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如此绝色。”
看到树林中女子,贾琏很是惋惜。
尤三姐是他妻妹,之前在宁府胡混,现在本以为寻到了良人,谁料被宁府声名所累:“冷面二郎,果然绝情。”
柳湘莲被称为冷面二郎,这是性格所致。
贾珞看着贾琏,冷哼一声:“一切还不是你们造成的?”
“你们品德不佳,哄骗无知女子。”
贾珞嗤笑,满脸嘲讽:“打量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龌龊?贾珍父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如此绝色,岂能逃其之手?如此女子之前所作所为自己忘记了,却又说别人无情?”
“你所谓的牵动姻缘,何尝不是误了别人一生?”
尤三姐,要是还有羞耻之心,何至于明知有错,却不以自己嫖了贾琏、贾珍为耻,反以为荣?
何至于,一面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就是错误的,又频繁招来贾珍玩乐?
贾琏埋怨柳湘莲,却没有想过,柳湘莲是一个人,一个正经人,他不是一个甘愿做绿王八的男人。
“再有...”
贾珞看了一眼贾琏:“琏二奶奶什么人你最清楚,如今本王以辞掉一切官职,救赎贾家一切罪孽,你国孝家孝期间胡为之罪过被赦免,但是以后你如何维持妻妾和谐,就看你本事了。”
“我这次救得了贾家,以后你们胡为乱来,再有罪孽...”
贾珞调转马头就要走:“本王一概不管。”
对于贾家,贾珞已经十分对得起贾家。
如果贾家之人继续作死,贾珞不会再出手帮助。
贾琏神色一变,他家里那个夜叉,可不比东府的河东狮好多少,那就是醋坛子,尤二姐进入荣国府,绝对危险!
“啊...”
忽然,贾琏惊呼一声。
只见树林中,尤三姐与柳湘莲之间,一句话也没有,尤三姐将一把剑交还给了柳湘莲,袖中却还藏着一把,直接就要抹脖子。
柳湘莲根本来不及阻拦,贾琏只是惊呼一声。
贾珞皱眉,抽出一直箭矢,千钧一发之极,一箭射出。
“叮...”
尤三姐手中雌剑被射落。
强横力量,将尤三姐虎口震裂,鲜血横流。整个人,因为这一股力量,向后摔倒。
贾琏呆住。
这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精妙的一箭。
柳湘莲也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尤三姐竟然是如此的刚烈。此时柳湘莲心脏巨颤,直接走过去,将尤三姐的手抓在手中,扶住要摔倒的尤三姐:“你没事吧。”
“我痴等了你五年!”
尤三姐泪流满面:“却换来如此结局,如此,我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牵挂,要我留在世间?”
贾珞翻着白眼。
尤三姐这些话有些亏心啊,你是玩了五年吧。
“我没想到,你是如此刚烈贤妻。”
柳湘莲面色郑重:“如若你愿意,现在你我离开,从此做同命鸳鸯。”
尤三姐投入柳湘莲的怀抱,随后二人相拥,最后结伴离去...
贾琏哈哈大笑。
贾珞面无表情的调转马头离开。
尤三姐不死,柳湘莲命运改变,只希望柳湘莲不后悔就好。
这已经不是贾珞能够再管的事。
本来要与他结伴南下的柳湘莲,就这样被尤三姐勾搭走...重色轻友呐。
“夫君,发生了何事?”
秦可卿有孕在身,坐的不是马车,而是轿子。
“也没什么。”
贾珞笑道:“刚才,成全了一对鸳鸯。”
“父亲...”
贾芃策马而来,满头大汗:“我刚才往前跑了一段路,外公就在前面。”
贾芃年龄不大,但是骑术相当高超。
如今需要长时间赶路,贾芃总算是可以长时间骑马,小家伙很是高兴。在丰都带着的人保护下,不断策马狂奔。
“哦?”
贾珞看向前方,并没有着急赶路。
来到周姨娘的马车边:“母亲,可还适应长时间赶路?”
周姨娘在马车中回答:“放心好了,我与妙玉师傅谈论佛经,也没感觉不适。”
倒是贾英不断在马车中哭闹。
秦可卿有孕,小家伙太闹腾,所以没有让他跟着秦可卿,而是周姨娘看着他。如今,听到贾珞的声音,自然要找贾珞。
只是,这是六月天,马车中、轿子里都有冰块降温,外面阳光刺眼,太过于晒人,所以,周姨娘不舍得贾英跟着晒太阳,不让贾珞带着贾英。
但是十个月大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么多,他就是他要找贾珞,贾珞笑道:“母亲,将英儿给我吧。”
随后,贾英被贾珞带着,顿时眉开眼笑,咯咯直笑。
贾芃就在旁边撇嘴:“真能哭。”
贾珞哑然失笑,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贾芃小时候不哭不闹,很是乖巧听话。贾英总是哭闹,与贾芃性格完全不同:“就是,芃儿小时候,最听话,最怪,不哭不闹,英儿这方面不如芃儿。”
贾芃眉开眼笑:“父亲,我去探路,陪着外公说会儿话。丰叔,咱们走!”
得到了夸赞的贾芃,立即放下对弟弟的成见,策马往前狂奔。
再行几里路,贾珞就看到路边,秦业父子,坐在路边,看到队伍到来,连忙起身。
刚要见礼,贾珞已经翻身下马,将秦业扶住:“岳翁,当真不跟着我们南下?”
“老了。”
秦业满眼不舍,摸着身前贾芃的脑袋:“走不动了。”
作为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须发几乎全白,秦业已经算是高寿。这种年龄的老人,轻易不会离开家乡。
怕客死他乡,不能及时落叶归根。
南下数千里,秦业这身体也未必能够吃得消:“我就不见可卿了,你们一路保重。”
这次一别,不知今生能否再次相见。
秦业内心不舍,也满是担心。
他担心的是贾珞,不知道还能活几年,甚至可能活不过他。
到时候,女儿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到时候芃儿年幼,能否撑起王府荣耀?
而他,这一生只是一个营缮司郎中,根本帮不了外孙。
他老了,不想经历离别之苦,奈何偏偏遇到离别之苦。
对于女儿,秦业并不担心,如今女儿已有两子,腹中还有一个,王府只有一位王妃,女婿这身体,也未必有能力再次纳妃...
所以,王府中,女儿怕是一直都是真正的,唯一的女主人。
欢乐趣,离别苦...
秦业看着秦可卿轿子到来,一咬牙,带着秦钟离去。
伤离别,泪无语。
相见争如不见,秦业踏步离开,秦可卿轿子到来的时候,秦业已经走远,秦可卿泪流满面:“父亲,保重!”
此时一别,不知今生能否再次相见!
恕女儿出嫁从夫,不能服侍身边。
贾珞叹息一声,遥望北方。
鬼戎如今应该开始整顿大军了吧。
兴许,归来那天不远。
看了一眼前方的法相寺,贾珞略微沉吟,并没有进入其中。对于这种故弄玄虚之人,贾珞向来不感兴趣。
仿佛对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是这个世间,哪有那种足不出户,就可以制定平天下策略的能人?
丞相隆中对那么漂亮,最终也只能抱憾而终。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谋算天下的智谋之士。不过是天下定鼎之后,后世之人以此为基础,进行美化罢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诸葛云能够洞察天下,就是因为他数十年走遍天下,最终总结而出。
队伍继续前行,走了没多远,一个小和尚跑了过来,先是行了一个佛礼,一声不吭的递上一块玉石,转身就走。
贾珞接过玉石,随后有些惊讶。
这玉石与太上皇给贾珞的玉石,秦可卿手中的玉石材质一样,但是更大一些,上面有一个华字,还有一个逝字。
更是有一行小字:不离不弃。
太上皇给的玉石,秦可卿手中的玉石,恰巧拼接,成为一块完整的玉石。
组成一句话:韶华易逝,不离不弃。
这玉石并不名贵,主人是谁?
为何碎裂?
分别落在太上皇、秦可卿还有一个和尚之手?
“对方,怎么会有如此玉石?”
贾珞看向法相寺,太上皇有这种玉石,秦可卿有这种玉石,对方也有这种玉石,但是对方是谁?
前太子?
绝无可能!
前太子,已经自刎,已经死了。
这一点,贾珞可以肯定。
“王妃继续前行,为夫有事情要做。”
交代一声,贾珞孤身策马前来法相寺。法相寺并不大,也就是占地一亩有余的小寺庙。看上去,仿佛年久失修一般,到处都是岁月的瘢痕。
在院子里,有一个中年和尚,和尚慈眉善目,虽然已经是中年,但是还是极为英俊!
更让贾珞惊讶的是,这个和尚给他一种熟悉感!
嗯?
这长相...
与秦可卿有几分相似。
贾珞刚要询问,对方忽然睁开双眼,这一睁开双眼,与秦可卿更加相似,而中年和尚突然问道:“贫僧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想请王爷解惑。”
根本不用贾珞回答,和尚就抛出了问题,他似乎不在意贾珞会不会回答一般:“什么是天下?”
“天下何解?”
“何为天下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