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曲晨似有感触，轻声微笑道。
“不过现在也挺好，你都这把年纪了，退休吧，能平稳落地的王牌，那都是最后的胜利者。”
“呵……”
老张会心一笑，摇头道。
“你小子还挺会安慰人。”
“聊点正事。”
故事讲完，老张收起笑容，语重心长的交代道。
“你这家伙呢，技术不错，同年龄段内能跟你交手的应该没有，心性也还凑合，虽然偶尔会有些急躁，但总的来说还算可以。”
听到来自前辈的夸奖，曲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乐呵道。
“这是年级评价？意味着我要毕业了对吗？”
“嗯。”
老张认真的点点头，认同道。
“差不多，你认真听着就行。”
稍作停歇，老张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
“关于飞行方面，说实话，我有点惭愧没能教导你什么，不是我不行，而是你的基础很扎实操作手法也老练，用孔司令的话说，你的三十岁并不比我差。”
“哎，不能那么说。”
曲晨连忙打断道，神色真诚的感谢道。
“发哥，光是轰炸机和运输机，你教我的都够吸收的啦，真要是多了，我还接收不了呢。”
“哈哈哈，你小子，还真会捧着唠。”
老张开怀大笑，看向他的眼神也从最开始的不耐变成了欣慰与认可。
就像曲晨说的那样，王牌之间心里都有一杆秤，只有达到他们的标准，才会被视为同等地位的伙伴。
“这次救援你露了脸出尽了风头，虽说会被嘉奖，但同样也站在了聚光灯下，从此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将代表空军亦或者整个军方。”
“所以，接下来，你的考验才算正式开始。”
“别的我就不多说啦，记住一句话，牢记初心勿忘真我！”
一旁，曲晨凝望着夜空，深邃的眼眸中隐有点点星光，淡笑道。
“放心吧老前辈，我会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也许，不久的将来，你会看到幻星的名字，响彻整片空域。”
……
次日，刚到办公室还没坐稳的岳昆仑，便听到门口老马独特又急躁的脚步声。
“呦，一号，今天卡着点来的啊。”
看着刚刚端起茶缸子的老岳，马臣安嘿嘿直乐，开心的走上前，嘚瑟道。
“好消息啊，咱们空军这次也算是长了脸。”
老岳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茶水，看着他调侃道。
“呵，你这老货，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呢，不就是得了个荣誉称号吗，你好歹也是参谋部总长，啥样的嘉奖没见过，至于这么激动吗。”
“哎！”
老马一听不乐意啦，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反驳道。
“这次可不一样，曲晨这小子活干的提气，不论是炸大坝还是开路，那都是挽救人民于水火中的壮举。”
“要我说，直接给个八一徽章都不过分。”
“草！”
老岳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噎死，瞪着眼睛喝问道。
“你老马还真是没有逼数，张嘴就是八一徽章，你当那是大白菜呢！”
“当了半辈子兵，你见过几个八一徽章啊！”
“能获得那项至高荣誉的，哪一个不是传奇中的传奇，单拎一个出来写本书，那比开挂看着都刺激。”
“嘿嘿……”
老马脖子一缩，憨笑两声脸红道。
“我这不是表达一下心中的激动心情吗。”
“得了吧。”
老岳一挥手，拿出烟盒散给他一根，神色如常追问道。
“说说吧，上边是不是还有别的指示？”
啪嗒……
火苗升起，一缕缕浅淡的烟雾从老马鼻孔里涌出，这老头舒服的迷上了眼睛，回应道。
“那可不，上边把这小子又给提到大校，表彰大会那天授衔，同时还要求我们把他的保密等级直接提到前线军事主官的级别，说是要进行节目访谈，树立正面形象。”
对面，岳昆仑夹着烟好半天没说话，那双锐利的眼神有那么几秒钟的停滞，嘀咕道。
“提衔我倒是想到了，提升保密等级这事，是不是有点超过他本身权限啦？”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回应秦老的。”
老马点点头，一字不改的搬用老秦头的话，轻笑道。
“可上级说了，按照曲晨的履历来看，升将军早晚的事，就当提前铺路了，毕竟人家是模范英雄，开个绿灯也不是不行。”
“呵……”
岳昆仑弹了弹烟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玩笑道。
“这小子行啊，现在上边都有人替他说话了。”
“照这么发展下去，这以后咱俩是不是还要托他走走关系啊。”
“哈哈哈！”
马臣安老脸一紧，收缩成满脸的皱纹，大笑道。
“还真有可能，我现在也有点看不透这小子的路啦，咱们自己内部倒还好，可一到了外边，陆海两军对他的评价高的离谱。”
“当初海军的宁国泰还提过一次，想把他要过去呢。”
“海军！？”
岳昆仑有些惊讶，愣了两秒笑骂道。
“他们在想屁吃吧，老子费劲扒拉培养了这么久的利刃，他们想要走，这事连门也没有啊。”
老马一听这话，心里的小九九开始盘算了起来。
这老货也精着呢，进屋先是报喜，接着又把曲晨在外边的欢迎程度添油加醋的描绘一番，为的就是接下来能为他弄个好点的职务。
“额……说是这么说啊，可再好的利刃也要有出鞘的机会不是。”
眼看聊得差不多了，老马装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皱眉道。
“昨天开会结束之后，秦老硬是拉着我聊了半天，特意叮嘱，要把曲晨的职务问题解决掉。”
“毕竟，人家马上就要去大会现场领奖啦，况且这次还是全国直播。”
“到时候一念名字，曲晨上校，然后就没了，这多尴尬，堂堂的模范飞行员，连个职务都没有，这不是打咱自己的脸吗，整的好像咱们不识货似得，传出去让人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