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几人吃饱喝足的回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打包一份酒店几样菜品,带给长孙皇后几个儿女们尝尝!
留下林业一人坐在院子里沉思,这几天的经过在脑海里浮现,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还有点就应该如此的感觉,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进行,只是原本准备摆烂的生活,似乎变得忙碌起来了!从遇到长乐公主开始,似乎一切都变了!一直都想着猥琐发展的想法逐渐变得有点张扬了!是不是遇到皇帝以后,自己飘了?不行,还是得悠着点,世家门阀的势力不可小觑!
看着时辰,离天黑还早,就朝旁边的厢房喊了一声,“杜鹃,随公子到西市逛逛!”
杜鹃换上男士长衫,离着林业一个身位的距离,跟在林业的旁边,亦步亦趋的在西市大街上溜达!这也是林业梦后第一次逛街,以前的林业从没像这样逛过,都是来去匆匆,或者和三五个朋友到处吟诗作对!
眼前的一切对于林业来说都很新奇,布庄酒肆,茶馆客栈,还有路边的杂耍!林业带着杜鹃进入茶馆,也许是傍晚的原因,茶馆里没几个客人,大唐的茶水林业真的不敢恭维,于是点了一杯白水两盘点心,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窗户上木板全部拿了,一眼就能把外面的情形尽收眼底!强迫杜鹃坐下后,二人一边等着店里的伙计送来吃食,一边看向外面!
“杜鹃,你知道西市这边哪里有胡商的店铺?”林业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杜鹃摇摇头回道:“公子,我以前很少到街上,一般买东西都是打发别人出来采购!对于这边我比较陌生!”
这时端着点心的伙计正好过来,笑着说道:“这位爷,前面拐角处就有一个很大的胡人商铺,不过里面的东西我们基本都是用不着的!都是一些香料兽皮药材什么的!像干果蜜饯,雪莲玉石等好的东西基本都被人预订了!”
林业点点头,拿出几个大钱递到伙计的手上:“谢小哥,那你知道怎么才能和胡商预订东西吗?”
伙计抓着手里大钱,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谢郎君赏,这些胡商基本都不要现银,基本都是以物换物,譬如丝绸茶叶宣纸酒水都可以和他们换,只要他们觉得值,就会和你做生意!”
林业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伙计:“噢,还有这么一说?那他们为什么不拿现银,然后直接去买?”
伙计答道:“郎君有所不知,就算他们拿着现银,也不见得能买到好货,我们唐人对胡商没有好感,就算卖给他们也都是一些残次品!所以他们不要现银,能在西市开店的胡商,都是有一些后台的,就像前面的那家……”
“二蛋,去厨房看看茶水,烧干了我剥了你的皮!”伙计话没说完就被掌柜的喊走了,林业也看出来是掌柜的有意不让伙计说下去!对着掌柜的笑了笑,也没再问,毕竟这社会,活着都不容易!掌柜的对着林业歉意的赔着笑,然后往后院厨房走去,估计是去教训伙计去了!
这时门口进来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娘,十五六的年纪,脸上都是泥!店里已经没客人了,两个小娘直接来到林业两人的桌子旁,年龄大一点小娘说道:“两位老爷,想听小曲吗?一个大钱就行!”
林业看了看,蹙起了眉头,旁边的杜鹃以为林业不高兴了,说道:“公子,听一听吧,我喜欢听曲!”林业看了看杜鹃,点点头没说话!从胸袋里掏出几个大钱,递给杜鹃!杜鹃接过,放在年龄小一点的小娘手里,说道:“唱吧,这是我们公子赏你们的!”
两个小娘最后对着林业鞠了一躬,就唱了起来!一会儿掌柜的听到声音,连忙赶了过来,对着林业两人说道:“这位爷,打扰你们的雅兴了!我给你们赔不是了!”说着回头对两个小娘又说道:“都跟你俩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打扰客人喝茶,还不快走!”
林业摆摆手,打断了掌柜的话,“掌柜的,你认识两位姑娘?听你话里话外对他们的维护,是怕两位姑娘遇到坏人吧?”
掌柜的连忙作揖,“爷,不认识,真不认识!”
林业笑着说道,:“说吧,我不是什么坏人,有什么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帮她们!”
掌柜的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林业,看着林业真诚的笑脸,于是决定赌一把:“爷,两位小娘都是苦命人,原是我乡下的邻居,两年前突厥打到这,我们的村子被屠了,她们的家人都被杀了,他们因为外出逃过一劫,
可这世道,没亲没故的两位小丫头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啊,没办法我就把他们留在店里,可这年岁的小娘在这里也不安全啊!东家又怕以后有什么事连累到他,就让我把她们撵走,于是大一点的小慧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睡在前面的桥洞,店里客人多了就不出来,客人少了,看上去面善的就过来讨点,这段时间店里生意实在是太差了,两小姑娘已经很久没讨到东西了,都是我弄一点给他们吃的,现在我这边估计也要被东家辞了!我一个大佬爷们还好点,两小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唉……”掌柜的擦了擦眼角的泪!
叫小慧的小娘说道,“四爷爷,您能收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您和我们一样,也是苦命的人,无碍的,大不了把我卖了,给妹妹置办一间可以存身的小宅子就行!”
杜鹃看着两位小姑娘,站起身,来到林业的旁边,拉了拉林业的衣袖,林业看了一眼杜鹃,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那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了,都被狗日的胡子杀完了!”掌柜的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老头本姓胡,住秦岭东十里胡家湾,以前在村上祠堂给本族的子弟,教教书,
武德九年,突厥入侵,一直打到了渭水,我们胡家湾上百号人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那之后我就到处流浪,在来京城后,和东家签了约,只管饭,管住,没有工钱,后来在大街上遇到两个小姑娘在乞讨,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这两个小姑娘在胡家是我远房孙子辈,可我没工钱,根本没办法养活她们,东家又不愿意收留 ,这个茶馆眼看着就要倒闭了,现在我也没办法了,唉……”
林业看了看两个小姑娘,对着胡掌柜说道,“胡掌柜,既然你这么告诉我了,证明你信我,这样,这两个小姑娘我领回去,到我店里,看看有什么适合他们做的,再说!
你呢,等东家和你解约了,你到我店里来,我在前面一条街上有一个酒馆,继续给我做掌柜,我给你一两银子一个月,你看这样,你还满意!”
林业对有善心的胡掌柜很有好感,本来店里也缺人,他不介意帮助一些有德行有善心的人!
胡掌柜闻言,就差给林业跪下了连忙鞠躬作揖:“郎君心善,可老胡我确实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材料,这小茶馆我都经营不好,我怕到时砸了你的招牌!”
林业笑道:“无碍,我的招牌你砸不掉的,西市第二大街醉仙居,我叫林业,到时你直接过来,就说是公子我叫你来的就行!”
胡掌柜作揖点头,对着两个姑娘说道,“你们两姊妹算是遇到贵人了,就跟着林郎君去吧,到人府上一定记得要手脚勤快点,不要给郎君添麻烦!”
杜鹃高兴的拉着两姊妹的手,“我们郎君心善,可是大好人,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对了,你叫小慧,妹妹叫什么啊?”
叫小慧的小娘答道:“妹妹叫小文!”说着拉着小文,对着胡掌柜跪了下来!
“四爷爷,小慧小文两姊妹谢谢您这半年多来的照顾,等以后我们挣钱了,给您养老送终!”胡掌柜擦着昏花的老眼,“好…好…”
两姊妹又转头对着林业磕头,小慧说道:“谢郎君收留,我们什么活都能做,什么苦都能吃的!”
林业让杜鹃拉着两个姑娘起身,笑着说道:“两位姑娘,到我们酒楼,没有那么多规矩,安心的待着就好,有事就做,没事就歇着,你们都是良家子,不是任何人的奴婢,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给人下跪!我呢,也只是聘用你们,包吃住,每月五钱银子,以后你们可以自由解聘!愿意留下的我欢迎,想离开了我也不拦着!”
这么好的待遇,在如今这社会,估计是独一份!胡掌柜这一刻看着林业,就好像在看着一尊菩萨!杜鹃拉住又要下跪的两位姑娘,笑着说道:“不用跪,以后好好的在酒楼做事就行,等待时间长了,估计就是撵,你们也是不想离开的!”
两位姑娘连声说着:“谢谢郎君,谢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