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甜的，不知不觉间，已经酒过三巡。
方予乐和林嫣儿二人，皆是有些醉了。
“沈昭月，你即使王八蛋！”
说好了要大醉一场，方予乐早早就把伺候的一众人打发在了屋外较远的地方。
方便看着人，也方便她们说些有的没的。
是以此刻喝多了的两个人也是十分随意了。
现下，可不就未雨绸缪了。
至于放松到了什么地步？
至少骂人的话林嫣儿以前还是敢在心里想想，是不敢说出口的。
“骂得好！”
林嫣儿的脸红扑扑的，说是在骂人，听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像。
“沈昭月，不要脸！”
方予乐在一旁就差摇旗呐喊，演奏一曲给助助兴了，于是更加助长了林嫣儿“嚣张的气焰”。
喝一杯酒往外嘣一句话。
“没错儿！”
方予乐听得开心，自然是林嫣儿一杯酒她也陪着一杯酒。
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深得人心。
“沈昭月，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林嫣儿的声音慢慢减弱，直到无声儿。
方予乐叹了口气，没再附和，也清醒了一点。
酒后吐真言了这也算是。
好吧，她难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使出她的再好不过的方法了。
“嫣儿，你看我二哥怎么样？”
老话说的好，没有什么人是忘不掉的，如果有，那只能说明见的还不够多。
林嫣儿正伤感呢，就迷迷糊糊地听方予乐说起方与慕。
“什么呀。”
“我二哥，方与慕呀！虽然人是傻了点儿，也不太会说话，但是人长的还算不错呀！”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二哥是真心的。
同等条件下，找一个真心待自己的，总比痴心错付的强。
而且她深深地觉得，肥水绝对不能流到外人田！
“方与慕，”
“嗯呢，怎么了？”
方予乐期待地看着林嫣儿，示意她说下去。
“也讨厌。”
好吧。
她跟个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说什么。
二哥啊，道阻且长啊——
看吧，人都喝醉的倒下了。
看着林嫣儿说完就倒在了桌子上，方予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说好一醉方休的，现在林嫣儿自己醉了，她和谁一醉方休去？
哎——
让人将林嫣儿移到床上，方予乐拎着酒壶，走到了院子内。
“姑娘，晚上天气冷，还是回屋吧。”
看着自家姑娘拎着酒壶就要上房顶，落红连忙阻止。
大晚上的，又冷又危险。
“没事儿，不用管我。”
方予乐挥了挥手，独自一个人顺着梯子，走上房顶。
这个梯子，是小时候她求着外祖父搭的，为了防止她掉下去，还专门装了护栏。
也正是由于是外祖父搭的，才没有被她爹爹拆掉。
不然，现在只怕是连个木头渣子都看不见了。
自从从萝州回来，她都没有来过这儿。
轻车熟路地上到房顶，方予乐坐了下来。
顺眼望去，星星点点的灯光尽数映入眼帘。
小时候外祖父告诉她，这个叫万家灯火。
是最最让人安心的东西。
小时候哪儿懂这个啊，只是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能在屋顶上蹦蹦跳跳的开心。
现在，好像懂了一些。
“方予乐，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要年满十五了呢。”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方予乐一饮而尽。
嗯，确认了，就是想哭。
方予乐拿着酒杯，嗅了嗅酒壶中的酒，怀疑孟九安送回来的这个酒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不然人家正常喝酒都是越喝越开心的，她怎么会想哭了呢？
“孟九安，大乌龟！”
酒壶太小，不一会儿就喝完了。
方予乐低着头，不禁喃喃。
方予乐晃了晃脑袋，努力想要清醒一些想点儿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天色也晚了，回去找林嫣儿睡觉。
一夜好眠，等到方予乐第二日醒来，就看到林嫣儿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睡的不要太死。
“这丫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这么死沉死沉的。”
扒拉开林嫣儿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
“小姐，奴婢进来了。”
屋内有动静，等候在屋外的落红连忙敲门。
她家祖宗哎，可算是醒了。
再不醒，只怕夫人就自己过来了。
“嗯。”
落红进来，方予乐揉了揉自己微微有些发涨的脑袋，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姐，都快要到午膳的时间了。”
“什么！”
“哎呀，好吵啊——”
方予乐瞬间清醒，看了看屋外的阳光，确认落红没有骗自己。
她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
要死了要死了！
“好吵什么好吵！赶紧起来林嫣儿！”
她娘亲也就是知道林嫣儿和她在一起，不然此刻定然已经杀到她这儿院子里来了。
“你怎么和我娘说的？”
“就说您昨夜和林姑娘喝了些酒，聊到了很晚，是以现在还没有醒。”
落红一边给自家小姐梳妆，一边儿无奈叹息。
不然还咋说呀姑娘，说您喝的一塌糊涂，根本就醒不了吗？
到时候，只怕您不仅是醒不了，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她们还得陪绑。
“做的好做得好，你家小姐我下个月给你加例钱啊。”
方予乐瞅了林嫣儿一眼，见她还迷迷瞪瞪的，一点儿都没有起来的意思，连忙返回去拉了人一把。
“林嫣儿，你大哥来了！”
“啊！”
一物降一物，治林嫣儿，还得她大哥。
“啊什么啊，赶紧起来，麻溜回家去。”
她今日还有事儿呢，就不管饭了。一晚上没回家，她得回去给报个平安。
二人梳洗完，确认林嫣儿身上一丝酒气儿都没有了，方予乐将人给打发走，后脚也出了门儿。
她得亲自去施粥的那儿去看看。
方予乐一路来到万应楼，让小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孟九安给的这处酒楼的位置极好，对面儿，就是万应楼。
任谁看了，都是来抢生意的。
此刻，排队准备领东西的人，已经排了很长的队。施粥的东西正在一件件儿被拿出来，安置好。
“姑娘，可否拼个座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