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忠被黎恩这么一激,立刻怒目圆睁,想要反驳,但又找不到理由,只能愤愤地哼了几声,转过了脸。
袁金斌此时已懒得理会祁忠和黎恩之间的争执。
他满怀忧虑地望向蒙珃。
蒙珃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对袁金斌说:
“无论如何,你这一局只要取得胜利,便是平局,虽不能让他们颜面尽失,但至少也不会亏损。”
袁金斌脸色阴沉,虽然蒙珃的话没错,但这并非他所期望的结果。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匆匆忙忙地跑到袁金斌面前,将一张纸条塞到了他的手中。
袁金斌小心翼翼地铺展开手中的纸条,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如同被细针扎了一下。
他的心跳加速,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一个角落,只见他的父亲袁相国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当他们的视线交汇,袁相国向他散发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旋即又淡然地转向别处。
袁金斌不容迟疑,迅速地瞥了一眼纸条,急忙将上面的文字铭记于心,随后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将纸条丢进了旁边的香炉里。
而这道题目,竟是皇帝御笔亲题!
要以皇帝的题目,撰写一篇策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议论纷纷!
袁金斌和郑奉昀年纪轻轻,他们又能撰写出怎样的策论呢?
“由于这题目是陛下亲自出的,所以,如果胜出,将直接获得两分加分。”
孙祭酒话音刚落,袁金斌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如同星辰般璀璨。
这意味着,如果这一轮他能够获胜,总分上他将直接领先郑奉昀一筹!
到那时,他就能目睹郑奉昀以及端王低头认错的景象了?
想到此处,袁金斌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另一边,郑奉昀却有些不满地私下向顾芩澜嘟囔:
“母亲,这似乎有些不太公平,难道陛下是在偏袒袁金斌他们吗?”
顾芩澜闻言,轻轻一笑,握住了郑奉昀的手,温柔地安抚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小花招都只是镜花水月。”
郑奉昀听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窦浅浅和郑慧依,自信地说:
“浅浅和慧依都表现得如此出色!我绝不能让端王府的名声蒙羞!”
看到郑奉昀重新振作,顾芩澜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
她略一思索,还是对郑奉昀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郑奉昀听后,立即点头,表示:“多谢母亲的指导,奉昀铭记在心!”
随后,他挺胸抬头,自信地走上了台前。
当所有人都以为郑奉昀已经放松下来时,襄苎却忍不住小声嘀咕:
“二公子他是不是有点手脚不协调啊?”
众人一看,纷纷笑出声来,看来郑奉昀并未如他表面上那般沉静。
顾芩澜微微一笑,然后靠近郑鼎廉,轻声问道:
“情况如何?”
“放心,已经搞定了。”
“那就好。”
二人低声交谈,东方红叶却一脸困惑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两人一同看向东方红叶,只是笑了笑,并未透露实情。
东方红叶看着这对夫妇同步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想:总觉得你们在合计着什么,那个被算计的人,可就倒霉了。
袁金斌站在台上,目光扫过郑奉昀,严肃地说:
“我承认你们有一定的能耐,但到此为止,你们再也走不远了。”
郑奉昀听后,冷笑一声,嘲讽道:
“袁金斌,你不觉得你太过矫情了吗?”
“整天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四不像。你知道什么是东施效颦吗?就像你这样,画虎不成反类犬!”
袁金斌面对郑奉昀那副嘲讽的表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中烧。
这些日子不见,郑奉昀竟然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我不想与你争辩,让我们用实力说话!”
“哦,你这是不敢和我争吗?分明是你争不过我!还是早点认输吧,免得丢人现眼。”
孙祭酒目睹着两位少年剑拔弩张的态势,心中焦虑万分,恐怕他们之间爆发冲突,连忙出声示意二人各自落座,温言细语道:
“我国西魏虽立朝不久,不足十年光景,然而因边疆不宁,导致连年战火不断。如今,虽然四境稍显安宁,但国库之空虚,已成为棘手之患。故而,我请两位才子就如何充实国库这一议题,各抒己见,撰写一篇策论。”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震惊。
这个题目,绝非那两个稚气未脱的孩童所能轻易驾驭!
即便是用于宫廷殿试,亦是分量十足。
然而此刻,皇帝却在此时此刻,指定郑奉昀二人以此为主题。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深意?
一些人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郑鼎廉,心中暗自猜疑,莫非皇帝认为国库空虚,是因为郑鼎廉的过失,所以要借此题目进行警示?
然而,无论如何,题目既出,若能令皇帝满意,那么增添的两分,确实也是实至名归。
袁金斌在听到题目时,眼帘微微一颤,悄无声息地瞥了袁相国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抿了抿唇角,提笔开始了撰写。
郑奉昀见袁金斌已经动手,轻轻撇了撇嘴,拿起笔来,斜倚在桌边,也开始挥毫泼墨。
孙祭酒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袁金斌那流畅自如的笔触,字迹美观,令人赏心悦目。
而郑奉昀……
虽然显而易见他在用心书写,但笔力尚显稚嫩,字迹生疏,不过仍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此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恐打扰到这两位正在构思的才子。
东方红叶紧张地握紧了顾芩澜的手,低声私语:
“这个题目也未免太难了吧?芩澜妹妹,如果奉昀写不出来怎么办呢?”
顾芩澜听了,轻拍了拍东方红叶的手背,温柔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随即为她斟了一杯清茶,安慰道:
“东方姐姐不必担忧,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再说,奉昀不是已经在努力书写了吗?”
“嗯,你说得对,无论如何,总不能交上白卷啊!”东方红叶听后,焦虑之情稍减。
郑鼎廉坐在一旁,看着东方红叶不断地贴近顾芩澜,不是抓住她的手,就是搂着她的肩膀,心中不禁感到万分不悦。
随即冲着紧张地注视着看台的窦浅浅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