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不愧为大盛朝的国都,今年的元宵灯会,比起去年在愉州府城看的灯会,那可就壮观太多了。
每年盛京城的元宵灯会,都主要集中在青雀大街及周边的几条街道,这里是盛京城传统的几大繁华地段之一,这里商铺酒楼林立,银楼、丝绸庄、脂粉铺子等中高端消费场所集中
石鼓巷距离青雀大街倒是不算太远,起码比起国子监就近了一半不止。
叶长砚一行人把马车停在了人流相对少一些的石榴胡同,然后步行朝青雀大街的方向走。
一路上就见各个商铺门口都立起了高耸的灯杆,灯杆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花灯,灯杆越是往上,所挂的花灯就越是精美罕见。
叶长砚一行人来到青雀大街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街道两旁灯杆上的花灯多数都还没有点亮,可大街上的人群却早已经是络绎不绝了。
青雀大街以及乡邻的每个街道口,每隔十步就有一名南城兵马司的衙役站岗。
叶长砚心中赞叹,盛京在应对重大庆祝活动的安保方面,比起愉州府来,可就要强上太多了,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安全上可真是一点也麻痹大意不起。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灯杆上的花灯也被一一点亮,一时间火树银花,蔚为壮观。
幸忘和桑狸看见这满大街五彩缤纷的花灯,兴奋得上蹿下跳,一会儿看看银楼门口的螃蟹花灯,一会儿看看茶行门口的鲤鱼花灯,来到一间酒楼门口,看见灯杆顶上挂着一盏盛开的莲花花灯,一下子就挪不动脚了。
幸忘一脸渴求的模样,望向叶长砚。
“公子,我想要那盏莲花灯。”
“这位老爷,几位公子,来来来,猜灯谜。”
酒楼门口的伙计倒是很有眼力见,看见幸忘这个半大孩子想要灯杆顶上的花灯,便忙上前招呼。
叶长砚一行人听伙计招呼,便移步上前。梁靖程伸手抓住莲花灯下面绑着的谜面。
“三人行,其中有我,猜一个字。”
叶长砚看向梁靖程,对方朝自己笑笑,然后两人都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幸忘。
“我猜不到。”
幸忘倒是干脆,他虽跟着师父一边习武一边也读些识文断字的书,但这种文绉绉的文字游戏,他却是完全玩儿不转。
就听蔡老发出了呵呵的笑声,叶长砚和梁靖程则是笑着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正在苦思的桑狸。
思索片刻,桑狸摇摇头,也是没有猜出来。
伙计见幸忘和桑狸都没猜出来,便笑笑朝他们推荐了挂在灯杆下面一些的灯谜。
“两位公子,这莲花灯的灯谜,路过了有好些人,都没猜出来,你们不妨猜一猜下面这些,会简单一些。”
幸忘却是有些执着的盯着高处的那盏莲花灯,然后转头望向叶长砚。
“公子,你能猜出来灯谜吗?”
听幸忘这般问,桑狸和伙计都把目光投向了叶长砚。
叶长砚却是哈哈笑起来,然后伸手指向了几步开外的一名南城兵马司的衙役,然后开口说道。
“三人行,其中有我,这谜底应当是衙役的衙。”
“恭喜这位公子,谜底正是衙役的衙。”
听到叶长砚猜中了谜底,幸忘一脸的高兴,就见酒楼的伙计拿起一旁的杆子,将挂在最上面的那盏精美的莲花灯笼给取了下来。
幸忘立马兴奋的接过来,然后就听伙计说。
“这位公子猜中了莲花灯的灯谜,今晚若是在本酒楼用餐,将享受八折优惠。”
听小二这般说,叶长砚逛了这小半天,倒还真有些饿了,便朝众人投去询问的目光,就见幸忘点头如捣蒜。
叶长砚笑笑,便让伙计带路,伙计满脸堆笑,忙走在前面给众人引路。
这猜灯谜也算是各个商家聚拢人气,招揽客人的一种方式,因此每年商户们参与的积极性都很高。
叶长砚抬眼看了看酒楼大门上的牌匾,上面用金漆书写着“望月楼”三个大字。
望月楼在青雀大街上也算是颇有名气的一家酒楼了,虽然不如繁楼名声响亮,倒是口碑什么的都还不错。
叶长砚之前听王心宽提起过这望月楼,说里面有一道猪蹄,做得非常有特色,叶长砚点点头,打算今日正好进去尝尝。
青雀大家的北端,便是繁楼,今天定远侯府上的几位公子约了人在此小聚。
定远侯府的大公子金文勋,这两年在江右的一个县令位置上干得不错,金家正在给他活动一个京官的职务,金文勋也趁着年节休沐,回到盛京走动走动。
明日他便要起身回江右了,今晚约了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元鸿在这繁楼小聚,陪同的还有他的弟弟金文绍和表弟詹小海。
金文勋看见繁楼窗外的树梢上挂着一轮明月,在满大街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幽,便举杯朝元鸿说道。
“元兄,今晚这轮明月,格外的清幽,正如我独自一人在江右,时常感到孤寂,便会想起京中的一帮好友,你们在这京中,可别忘了我这漂泊在外的浪子啊。”
“文勋,你这话就生分了,兄弟我知道你在面是奔前程去了,不像我们在这京中,整日里混吃等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哎,大家都不容易啊!来来来,都举杯。”
元鸿端起桌上的酒杯,金文绍和詹小海也跟着端起酒杯,几人伸手碰了一下,便仰头一饮而尽。
“这繁楼的菜式的确精致啊,我在江右那乡下地方,可是难得开一次洋荤,这油焖鸭掌软糯入味,以前在京的时候都还没见过这道菜。”
金文勋夹起一只鸭掌,一边啃一边感叹。
“繁楼这两年的确推出了好些不错的菜式,不过,我听说江右那边,河鲜海鲜可都是一绝……”
金文绍和詹小海也夹起一只鸭掌在啃,一边听着兄长和元鸿谈话。
可手中的压掌还没啃两口,金文绍就感觉身子在发痒,一时间他就有些慌乱了起来,因为这种痒他似乎有些熟悉。
金文绍伸出手去挠,可是越挠越痒,很快金文绍就感觉浑身奇痒无比,就连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痒得坐不住了。
只听“扑通”一声,金文绍就从椅子上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