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很快过去，司珩再次来替江司却做检查。
仪器运行时传出微弱嗡鸣。
谢决的精神力网笼罩着整间办公室。
司珩斜靠在办公桌旁，眼中布满了血丝。
“谢执行官，你会保护小阿雀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江司却也听到了，但司珩嘱咐过，检查扫描时他不能说话。
谢决：“只要他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于公于私都会保护他。”
司珩抿了抿唇，忙不迭点头，“那就好。”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谢决挑眉，示意他继续。
“鲛人一族生性纯善，他们会在交尾期来临之际寻找自己的伴侣，但有些鲛人并没有那么幸运，可能会因为出去玩而搁浅在沙滩。”
“运气好会被浪带回去，运气不好就会被人抓去买卖。”
司珩换了个姿势，好像有些不舒服。
但他还是继续说：“当然还有运气最不好的，会被抓去做各种各样的研究。”
“研究过程中，鲛人迎来了自己第一次交尾期，恰好遇上一位看起来温和的人类，于是强行发生了关系。”
“他也没想到，看似温和的人类实际上才是背后的掌控者，一切的非人实验皆来自这位的审批裁决。”
谢决听着，将精神力网的强度往上提了一些。
“所幸鲛人一族有“潜音”异能，能够使结合者不可控制的爱上自己，于是，他活了下来。”
司珩自嘲的笑了笑，“不过好像这种违背常理的情感也并不会长久。”
谢决想起了之前看过的资料。
“六年前关于鲛人的实验数据来自于你？”
司珩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有一个猜测，一直没机会得到验证。”谢决说：“如今司教授所处环境安全，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闻泠和塞尔斯之间的关系。”
话音刚落，司珩明显状态发生了变化。
他好像站不住一般，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司珩说：“塞尔斯在六年前已经死了。”
他攥着衣襟，黑色珍珠掉在了地上。
“我迟早会杀了闻泠。”
叮——
检测仪器发出示警。
江司却终于可以说话，但他却不知道说点什么。
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司珩囫囵擦了下脸，起身去查看检测数据。
他扯着浅淡的笑拍了拍江司却的脑袋，“没事儿了，哥哥带你出去玩？”
后半句既是在问江司却也是在请示谢决。
在得到应允后，司珩将仪器收进医疗舱，让机器人先行带去星舰上存放。
他的出行截止在今天晚上，只能陪江司却三个小时。
司珩带着江司却去了很久没回去的西雅海域。
海风吹在脸上时，江司却无比舒适。
司珩站在海边，让海水淹没裤腿。
直到水面没过胸前。
江司却已经受不了海水冲击变出了鱼尾，他的尾巴还缠着司珩的小臂。
“哥哥，你怎么了？”
司珩还是往前走，海水太过汹涌，即使江司却用鱼尾扶着也无法站立。
江司却这才意识到司珩好像变不出鱼尾。
他连忙卷起人往岸边去。
“哥哥，你怎么了？”
黑色珍珠从司珩眼中大颗大颗掉落。
“阿却……”
他想说什么，但感受到身上熟悉的气息，又垂下了头。
“没事。”司珩说：“把地上的珍珠捡起来去换点零花钱吧。”
江司却愣了两秒，这才有所动作。
“哥哥，我还欠你好多好多钱。”
“嗯？”司珩鼻音有点重，“不是还了吗？”
江司却抬头，“没有啊。”
司珩打开终端，调出最近的入账记录。
上面明晃晃的两千万。
备注上写的是：江司却。
司珩当时想问来着，但由于暴露在监视下，不想徒增事端，便没有详细询问。
“不是你吗？”司珩纳闷，“我以为是你新的星币账户。”
江司却挠头，“不是。”
他几乎没告诉过别人自己还欠了这么多钱。
半晌。
他终于捡完了珍珠，直起身子恍然大悟。
他不是没跟别人说过。
除他之外，确实还有一个人知道。
江司却几乎可以肯定，“应该是谢执行官。”
司珩被江司却拉着往悬浮车停靠的地方走去，“快回去换身衣服，不然要生病。”
他一边走一边说：“我现在不能生病，会很难好。”
司珩嗯了一声。
一直到上了黑红色的悬浮车，x808开启自动驾驶，司珩才说：“谢执行官对你是不是太好了？”
他一直以为谢决只是不屑和皇室纠缠，于是顺从的接受了联姻安排。
但如今看来，难道谢决早就有所打算？
不然为什么两千万说给就给？
江司却点头，“谢执行官人很好。”
刚说完他就耷拉起脸，“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就要给谢执行官还钱了。”
司珩蹙眉，“他……”
“你防着他点。”
江司却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点头。
司珩越想越不放心，“谢决有逼你上床吗？”
“啊？”
江司却摇头。
后又想起了这几晚，他补充道：“都是我强迫谢执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