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燃不明白。
一个人,怎么可以短时间内,变化那么大?
与他明明不是第一次……
这一次却与前次,如此截然不同。
前一次,他像一只没开过荤的恶狼。
急切,野蛮,带给她刺激和快乐的同时,却也有那么一些……不太舒服的片刻。
而这一次,他却如狼又似狗……
老练,狡猾。
仿似处处顾虑着她的感受,时而温柔小意,却时而霸道狂野。
但整体都是快乐的,舒服的。
冷燃只感觉,被他撩拨得,一整晚都如在云端,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夜深、夜静。
不知过了多久……
冷燃累得,连手指尖都不想动了。
“姐姐,去洗洗再睡”,时冽餍足地在她耳边轻哄,随后,抱起她去了浴室。
他轻柔地为她洗净。
等到了洗手台,为她吹烘被打湿的头发时,他让她倚在洗手台边沿。
自己则一手拿着吹风机,站在她身后,赤裸的胸膛紧密地贴靠着她的后背,以防她摔倒。
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丝,镜子上雾气弥漫,模模糊糊印着他们紧贴的影子。
时冽低头,看着面前之人莹白如玉的肌肤上,自己留下的暧昧痕迹……
再次情动不已:
她怎么能,连耳稍都是那么迷人。
终于忍不住,低头咬在了她透明微红的耳廓……
“不要了,腿……”女人累得不行,呢喃地拒绝,“腿软,发抖了……”
时冽放下吹风筒,抚在她腰间的大手加大了力道,语气哀求:
“那姐姐扶好洗手台,站稳一些”
……
过了一会儿,时冽伸长手臂,拿起随手搭在旁边的浴巾,将镜面擦干,显出万分清晰的影像。
他就这样贪婪地,不知疲倦地看着镜中的女人……
从她垂顺的发丝到迷离泛湿的眼眸。
从她小巧微红的鼻尖,再到红艳异常的唇。
再到她绯红的俏脸……
和神情。
他手臂一次一次收紧。
心中激荡、澎拜。
她是他的了。
她的每一寸,每一缕都属于他。
只属于他。
他浓浓地抱住冷燃,将头埋进她的侧颈,声音哽咽:
“姐姐,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姐姐,我爱你,爱得要命,爱到骨子里。”
冷燃:……
……
再次回到床上时,窗外已蒙蒙天亮。
冷燃只感觉,好像浑身都是舯的。
麻了。
是沾着枕头就能秒睡的那种。
可朦朦胧胧间,她感觉身后又有什么热气贴了上来,脖颈处又传来阵阵湿意。
“你还没够?”她浑身一紧,警惕地问。
男人气息沉重,低音炮嗓音更哑了,“姐姐你睡,我自己来,好不好?”
冷燃怒,一脚踹过去:“滚!”
狗男人!
到底是有多饿?
冷燃闭上眼睛,“你敢再来一次,我明天就把你连人带东西扔出去,把锁密码换了,你休想再进来我房间。”
闻言,时冽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边,可怜兮兮:
“姐姐,我就是说说,你不愿意就算了,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
冷燃艰难抬手,揉了揉他脑袋,像摸一条小狗,“嗯,乖乖听话,现在马上睡觉。
你老实点,我就不赶你走了。”
这话跟哄小孩似的,时冽却无比受用。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被子,自己也轻轻钻了进去,再把人严严实实地搂进了怀里。
冷燃是真的累了,也困了,连抬眼皮子都掀不动了,也就懒得再挣扎,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没几秒就沉沉睡去。
——
再次醒来,窗外又是黑乎乎的。
冷燃依稀记得入睡前,天已经亮了的。
自己这是……
睡了一整天?
身后之人察觉了她的动静,关切地问,“姐姐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冷燃点头,只感觉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好,我做了吃的,现在给你端来。”时冽快速起身下床。
冷燃:
他做了饭,又躺回她身边?!
自己睡得是有多死?
她本想说不用了,可她只随便动了动胳膊,就感觉浑身被卡车碾过一般,酸痛不已。
看来还得休息休息,“好吧,谢谢。”
时冽不仅给她将做好的饭菜端进了房间,还麻利地给她打了水洗脸漱口。
然后,还想要贴心地喂她吃饭时,被冷燃实在不好意思地拒绝了。
冷燃很饿,奈何胳膊不给力,所以,还只能慢悠悠一点一点地吃着。
“你不吃吗?”冷燃看他只专注地看着自己吃,他自己却不吃,问。
“我刚才看你没醒,自己先吃过了。”时冽解释。
狗男人。
冷燃腹诽道:自己精力旺盛,把别人折腾够呛。
“哦,那你去看看别的,不要一直盯着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好的。”时冽听话,乖乖照做。
时冽果然开始用眼睛细细打量起她的闺房来。
昨天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但因异常忙碌,并没有多余的心思细看。
这会儿看来,她的房间与他印象中的大部分女生房间也差不多。
许是她的许多跟工作有关的东西和衣物都放在楼下,所以,房间东西并不很多。
浅色系的家具,偶尔点缀粉色或米白的软装,使整个房间显得温馨又舒适。
梳妆台上瓶瓶罐罐并不太多,摆得也不很整齐,倒是旁边一个粉色边框的透明置物柜,收拾得相当利落。
看清置物柜中那个绿白相间的玩偶时,他眼神迅速亮了亮,很快被吸引。
起身来到置物柜,打开玻璃柜门,拿起那个巴斯光年,他声音有些激动,“姐姐……,竟然还留着这个?”
冷燃从美食中抬起头来,瞧着他手中的玩偶和他激动的模样,有些疑惑:
“是啊,怎么?”
她突然想起,在他房间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玩偶,“哦,跟你的玩偶撞款了是吧?真巧。”
一年多前,她单方面宣布跟陆璟辰分手时,就想过要扔了它,但当时还是有些舍不得。
错的是人,娃娃能有什么错呢?
但,经过与王菊芝的谈判,她觉得是时候该断舍离了。
只不过这几天还是事太多,没来得及。
“不是凑巧,姐姐”
时冽蹲到她床边,将手办放在她手心,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在手办之上,声音颤抖:
“两个手办本就是我一起买的,怎么能是凑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