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茗雾姬就像是残破的抹布一样,被身边的两个绿玉侍卫给拖走。
完完全全是和她身上的衣袍,融为了一体,一样的脏污,一样的狼狈。
在那张鼻涕眼泪交织在一起的脸上,茗雾姬的五官紧紧的凝在一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羽宫的两个人还想展现一下他们的母子情深,现在倒好,做后娘的被人拉走,有着地牢十八重酷刑大餐等着她。
做好大儿的,也是被人死死的束缚住,等他回到羽宫,长老院安排的佳丽三千,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生孩子行动,启动启动启动!
一百零八胎的盛世景象,就在明天,对了,还要再加上云为衫一个。
也不要说什么孝顺期不孝期的了,按照宫子羽今天朝着万花楼跑的那个劲头,万一有一个万一,是吧?
很多事情,还是宜早不宜迟,比起到时候质量差了,那可真的是让人追悔莫及。
羽宫就剩下这唯一的独苗,再不生,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要是宫鸿羽或是宫唤羽其中一人还活着,再怎么着,都比宫子羽这个不理俗世的家伙好的多的多。
就这样,在茗雾姬之后,宫子羽也像是一块烂抹布一样,被拖了下去。
长老殿走了几个聒噪的人,一下子显得安静了许多。
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的情绪,到现在还未平复下来。
一个两个的,眼眶子通红。
尤其是宫远徵,李莫愁也不知道他是在伤心什么,要是没人,指不定他就真的哭了出来。
“远徵弟弟,劳烦你在医馆寻到另外版本脉案,与这版本补齐全。”
宫尚角需要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神,郑重的将手中的脉案交给宫远徵,大步离开。
“哥……”
宫远徵下意识的伸出手来,但是最终还是很无力的将手给放了下来。
眼看着宫尚角走远,但是没有出声阻拦,也没有跟上宫尚角的脚步。
眨眼间,除了守候在长老殿的侍卫们,就剩下来宫远徵李莫愁,还有两位装作看不见的长老。
“远徵啊,尚角这是……”饶是花长老和雪长老,算是看着宫尚角长大,但是从来都没有看见宫尚角这副模样。
脆弱的像是风雨飘摇之中的一棵小树苗,要是风雨再大一点,雷雨激烈一些,也许下一秒就要折断。
呀……实在是骇人呐。
“哥哥他没事,只是一时动了气。”
宫远徵攥了攥拳,他是最为了解宫尚角的人,他的心中,现在必定是震荡不已。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够做什么。
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带给他们太多的悲伤和痛苦。
父母战死,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折损。
宫远徵算是走了出来,但是宫尚角还困囿于噩梦的泥泞。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离开的人又不会回来。
花长老和月长老看到宫远徵也开始陷入情绪的漩涡,一向骄傲的像是小公鸡一样的宫远徵,也是将头给垂下,看上去丧气的很。
“莫愁啊你好好劝劝远徵吧。”这些事情,他们这些老家伙是管不了了。
好在宫远徵娶妻,李莫愁可以劝啊。
“好。”
李莫愁应下,就算是雪长老不说,她也会去抚慰宫远徵的情绪。
回到徵宫之后,宫远徵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李莫愁原以为很在乎这个事情的,是宫尚角,没想到宫远徵也是不遑多让。
“宫尚角不是说让你修补脉案吗,做起事情来,就不会想别的了。”
“好,我先为哥哥将脉案整理好。”
宫远徵在医馆的藏书阁里面,找到了剩下的那半本脉案,两本无法进行拼接,中间很明显是被强力撕开,分成两页的。
链接在另外半本上面的车线,是被强力崩开的,两个半本外源的地方,都有着别人用力攥紧之后留下的痕迹。
徵宫的布防一向严密,尤其是在这四五年来。
茗雾姬能得到这一半的脉案,难保不是徵宫其中出现了内鬼。
看来是潜伏的深,茗雾姬暴露了,可是那个还未暴露。
看不清,数不尽的钉子,正潜伏在宫门的各处,以往所说的严密 就像是一个笑话。
寻得当年的大夫,将脉案一字一句的恢复如初,重新誊写在全然接近的书册之上。
李莫愁看到宫远徵自己重新拿出了一个本子,可以看到,前面已经写了几页,他接着向后补充。
“你这写的是什么?”
“你的脉案。”
哦——李莫愁才想到这一茬。
“你不去安慰一下你哥?”这哥俩平时好的不行,怎么这时候,两个人倒是分开了?
“哥他在想泠夫人和朗弟弟,我去……不合适 ”就算是这三个字晦涩无比,宫远徵还是说了出来
“你也是弟弟啊,有道是珍惜眼前人,你是他现在唯一的弟弟了。”
李莫愁觉得,宫远徵是有些小小的吃醋在的,如此这般的纠结,还是太在乎,当局者迷
“不一样的。”宫远徵的笔尖稍稍停驻,在墨水即将浸染纸页的时候,立即提笔。
“朗弟弟是哥哥的亲弟弟,他们一母同胞,是在朗弟弟离世了之后,哥哥才真的看到我。”
当年诸多细节,不宜言说,每当想起来,就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在相互慰藉,给予对方温暖。
“别看低了你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宫远徵和宫尚角也有自己的相处模式。
李莫愁不再多说,在一排排的书架之中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