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辞的声音拉扯回现实,雷迦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的伴侣呢?”
虽猜不出雷迦尔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何在,但青辞还是十分诚实地回答了:“去狩猎了,等会就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雷迦尔仔细观察着青辞脸上的表情变化,在心底判断了一番对方这话是真是假后,告诫般开口:“注意点部落里的雌性,为了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她们会不择手段地抢夺实力强大的兽人做她们的伴侣。
你作为雄性,无法与戈殷结侣,到时若是被她们其中一个得逞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过去曾几次险些着了雌性的道的雷迦尔可是深知她们的手段数不胜数,他可不想到时候蛇兽和他伴侣中的任何一个人着了这些雌性的道,从而让蛇兽发狂,惹出大事来。
他可是好不容易找了个栖身之所,还不想那么快离开,更不想让关心他的人惨遭这种无妄之灾。
青辞挑眉,对雷迦尔说的这番话略感惊讶,她等了一会儿,发现雷迦尔真的不再说什么后,问道:“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雷迦尔皱眉,对青辞这句反问很是不解:“你若是不在意也无所谓,只不过到时候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别把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手指摩挲着树叶,青辞对雷迦尔的态度少了几分漫不经心,她还以为他说了这么多是为了挑拨她和戈殷的关系,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青辞道:“放心,要是真发生了那种事,我所针对的永远只有主谋和帮凶,只不过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说我们手段残忍。”
雷迦尔低头思考着青辞口中所说的残忍会到达何种程度,以及部落对应会表现出的态度,诚实地摇了摇头:“我只能保证我的态度,至于其他人,我无法给你承诺。”
青辞扔掉树叶,从树上站起来,一跃而下,红色裙摆在空气中扬起,瞬间吸引住了雷迦尔的视线。
脚尖点地,青辞落地的瞬间几近无声,和雷迦尔想象中的沉重完全不同,这点倒是让雷迦尔颇为惊讶,毕竟无纹兽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还真不多。
拍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青辞往前走了两步,神色间带上了丝丝讽意,冷声道:“没有办法承诺的事情就不要轻易说出来,凭什么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却得不到我所要求的?”
雷迦尔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无法第一时间想出答案的他沉默了。
在这片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土地上,道义和尊重都是建立在实力强大的基础上的。
昔日雷迦尔对其余兽人提出自己的要求,都因自身的实力而从未被拒绝过,如今青辞的这一番话瞬间让他困惑不已。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强者对弱者提出要求,弱者不就应该无条件服从吗?
似是看出了雷迦尔内心的困惑,青辞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应该去找戈殷说,而不是来找我,毕竟到时候动手的可不是我。”
对于这个,雷迦尔倒是回答得很快:“但在两人的关系中,你是主导者,你若是有什么要求,戈殷绝对不会无视。”
青辞险些被雷迦尔这番话给气笑了:“那又如何,我还之前那句话,我的要求得不到承诺,就别想我会答应。”
“你!”被青辞这副态度激怒到的雷迦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先一步被青辞拦住了:“我建议你现在最好快些离开,毕竟我的伴侣快要回来了,以他对我的感情,你应该不想自己被他误会而被撕成碎片吧。”
雷迦尔心底一惊,虽不满青辞的答复,但为了不让蛇兽误会,而导致更大的误会,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
待雷迦尔彻底不见踪影后,青辞看向某处,略为无奈道:“好了,他走了,还喜欢你所看到的吗?”
青辞的话音落下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出来,待她准备再次开口时,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戈殷从树丛后钻了出来,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却愣是透露出一股子委屈。
不知为何,看到戈殷这幅表情,青辞竟不厚道地产生了笑意。
青辞眼底的笑意是那么的不加掩饰,戈殷自然很容易就看到了,瞬间就更委屈了。
青辞快步上前,踮起脚,在戈殷唇上啄了一下,好给点甜头压压这个醋坛子,免得他爆发了,做出些不太理智的行为。
一腔怒火正想发出来,就被青辞的猝不及防的行为给浇灭了大半,戈殷哪可能放过青辞,一手扣住那纤细的腰肢,一手放在青辞的脑后,加深了这个想要蜻蜓点水的吻。
被迫来了个“蛇吻”的青辞搂住戈殷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由被动改为主动,与戈殷抢夺着这场“战争”的主动权。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声的“战役”结束,差那么一点就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的青辞面色绯红,媚眼如丝地趴在戈殷的身上,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在不断地撩拨着戈殷的那根触之即断的弦。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他一开始就想说的问题上,戈殷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要提醒他?”让他被他杀了不是更好吗?反正也不会有人发现。
几个深呼吸下来把气喘匀了的青辞道:“你还记得你是答应了我什么才让我同意来部落居住的吗?”
戈殷抿了抿唇,不情不愿道:“如果发生了冲突,没你的允许不准随意杀人。”
指尖在戈殷的胸膛上点了点,青辞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想干什么?”
戈殷道:“我想杀了他。”挑拨他和阿辞关系的都该死!
青辞问道:“那你知道你如果杀了他,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戈殷满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可在意的,大不了我们搬去下一个部落住。”
看戈殷的表现就知道他没搞明白她问他话的真正意思,青辞无奈扶额,道:“你杀了他,到时候引来追杀怎么办?我看他可不像是一开始就是这个部落的人,只怕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待在这里罢了。”
戈殷更加理直气壮了:“在外边如果被流浪兽杀死,那就是他实力不济加运气不好,哪怕他背后的靠山再大也不能说些什么。”
一计不成,青辞只能使另一计,她放轻了自己的声音,让其听起来有些难过:“可是你受伤了,我会心疼。”
眼眸微垂,薄唇微抿,青辞流露出来的脆弱让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戈殷瞬间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