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鼓巷,叶长砚便把事情跟管家戴行交代了一番。
戴行心中欢喜,田庄上大规模的加盖暖房,自那两个孙子只要踏踏实实在里面干,还愁没有一个好的前程吗?
戴行打算明日一早就去安排盖院子和暖房的事情,顺道再跟自己那两个孙子好好交待一番。
翌日一早,叶长砚和梁靖程便坐着马车去了国子监。
鲁廷风依旧把马车停在了云峰楼门前,幸忘也跟着一道过来送公子入学。
幸忘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紧接着是梁靖程,叶长砚走在最后面。
可叶长砚刚跳下马车,就感觉到脚底被硌到了,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
叶长砚蹲下身,就看见脚底下竟然踩到了一枚金锞子,估摸着有二两的模样。
梁靖程见叶长砚的动作,就知道他应该又是捡到银子了,便开口询问。
“怎么,又捡到银子了?”
幸忘一听忙凑上前去查看,却见叶长砚摇摇头,然后一脸欣喜的说道。
“哈哈!这次是捡到金子了!”
幸忘就见叶长砚手里,果然拿着一枚蒙着些灰的金锞子,眼睛都瞪圆了,一脸的羡慕。
这时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桑狸,刚好听到叶长砚这句话,连忙小跑几步,一脸好奇的询问。
“哪里捡到了金子?”
只见叶长砚举起手中刚刚捡到的金锞子,众人一看,还真是一枚金锞子,都露出了有些羡慕的眼神。
其实梁靖程和桑狸并不是羡慕那一枚金锞子,于他们而言,一枚金锞子也算不上太多的钱,他们羡慕的是叶长砚的好运气。
而只有梁靖程才知道,叶长砚的运气是多么的好,自己跟叶长砚认识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都不知道叶长砚捡到过多少次银子了,可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捡到过一次,也不知道叶长砚为什么运气这般的好。
叶长砚见幸忘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金锞子,便把这枚金锞子递给了他。
“给你吧,我们念书这些天,你自己买些喜欢吃的东西,不过记得给先生带些回去。”
幸忘一脸兴奋的接过金锞子,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跟鲁廷风和幸忘道别后,叶长砚、梁靖程和桑狸三人便朝国子监里面走去。
进入国子监后,叶长砚和梁靖程便拉着桑狸,走进了一条有些绕道的小路,不过正是因为这条小路绕道,因此走的人也很少,显得格外僻静。
叶长砚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人之后,开口朝桑狸询问起来。
“阿狸,你还记得年前,上国子监报名那天,被你下草鬼的金家公子吗?”
听叶长砚这般问,桑狸稍微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
“就是那个蛮不讲理,还骂我是蛮人那个无礼的小子?”
“对,就是他,我们听说他因为被你下了草鬼,现在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浑身奇痒无比,身上都被抓破了皮,还留下了许多的伤疤,现在外界都在传他是染上了什么怪病,他还因此被人给退了亲。”
“活该,谁让他如此蛮横无理的,就该让他遭些惩罚。”
虽然金文绍是罪有应得,但他已经被折磨了好几回了,还因此被退了亲,而这事已经在盛京的权贵圈传遍了,金文绍想要说上盛京城有些身份地位的姑娘,怕是不太容易了。
梁靖程当初还因为替桑狸解围,站了出来跟金文绍起了冲突,叶长砚和梁靖程都不想,卷入盛京这些权贵的尔虞我诈之中,怕万一被人查出来金文绍真正的病因,而把自己卷进入无谓的争斗之中。
“阿狸,你这草鬼如果不解的话,那金文绍身上的草鬼是不是会折磨他一辈子?”
桑狸点点头,很有信心的模样。
“这草鬼是阿蛮炼制的,若是下草鬼的人不给他解开的话,他这一辈子每到月圆之夜,都会经历一次万蚁啃噬般的奇痒折磨。”
桑狸的话,让叶长砚和梁靖程不禁都觉得背脊发痒。
“那除了下草鬼的人给他解开这草鬼,可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让他免受这般痛苦的折磨吗?”
“怎么,你们是想帮他?”
“我倒不是想要帮他,金文绍之所以遭受这般的折磨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听叶长砚这般说,桑狸点点头,表示赞同,却听一旁的梁靖程开口说道。
“金文绍虽是咎由自取,可他毕竟也只是个少年人,少年人难免会有些张狂犯错的时候,既然他已经被折磨了四次了,还因此被退了亲,也算是受到了惩戒了,阿狸,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按照桑狸的脾气,原本会一句话就回绝了梁靖程,可想到当日梁靖程见到自己被金文绍刁难,主动站出来为自己解围,还因此跟金文绍起了冲突。
想到这里,桑狸终究是把将要出口的话给收了回来,可若是让他去给金文绍解毒,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看着叶长砚和梁靖程都一脸期待的望向自己,桑狸纠结了半天,然后却是露出一个坏笑。
“你们若是想让我去帮解开草鬼,那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不过看在你俩的份儿上,我倒是还有一个在不解开草鬼的情况下,让他免于折磨的法子。”
见叶长砚和梁靖程都是眼前一亮,桑狸脸上的坏笑更甚。
“他若是不想再遭受万蚁啃噬的折磨,那他可以在每个月圆之夜的前一天,点燃一炷香,同时取一块豌豆大小的雄黄研磨成粉,与燃烬的香灰混合在一起,并用五黑犬的尿液,与混合好的粉末一道搓成丹丸,服用之后,翌日他便可以免于折磨。”
听到桑狸的法子,叶长砚和梁靖程的表情都有些古怪,随即两人都望着桑狸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法子还真是有够阴损的。”
几人这才嬉笑着沿着小路,朝里面走去。
数日之后,盛京城繁华的几条大街上,六郎的乞儿们都在说着一个故事。
故事的内容大致是说,武朝的时候有一位恶少,整日里眠花宿柳,后来就染上了一种怪病,身上奇痒无比,犹如万蚁啃噬般的难受,这位恶少乃是家中独子,家中散尽家财,四处求医,最后从一个老道士哪里得到了一个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