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中的每一句话，都让刘冶平和穆阳的脸色愈加难看。为了让两人更清楚地了解朱育德这类人的真面目，她甚至拿出了刚出炉的认罪书。
两人接过认罪书，仔细阅读后，陷入了沉默。
“这个视频不仅能证明我的清白，还暴露了地府内部混入了不少真神教的人。”沈卿卿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神中带着疑虑，打量着两人。
“你们地府的防范，一直这么松懈吗？”
面对沈卿卿的提问，两人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穆阳尴尬地笑了笑，试图为地府挽回一些尊严：“可能他们隐藏得太深了...”
“贾善良入职几个月后才被替换，性格差异如此之大，连只有一面之缘的刘冶平都能察觉。赏善司的人，难道都在吃闲饭吗？”沈卿卿转移了炮轰对象，她现在对整个赏善司的人都存在着偏见。
阴律司的两人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听见沈卿卿矛头不是对准自己，他们竟觉得轻松了一些。
刘冶平沉思着，似乎明白了沈卿卿话中的深意：“你是说，赏善司或者更高层有人给他们打掩护？”他的身体紧绷着，眸光沉沉。
如果地府的高层中真的有人混入了奸细，而这么多人竟然无一人察觉，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对，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其他解释。”沈卿卿点了点头。贾善良的父母分辨不出他的变化，可以归咎于药物的影响。但那些和贾善良朝夕相处的人呢？他们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或者选择隐瞒这个消息？
穆阳的脸色变得沉重：“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判官大人回来，然后将情况汇报上去，让高层采取行动。
沈卿卿眼神一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信任：“你确定他们现在还有能力揪出这些内奸吗？”
穆阳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刘冶平也是一样，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作为地府的资深员工，他们见证了地府近年来的变化。除了环境的改变，还有人才引进的方式。越来越多的活人涌入地府工作，虽然被称为人才，但其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人多了，审核自然没有刚开始的严格。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么多年来，敢于挑战地府权威的人为数不多，他们知道的，也只有沈卿卿一人。
“你想要自己调查？”刘冶平拿不准沈卿卿的意思，试探性地问出声。
“当然不，你们不还有牛头马面嘛。”沈卿卿眸光一动。
穆阳眼睛一亮，激动道：“对啊！牛头和马面两位大人最是公正无私！”
几人大致商定了明天的计划，随后各自盖着穆阳带来的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几人按照前一天的计划，各自执行任务。
沈卿卿则是向鬼最多的地府集市赶过去，这一次，她没有做任何伪装，甚至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哈喽，大家好呀。”见有人看过来，沈卿卿大方的和她们打招呼。
路过的鬼瞧瞧二楼贴着的巨幅通缉令，再瞧瞧左右不停逛着的沈卿卿，一脸懵逼。
不是，现在通缉犯都这么嚣张的吗？
沈卿卿对这些目光自动无视，眼角余光瞥见有鬼匆匆跑走，她满意地点点头。
地府的集市也可称为鬼市，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鬼市。地府没有统一的货币，留在地府暂未投胎转世的鬼魂也需要乐子，因此专门在这开辟了一个以物换物的集市。
鬼群自动为沈卿卿让出一条道，甚至她逛到谁的摊位上，谁就僵硬在原地，完全不敢动，生怕引起沈卿卿的注意。
沈卿卿走到一个摊位前，目光被上面的玉石所吸引。
这都是极品玉石，虽然对鬼魂无用，但是对沈卿卿这样的修道之人来说，可遇而不可求。只要做成玉牌或者无事牌一类的东西，价格也会翻上几番。
而且，沈卿卿手里只有一块玉牌，她早就想尝试做点其他的。
摆摊的是一个老奶奶，见有活人停在她的摊前，也不意外，毕竟偶尔也会有阴差过来淘点新鲜货。
“小……姑娘？你想要点啥，这里的东西，你都随便看。”老奶奶眼睛虚着，浑浊的眼睛勉强分辨出摊位前的是个女孩。
周边的鬼大气也不敢喘地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心中齐齐为老奶奶捏了把汗。
沈卿卿只是诧异地望了她一眼，随后温和地问道：“你这所有的玉，怎么卖？”
“呵呵，你要全包呀？这可不便宜。”老奶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好心提醒道。
“你开个价，我再看买不买得起。”
见沈卿卿坚持，老奶奶也正色了几分，“十颗聚魂丹。”
周围瞬间哗然，鬼群渐渐低语起来。
“这老太婆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对啊，不说对面是……就算不是，聚魂丹哪是那么容易得的？”
“她那些玉石对鬼一点用也没有，也就对活人有点用了，还敢这么卖。”
“兄弟，聚魂丹到底是个啥？我咋没听明白呢。”
“你是新来的吧，这聚魂丹对我们鬼可是好东西。像我们这样排队等投胎的，魂体一天比一天弱，但是它却能凝实我们的魂体，而且啊，一颗就奏效。”他顿了顿，用下巴示意老奶奶的位置。
“她在地府等排队都等了十几年了，再不吃药，恐怕等不了多久就魂飞魄散咯。”
沈卿卿抬眸看向刚刚出声的鬼，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哪还有刚刚看好戏的神色，嘴巴快速闭上，身体往鬼群后躲去。
她眉头一皱，见此情景的鬼群，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沈卿卿：……
不过刚刚那鬼说到的内容确实对她有用，她不会炼丹，顶多懂一点药理，在这之前确实不明白聚魂丹是个什么东西。
老奶奶见沈卿卿久久不出声，以为她怕丢了面子不好说买不起，主动解围道：“没有也没关系，你去看看别的，我这些石头也就图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