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启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洛翼」把「向烟」放进轿车里，车门一关，变身术就解除了，变回两人原来的样子。
大小姐&女执事：“……”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了，依然觉得惊艳，这就是堪比魔法的忍术。
“展开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如今的墨大小姐年方二六（12岁），但气场比五年前更盛数倍，那惊人的美貌初现端倪，可惜的是敢于直接欣赏的人少之又少。
“盲猜一手恶性商战，”洛翼把手机的录音App打开，直接扔了过去，“本地有什么规模较大的企业姓杨的吗，应该有些年头了。”
女执事不出一分钟就有了结果。
成立于近四十年前的，一家做各种规格民用蓄电池的电子公司，上市若干年后推出新材料电池，明明可以借此冲一波股价，却反常地选择退市。
“是蓄电池领域的「隐形冠军」企业，看起来名不见经传，但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影响力，和墨启也有深度合作关系，这事…恐怕还不是商战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同时对付老的小的，双管齐下。”洛翼从老爹的工作报告里见过类似的词。
政府都要暗中保护扶持的企业，对国家的意义很大，那就从下一代开始动手。
然后在舆论上造势…当年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自己都听说过这一回事，证明它至少在热榜上待了一星期。
“录音给你们了，算是报答一直以来的照顾。怎么用随便，不是决定性证据，但凭你们的本事顺藤摸瓜很容易。喔对，别让我们正直的副班长同学承受不白之冤就好。”
看一眼窗外，警车已经抵达现场，从收缴的饮料杯里检测出违禁品残留不是难事；受害的「女学生」现在在墨家的车上，不需要帽子叔叔们送去医院了。
毕竟就算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他们一滴那玩意也没沾。
大小姐看着正在捣鼓手机、转移证据的女执事，黛眉轻蹙。
这种解决完问题的关键，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行事风格，确实在「某个人」身上见过。
那便是洛翼口中的那个司律者。
实话说这么多年看似徒劳的努力，让她不得不思考这号人存在的可能性，难道是错觉？
怎么会！然然，不要越长大越不自信好不好！
还没等大小姐开口，几名帽子叔叔来到车旁，在车窗上轻敲了两下。
“你好墨小姐，我们听说受害者女生在您的车上。”即使身为执法者，帽子叔叔也不敢在车里乱瞄。
“嗯，向烟学姐和洛翼学长由我负责，他们的医疗检查报告会在四小时内由「墨启生科」出具。”大小姐一副吩咐下属的口吻。
“啊？可是墨小姐，按照程序…”
“按照程序，”周遭的气温仿佛瞬间下降了五度，“市中心、面向未成年人开放的娱乐场所出现违禁药物，你们是不是该先交一份检讨上来？”
身处冰风暴中心的洛翼一个哆嗦，身旁的花火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大小姐难道是哪个位面来的古神吗？
“但这这这毕竟是刑事案件，涉嫌投毒和强J未遂…”帽子叔叔差点脚一软给一个六年级小学女生跪下。
“程序上…有位姓洛的先生能解决。”女执事回头看了眼，嘴角好像翘了那么一点点。
洛翼：“？”
…
虚惊一场。
女执事口中的「洛先生」既不是洛翼，也不是他爹，凭洛父的权力还不足以干涉刑侦程序。
但…怎么说呢，匆匆见过一眼、只有点头问好的洛先生，感觉和老爹有几分相似，而且还要年轻几岁的样子。
“总不能是这个「原罪时空」生成的时候出bug，硬造了个争气版的老爹吧。”墨启集团总部待客室，洛翼槽点满满地想到。
连清月阿姨都能无中生有，再来个腿粗的老爹也很合理嘛。
花火的头上冒出一个问号，“你在自言自语什么…等等，翼，听墨学妹的意思，她要帮我出假证明？”
毕竟她没有喝那杯毒鸡尾酒，怎么可能检测得出。
“当然不是，”洛翼收起他的天马行空，“我把那杯东西的原液给他们了，只要模仿人体代谢过程，把代谢产物混合到你的…呃，尿里，就能做出「真的」检测报告。”
“唔…怪不得刚刚要我…”花火有一点不好意思。
海关尿检懂的都懂，每年都要因为有意无意的违禁品使用而逮进去一大票人。
在这方面的管制哪怕松懈一丝，都是对无数死得悄无声息且惨绝人寰的缉毒警察最恶劣的亵渎。
“两位，程序上的杂事已经完成。在离开之前，小姐有话想问你们。”女执事遥控开门。
这是间特殊的休息室，只有少数人可以进来。
当然不妨碍从内部开门。
“请说？”洛翼坐直了些。
“在那之前，我有点好奇，你和你远房堂兄的关系。”大小姐从容不迫地坐在他对面。
“远房堂兄？啊…就是刚刚那位洛先生？”洛翼这才想起来。
洛姓放在本市不是什么大姓，姓洛的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他记得有这么个远房堂兄，还记得他有个和墨大小姐年纪相仿的女儿。
“看来你不认识。”大小姐面无表情地抿一口茶。
“也…不能说不认识，一年到头未必照面一次的亲戚而已。”洛翼挠挠头。
这代人流行「断亲」，和远房亲戚的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往往就是在共同祖辈的葬礼上。
“洛先生的名声很微妙，这是他为了方便做某些任务的掩护。”大小姐揭人老底就像喝茶一样随意，“我好奇的是，你说你认识他，是「以前」认识，还是「未来」认识？”
洛翼：“……”
大小姐自顾自地继续说，“在我的记忆里，今天应该是我「第一次」见洛先生，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我和他第一次打交道。”
她果然是从其他位面来的古神吧！
“这、这或许是「那个家伙」的杰作，你产生各种违和感，可能有助于突破「他」对我们的限制。”洛翼语焉不详。
这锅只能让司律者背，谁让他这么多年不现身，这个哑巴亏就算是栽赃也要让他吃咯。
“嗯…我相信你的判断，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大小姐放下茶杯，十指交叉地靠在沙发上，“神奇的忍术、诡异的人物、离奇的事件，这个世界确实可疑。”
她对自己的逆天战斗力是真的只字不提。
“谢谢你的信赖。”洛翼尬笑一声。
“我换个问题：今天的案件，「历史上」发生过吗，「真实的历史」又是怎样的？”大小姐的目光变得犀利。
洛翼呼吸一滞。
思维这般跳脱，你凉宫冬日（冰山版凉宫春日）吗？
“呃…历史上，我们没有插手今天的事，受害者也另有其人，至于你们墨家有没有干涉，我不记得了。”洛翼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说实话。
这大小姐的洞察力完全不亚于白眼。
女执事扫了眼平板，“小姐，如果没有洛同学和向同学，「尚宇电子」的这位少东家恐怕难逃牢狱之灾。互联网上已经有不少伪装成本地Ip的造势言论，指示嫌疑人投毒的主犯做得很干净…”
［富三代仗势欺人毒害迷J美少女同学］，这种话题一旦送上热榜，那就是两千磅级的航空炸弹。
在正义感爆棚的网络民意裹挟下，不严惩这个富三代，政府部门都要跟着遭殃。
没想到大小姐关注的还不是这个，她冷冰冰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少年，“你改变了历史，知道需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
【小剧场】
洛翼：你的「but at what cost」呢？
bbc：这句话是需要付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