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达鲁伊莎认识了一个收皮货的内地小伙子,两人还没接触多久,就双双坠入爱河。
达鲁伊莎的母亲,尊重姑娘的选择,同意她跟着那小伙子离开大漠。
大姑娘走了没多久,叔伯家的孩子们就找人到家里来提亲。
达鲁伊娃根本看不上,叔伯家的这几个孩子,所以,全都被她拒绝了。
自那以后,她们和叔伯之间便出现了矛盾,大事没有,小的摩擦不断。
今天,叔伯家的几个孩子,又过来,他们没事找事,威逼利诱再加上出口不逊,把达鲁伊娃逼急眼了,几个人竟然大打出手。
在打斗的过程中,一个小伙抢了她的刀,拿着炫耀;另一个小伙趁机与她动手动脚的,欲做不轨之事,她在厮打中,一脚把那个动手动脚的小伙踹飞了,谁知他竟然与拿刀的小伙子撞在了一起。
拿刀的小伙子,手中的刀柄,恰巧抵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那个动手动脚的小伙子不偏不斜,正好撞在刀尖上。
见,出人命了,几个孩子一起,扑向了达鲁伊娃,达鲁伊娃盛怒之下,把他们全都打倒了,自己也身受重伤。
她哭着去找母亲,母亲让她赶紧走,千万不要回来。
“孩子,赶紧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了!”母亲把达鲁伊娃推上马,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无奈之下,达鲁伊娃恋恋不舍的告别了母亲,含泪打马奔向远方。
她身上有伤,由于一天没有吃东西,又失血过多,便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这匹马,不知去哪里好,竟然,又把她送了回来。
这匹马本是奔着篝火慢慢走过来的,谁知,阴差阳错,让她们姐俩又见面了。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达鲁伊莎问妹妹。
“还没有,我想回去问问阿妈。”达鲁伊娃挠了挠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阿妈已经不在了,你不用问她了!”达鲁伊莎强忍着泪水,低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快,带我去看阿妈。”达鲁伊娃心头一惊,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你先躺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达鲁伊莎含着泪,轻声说道。
就着夜色,他们来到了阿妈的坟前,一番祭拜之后,姐妹两个决定连夜离开。
好在,她们的吃食和水很是充足,不用担心半路上会没吃没喝。
“阿妈这个仇,我们会回来报的。”两个女孩儿发誓,一定要回来报仇。
当天边,刚刚出现第一丝霞光时,达鲁伊莎的叔伯们就催着他们的孩子,赶来了。
“不好,达鲁伊娃昨晚回来了,快,快去给阿爸送信。”一个半大小子,惊呼一声,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很快,达鲁伊莎的叔伯们纷纷赶来,他们仔细的看了看现场。
“昨晚,来的不是一个人,这个坐车来的人是谁?车辙显示,他们好像转了好大的一个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低声说道。
“不管来的人是谁,先杀了再说,否则,夜长梦多。”一个瘦高的汉子,握了握拳,恶狠狠的说道。
“车辙,最后是向南去了,看样子,是给老大通风报信去了!”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低声说道。
“我们立刻去追,马车跑不了太远。”这时,一个半大小子兴冲冲的说道。
“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大手一挥,低声喝道。
杀人,讲得是斩草除根,一旦留下后患,自己将永无宁日。
这种兄弟相残,姐妹相杀在苍茫的大漠上,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达鲁伊莎抱着妹妹,靠在自己男人的背上,昏昏欲睡。
忙了一个晚上,此时的他们已经盹得睁不开眼睛。
马儿也感觉累了,它逐渐的放慢了速度,甚至,停在了路边,啃起了草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把睡梦中的达鲁伊莎惊醒,举目望去,十几匹马,正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快,快跑,叔伯他们追来了。”达鲁伊莎惊呼一声,抓起马鞭,狠狠的挥了几下。
“驾!驾!”
一前一后,两拨人,越跑越近,最后,达鲁伊莎他们,还是被他们的叔伯们追上了。
一位老者,正在不远处的土坡上休息,他看了看那些人,打开水囊,喝了一口,小声嘀咕着:“十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儿,有点意思。”
看得出,车上躺着的女孩受伤了,赶车的男孩没怎么练过功夫,干着急帮不上忙。
为了,护着妹妹和丈夫,达鲁伊莎提刀,扑向接近马车的每一个人。
凭着一股敢打敢杀的冲劲,她打倒了两个,冲在前面的愣头青。
当,第三个人冲上来时,她就显示出了后劲不足。
两个人缠斗在了一起,让她顾不上妹妹和丈夫。
“一起上,杀了他们。”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嗓子,十几个人各拿兵器,扑向了马车。
“啊!”达鲁伊莎急着保护妹妹,一分神,腿上挨了一下,她大叫一声,单膝跪地,一只手捂着腿上的伤口,一只手拄着刀,站不起来了。
达鲁伊莎的丈夫见状,双手握刀哆哆嗦嗦的站在她的面前,对着那十几个人,大喊着:“都别过来,谁,谁过来,我就砍死谁!”
达鲁伊娃也从马车上,慢慢下来,提着刀站在了姐姐身旁。
“好!很好!现在,我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娘亲。”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冷笑一声,挥舞着大刀冲了过来。
达鲁伊莎的丈夫,双手挥刀大叫着朝对方的大刀砍去,同时,双眼一闭,把头别向了一侧。
“当!”的一声,两刀相碰,他手中的刀顿时被震得脱手而去,手臂也被震得酸酸麻麻。
达鲁伊娃见了,忙上前帮忙,怎奈体力不支,她手中的刀也被对方一刀震飞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位老者出手了,他抛出了手里的水囊。
那人见一个水囊飞了过来,挥刀就砍,伴随着水囊破裂,水囊里得水,溅了众人一身。
“你是谁?这不关你的事!赶紧走开!”那个汉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声的朝路边的老者喊道。
那位老者,慢慢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汉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