，加好音量后便随手点开了一个视频。
画面几乎同时跳转出来。
略显昏暗的背景下，画质略显模糊，重要部位均打着超厚重的马赛克，看不到分毫。
女人的脸也打了码，可男人的面容却拍得清清楚楚。
楚婠轻看着熟悉的脸微微僵住，连从他腿上挣扎下来的动作都忘了，只愣愣地盯着画面...
“救命！！”
“呃~”
陆聿沉没去看，而是全程垂眸看着女孩的神情，食指抵住平板的关锁键，以便发现她有任何反感或不适时能第一时间关掉。
可是楚婠轻没有，只是眼睛时不时地眨上一眨。
她顶多就是有点不可置信，有点意外会看到这些，会听到陆西翰口中的贬低贱骂。
没有遭受背叛的痛苦与难以接受。
视频里粗劣地对着女孩动手、对着女孩破口大骂‘贱狗’‘贱婊子’及各种更不堪词汇的人，是她认识的陆西翰吗....
视频不长，结束后陆聿沉第一时间就凑过去低声唤她：“轻轻？”
“嗯？”楚婠轻下意识抬眼回应，脸上依旧有些木讷。
男人就着环她的姿势又将人紧紧搂住，大手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女孩后背：“没事吧？”
女孩摇头：“没事啊，放完了吗?”
“这个放完了，但还有很多。”陆聿沉实话实说，神情温和。
“都是...西翰哥吗？”
“嗯。”
女孩闻言惊讶地抬头跟他对视，声音透着明显的震惊：“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变？”男人噙着邪笑反问，随即抬手按了下屏幕：“轻轻要不要看下时间再说话。”
楚婠轻就着他的话半信半疑地看向他指的右下角，当时应该是摄像机拍摄，视频有标注日期。
女孩缓了好一会儿，脸色隐隐发白：“八..八年前。”
八年前，是她12岁那年，刚从陆家离开。
“嗯，视频是周尧查的时候，女生的闺蜜交出来的。”他低声解释。
闺蜜为什么愿意交出来？
陆聿沉显然读出了她的疑惑，没等她问便继续自顾地说起来：“陆西翰欠人家一个说法。”
“不止这个女生，还有更早的褚冉冉等等很多无辜的人。”
楚婠轻越听越迷糊：“褚冉冉...是谁？”
“还有这个女生，后来怎么样了？”她抬手指着不知何时熄掉的屏幕，意思是指视频里的女孩。
男人抖了下腿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身子。
“死了。”
“视频是陆西翰拍的，他用这个视频威胁强了人家三年，最后视频还给她了，那女生也因为承受不住跳楼了。”
“死的时候20岁。”陆聿沉又补充了一句，神情明显沉重。
当时周尧跟他禀报的时候，他的震惊也不比眼前的人少，包括陆家费尽心机帮陆西翰洗白的褚冉冉事件，虽不完全怪他，但也着实跟他脱不了干系。
楚婠轻听着他的话脸色开始泛白，浑身隐隐发麻，声音都明显脱力。
死的时候20岁，也就是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聿沉闻声将她又搂紧了几分，紧得女孩的脸都被他胸口挤得微微变形，他说话，楚婠轻明显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颤。
“嗯，那女生的闺蜜现在也在Y洲，我可以带你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