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七手八脚的把那个人扶上车,拿出水和食物,先小心翼翼的给他喂了点水,然后,又给他喂了点食物。
不多时,那个汉子,苏醒过来,他看了看那对小夫妻,又看了看行驶中的马车,低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你醒了,我们这是要去漠北。”正在赶车的小伙子,看了他一眼,关切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遇到马匪了?”
“和你们一样,去漠北。”那个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哎!别提了,半路上被人偷袭了,食物、银两、马匹都被人抢了。”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继续说道:“谢谢!谢谢你们!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来日必报。”
“没什么,不用谢!达鲁伊莎再给他喂点水吧。”那个小伙子一边赶车,一边对自己的妻子说道。
“好的!”一直背对着那个汉子的女人,这才转过身来,递给他一个水囊。
“谢谢!”喝了几口水,那个汉子感觉舒服多了。
当夜幕降临以后,他们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升起了一堆火,跑了一天路,小夫妻互相搂着睡着了。
当他们睡醒之后,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他们救助的那个人也不见了。
起身之后,他们朝远处一望,除了那辆车,马匹也不见了。
没了马匹,小夫妻顿时大惊失色,丢了马那还了得,这可是好大一笔大钱啊!再说了,没有马,他们可能出不了大漠。于是,他们顿足捶胸,仔细的把盗马贼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来到车旁,他们发现车上还有些水和食物。匆匆吃了几口东西,他们两个拉着车,艰难的向前走去。
在大漠深处,一匹马正在狂奔,坐在马上的壮汉,可以说是心急如焚。
已经耽误了好几天,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幕城的信息带回去。他跑的正急,突然,一道绊马索映入眼帘,他想让马跳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咕咚!”一声,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几个鞑靼士兵,从掩体中走了出来,带队的鞑靼人看都没看那个汉子,便高声喝道:“把他绑起来,搜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慢着,耽误军情大事,我让首领杀你们全家。”那个壮汉,咆哮着。
“你谁呀?干嘛的?”那个带队的鞑靼人,正准备回去,听那个汉子一喊,慢悠悠的转过身来,问道。
“我叫于中扬,是于守良于大人的护卫,我有重要的军情,向于大人禀报。”那个汉子一边喊,一边扭动着身体,不住的挣扎。
“有腰牌吗?”那个带队的鞑靼人,低声问道。
“没有!我在路上遇袭,腰牌、钱物、马匹都被抢了。”那个汉子,无奈的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得先陪我,见见我们三王子。”那个带队的鞑靼人,语气缓和了一些,低声说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那个带队的鞑靼人挥了挥手。
于是,几个士兵,押着那个壮汉,向远处的帐篷走去。
军帐之中,鞑靼三王子坐在宽大的桌子旁,正在写着什么。
一个士兵走进大帐,拱手施礼后,说道:“报告三王子,我们的弟兄,从外面抓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于守良于大人的护卫,有重要的军情,要向于大人禀报。”
“喔!先把他带进来吧!”三王子头都没抬,轻声说道。
不多时,那个壮汉被带进帐中,三王子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那个汉子。
“三王子,我有要事急着回去禀报。”那壮汉一见三王子,急切的说道。
“你是谁?你想向谁禀报?禀报的内容是什么?”三王子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叫于中扬,是于守良于大人的护卫,我有重要的军情,向于大人禀报。”于中扬扭了扭被绑的胳膊,急切的说道。
“说说吧,什么事情。”三王子看了看于中扬,不瘟不火的问道。
“我们定的计划有变,那个王总兵,没有带兵进城。内应让我们等几天,再攻城。”于中扬咬了咬牙,不得不低声说道。
“他进不进城,幕城我们都要定了。作为先锋官,无论他在不在城内,我都要杀入城中。”三王子看了看旁边的地图,低声说道:“给他松绑。”
立刻,几个士兵给于中扬解开了身上绳索。
“谢!三王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于中扬拱手给三王子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三王子轻蔑的看了看,于中扬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靠个汉人,打胜仗,可能吗?”
帐篷外,于中扬再次上马,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几十里外,另一个军营中,于守良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于中扬。
大王子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进攻时间一推再推,他现在也是压力山大。
“于大人,于中扬,于护卫,回来了。”一个鞑靼士兵,进帐禀报。
“他在哪?”于守良忽的站了起来,焦急的问道。
“于护卫,马上就到!”那个士兵说着,看向了帐篷外面。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于中扬快步走进了大帐,朝于守良行了一个军中大礼,低声说道:“卑职见过于大人!”
“快,起来说话!看坐、上茶!”于守良上前一步,示意于中扬起来,并命令侍从上茶。
于中扬先把此行的不顺一一做了汇报,然后,又介绍了一下幕城的现状。
听完了于中扬的汇报,于守良半天没有说话。
他同样想不明白,自己这边,哪里出了差错,竟导致王总兵不肯进城。
幕城总兵府,几个守将正在议论纷纷,他们已经,对王总兵的态度感到了不满。
“我已经去总兵大人的账中,请过他老人家三次了,每次他都说不想扰民,先不进城。”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蹙了蹙眉,低声说道。
“是啊!王总兵也太不给咱们面子了,我看他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看了看其他人,低声说道。
“我们守边这么多年,那个总兵进城时,扰民了?他怕个啥?”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挠了挠头,低声说道。
“哎!军务紧急,还是再找找总兵大人吧,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一个干瘦的汉子蹙了蹙眉,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