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刚到亭子附近,李国豪身穿便装,已经提前一步进了亭子。
“公子,穆阳到了。”庞小凤见到李国豪,低声说了一句,便自觉的站到了李国豪的身后。
“公子,好!”穆阳拱了拱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国豪,又看了看站在李国豪身后的庞小凤、周雪莲、达鲁伊娃,低声说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在何处高就?”
“李国豪,锦衣卫统领!”李国豪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答道。
穆阳大惊,差点从亭子里,一步穿出去。
可一想,自己连三个美女都打不过,再加上一个什么统领,自己更是斗不过了。
他转头看了看大海的方向,自己的那些人还守在海边,远水难解近渴。
只好无奈的苦笑一声,低声说道:“美女姐姐说,您能帮我洗刷罪名,此话当真?”
李国豪没有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微微一笑,默默的看着穆阳。
穆阳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纸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虽是一介武夫,但,字还是识得一些的。
不多时,穆阳脸色大变,轻轻的把那叠纸放在桌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公子,不,李统领!如果,您能帮我洗刷罪名,小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穆阳重重的给李国豪磕了一个头,面朝地面,低声说道。
“起来吧!坐下说话。”李国豪朝远处招了招手,坐在桌旁的石凳上。
几个锦衣卫的力士,端着几个茶碗,几盘小点心,还有烧水的茶壶,炉子来的亭子之中。
“来,都坐下说话吧!”李国豪朝庞小凤她们挥了一下手,低声说道。
五个人围桌而坐,有力士上前,给他们每个人倒了一碗茶水,然后,默默的退到一边。
“刚才你也看到了,于家的好运已经到头了,你把自己知道的和我们说一说,我保你无事。”李国豪拿起茶碗,轻轻的吹了吹,低声说道。
“谢!谢过,统领大人!”穆阳有些诚惶诚恐的看了看李国豪,低下头,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的那些人,只要不做海盗,想回家的我给路费安家费,不想回家的,可以留在军中,帮我抗倭剿匪。”李国豪抬头,看了看海边的方向,低声说道。
“这,那太好了!”穆阳又是一惊,忙起身,再次跪倒在地,重重的给李国豪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今天,你我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回头,我会安排人,和你好好聊聊于家的事。”李国豪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一会儿,我带你去我的营地转转,以后有事,你就去我的营地找我。”
聊了一会儿闲篇,李国豪带着他们几人,骑马去了营地,看了看营地和校场。
穆阳出身军户,又在于阁老的身旁做过几年侍卫,自然看出李国豪治军有方。
如果,自己的妻子不是美女;如果,于阁老的孙子见不到自己的妻子,或许,自己就不会沦落至此。
作为于阁老家中的侍卫,经常会出远门,比如,接亲朋进京、护送家眷出门或者送银两返乡。很多时候,一出门就是半月二十天。
家有娇妻容易被人惦记,他不曾想到自己的妻子会被于阁老的孙子看上。
他借穆阳出门的空当,霸占了穆阳的妻子。
穆阳得知之后,提刀杀进于府,不想,于府侍卫众多,穆阳败退而走。
不久,他的妻子为了让他死心,悬梁自尽了。
为了免除后患,于家派出杀手一路尾随追杀,穆阳不得不逃到海上,凭武功成了一伙海盗的头头。
于家抓不到穆阳,就给他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的父母兄弟都抓了,说是男的发配充军,女的为奴为娼。
穆阳得知以后,气的要死,却拿于家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李国豪已经把于宁、于瑞峰抓了,于家的罪状已经一一列了出来。
其中任何一条,都可以定于家的罪。
如果,于家被定罪,不但,可以洗刷自己的罪名,还能,让自己的家人脱罪。
想到这里,穆阳看李国豪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李统领,需要我做什么,您只管说!”穆阳朝李国豪拱了拱手,低声说道。
“不急,不急!”李国豪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你先回去吧!你那些人,在海边时间长了,会出事的。”
“是。”穆阳应了一声,独自朝海边走去。
看着穆阳远去,李国豪微微一笑,带着三女回了营地。
此时此刻,站在船头,穆阳的心,随着晚霞的余晖,在海面上荡漾。
今天的事儿,来得太突然,让他的心一时平静不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身后的那些摇船的海盗,也不知换了几轮,伸手感受了一下风向,无奈的摇了摇头。
风向不对,不能挂帆,只能靠人力行船。
“老大,您都站了一天了,到船舱里歇歇吧!”一个海盗凑到穆阳身旁,低声说道。
穆阳稍稍扭了扭腰身,的确,有点酸酸麻麻的感觉,他朝那个海盗微微一笑,转身,缓步走进了船舱。
抗倭志士的营地,李国豪坐靠在太师椅上,微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达鲁伊娃站在椅子背后,双手在李国豪的肩上不断的按着。
庞小凤摸了摸茶壶,试了试水温,提起茶壶把茶水倒入杯子里,送到了李国豪的面前。
周雪莲拿着一把扇子,站在李国豪的身侧,轻轻的扇着。
京城,于府。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于阁老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怒喝道:“混账东西!混账东西!都是混账东西!”
于阁老的大儿子,于正坤拿着一封信,眉头紧锁。
“我不是让你告诉他们,低调一点吗?你是怎么做事的?”于阁老狠狠的瞪了于正坤一眼,叹了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哎!!”
于正坤低着头,双拳攥得紧紧的,瞧着手中的信,心中也是懊恼,强压心中怒火,默默的站在桌旁,一言不发。
“孽障,孽障啊!你们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咳!咳咳!!”于阁老喊着,喊着,竟不住的咳嗽起来。
“父亲!父亲!!”于正坤忙上前几步,扶着于阁老,帮他轻拍后背。
皇宫,一个一脸威严,大约四十多岁的俊郎男人,背负双手站在桌旁。
稍作思考,那个俊朗的男人蹙了蹙眉头,低声喝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