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两军阵前,旌旗招展,鼓号声,此起彼伏,两支军队严阵以待。
在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中,鞑靼人的骑兵,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
“火枪手准备,稳住,稳住,再放近一些,第一轮射击,预备!放!”一声令下,上千支火枪同时响起。
“第二轮射击,准备!放!”随着一声号令,又是一轮齐射。
“第三轮射击,准备!放!”
伴随着三轮射击,冲在前面的鞑靼骑兵,立刻又倒下去了一大片。
“放箭,快,放箭!”鞑靼人的一个首领,高声喊道。
听到喊声,冲在前面的鞑靼人立刻弯弓搭箭,射向前方。
“盾牌阵!”官兵这边,一声令下,火枪兵立刻俯身后撤,余下来的士兵纷纷举起了盾牌。
“快,退到栅栏后面!”又是一声令下,官兵一边躲着铺天盖地的箭雨,一边有序的退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护栏后面。
那些用木桩做成的护栏,有效的减缓了鞑靼骑兵的前进速度,就在鞑靼人的骑兵开始慌乱的时候,官兵将领高声喊道:“放箭!”
那些躲在盾牌后面的官兵,立马抓起弓箭,朝着鞑靼人的骑兵射去。
冲在前面的鞑靼骑兵,刚刚放下弓弩,拔出弯刀,官兵的箭雨就到了。
官兵后撤,把战场让给了一道道的木栅栏,他们一边撤一边放箭。
遮天蔽日的箭雨,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了毫无遮掩的鞑靼骑兵头上。
在这个过程中,完成射击任务的火枪手,已经装填完毕。
几千支火枪再次举了起来,“第一轮射击,预备,放!”一声令下,震耳欲聋的火枪声,再次伴着硝烟响起。
鞑靼人的骑兵,在火枪和箭雨的攻击之下,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阵前四处乱窜。
事先埋伏好的骑兵,见状,从侧面树林中杀出,冲向了鞑靼骑兵的侧后方。
他们各个高举马刀、三眼铳,如同下山的猛虎,冲进了鞑靼人的阵中,远了用三眼铳射杀,近了用三眼铳砸;也有挥舞着马刀,左劈右砍的,一个个的好不威武。
那些鞑靼人的骑兵,本来冲的很猛,火枪、箭雨、带有钢刀木刺的护栏,已经让他们损伤过半,骑兵再从侧面一冲,第一波冲上来的,鞑靼人立刻死伤无数。
即使,有人冲过了木栅栏,守在那里的步兵手中的长矛,也会刺穿他们的身体。
针对鞑靼人的骑兵,步兵手里有一种特质的长矛,无数的鞑靼骑兵和战马,都倒在了这种特质的长枪之下。
站在远处观望的三王子,气的牙根疼,照这样打下去,他有多少兵也不够用。
作战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准备的爬城梯子、投石机、弩炮、火油抛射机……都还没有用上,战斗就结束了。
看了看对方左突右杀的骑兵,他只好收兵,退回营寨之中,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李国豪没有出城,他和王景山,站在城墙上,远远的望着战场的方向。
虽然,看不太清战场的具体情况,但,通过火枪、战鼓的声音,可以判断,这一仗他们打赢了。
首战告捷,回城之后,王景山大摆宴宴,为参战将领庆功。在开宴之前,他带着将士再次来到沙盘前面,开始部署下一次交战的事宜。
李国豪不懂得带兵打仗,只能远远的看着,看那几个将领,在沙盘上指指点点。
王景山捋着胡须,仔细的听着,他不时的点点头,面带微笑的看向正在讲解的将领。
第二天,沿长城一侧悄悄赶来的那队官兵到了,他们本是防止鞑靼人里外夹击的,这回好了,两股兵马合二为一,稍作休整,便对鞑靼人组织了一次大反攻。
我军刚刚得胜,士气正旺,又有援军参战,一个个心情大好,气势更盛。
毫无悬念,这一仗下来,整个形势简直就是一边倒,鞑靼人的主力虽然到了,但,见取胜无望,只得转身就跑。
明军一口气,追了一百多里,鞑靼人大败。
王景山用很少的损伤,换取了一个大胜利,自然功不可没。
李国豪作为锦衣卫的负责人,在开战前,抓了上百个奸细,功劳那也是大大的。
唯一不幸的是,那几十个偷袭敌军粮草的官兵,不知所踪,苦寻数日,依然下落不明。
王景山在给军部的奏折中,用了好大一段内容,表扬了李国豪,夸他做事干练,能堪大用。
这一仗,我军大胜,很快捷报就传到了京城。
于是,兵部、吏部对参战人员,开始论功行赏。
镇抚司衙门,也因为李国豪受到了嘉奖。
李国豪的顶头上司袁士乾,一时间乐得合不拢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他一边拍着自己的秃脑门,一边嘀咕着:“李国豪这小子,平时没少给我惹事,这一次,不声不响的,干了这么大一件事,行啊!”
“袁都统,您准备怎么奖励李国豪啊?”锦衣卫百户丁四,低声问道。
“这小子不差钱,又没有官瘾,等他回来,先听听他怎么说。”袁士乾想都没想,低声说道:“我得好好的敲打敲打他,或许以后会有大用。”
袁士乾朝着百户丁四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前,压低声音说道:“李统领的母亲海棠,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她在丽城,醉仙楼。”丁四俯身,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时候了,我想,再去会会她!”袁士乾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海棠这段时间,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
那段时间,她担心李国豪的安危,生怕李国豪招人暗算,每天生活在紧张与恐惧之中。为了给李国豪一个好的未来,她起早贪黑忙得身心俱疲。再加上偶感风寒,便一病不起。
如今,她知道,李国豪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事,心情一好,身体自然比以前,好多了。
这一日,她正陪庞小凤晒太阳,黑牛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夫人,有个叫袁士乾的找您,说有要事!”
海棠微微一怔,低声说道:“带他去二楼,找个包厢,泡一壶好茶,我这就到。”
“好的!”黑牛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娘,发生什么事了?”庞小凤拉着海棠的手,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以前的一个朋友,好久没有见过了。”海棠轻描淡写的说着,两只手却越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