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可敌珈逻看着面前叶无坷那个嘴脸,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个男人。
她以为叶无坷应该是那种比较高傲的人,很聪明,但一定没有小人物才有的那种市侩和狡黠。
她错了。
叶无坷连续三局赢了阔可敌珈逻之后,一点也不掩饰他的得意。
“弓可以给你。”
阔可敌珈逻看着叶无坷的眼睛说道:“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我的弓这么感兴趣。”
叶无坷回答的极快:“看起来就值钱。”
阔可敌珈逻不信。
叶无坷还管她信不信。
好在是阔可敌珈逻是个输得起的人,没有继续问什么就让手下人将她那种长弓给叶无坷送了过来。
拿了弓,叶无坷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出奇的沉重,寻常人可能连拿起来再把手臂伸直都难,此前阔可敌珈逻却拉弓自如,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
“这张弓不像是你们黑武人惯用的款式。”
叶无坷拿着弓仔细看了一会儿后,还是给了他的解释。
“这件东西大概是当初楚灭时候从中原流落到黑武的东西,所以我想拿回去。”
这个答案可比之前的答案靠谱多了。
阔可敌珈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等下。”
叶无坷从口袋里摸索出来一块高粱饴递给阔可敌珈逻:“赢了外相不少东西,这个给你。”
阔可敌珈逻接过来看了看,看起来就不值钱。
她从小生活在黑武皇宫,享尽人间荣华富贵,高粱饴这种大宁东北农村的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在她眼中真的一文不值。
但她还是礼貌性的接了过来,随便聊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回到黑武人那边的高台坐下,随手将那颗高粱饴扔到旁边垃圾桶里。
叶无坷给她的东西别说不值钱不名贵,就算是名贵值钱的她也不敢随便吃。
她上一任黑武外相对叶无坷可是加着十二分的小心,还不是折在叶无坷手里了
这颗糖如果她吃了,那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就算不吃带回去,又有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大宁高台那边,小土司撇着嘴:“你居然还给她高粱饴!”
叶无坷笑了笑道:“只是个回礼。”
小土司:“回礼你给什么都行,唯独不能给她高粱饴!”
叶无坷又笑了:“给她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她什么她都会丢了。”
小土司:“既然知道你的好心人家根本就不当回事你还给她”
叶无坷道:“那颗高粱饴里边有些特别的东西。”
小土司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猛的睁大:“叶千办!你是不是和余百岁那个家伙学的这种不干不净的手段,虽然我们和黑武是敌人可你怎么能给人家姑娘下那种药!”
叶无坷:“啊哪种药”
小土司:“就......就那种,春-药!”
叶无坷一抬手在小土司脑壳上敲了一下:“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意思说我和余百岁学的不干净了,我看你这脑袋里已经没什么干净东西了!”
小土司被他敲的吐了吐舌头:“那......那是什么”
叶无坷道:“廷尉府用的一种药粉,只要她接过去了,药粉就会留在她手上,气味就会留在她身上,那种气味很难消除。”
小土司:“可是,你就算让她身上沾了药粉,也不可能到黑武大营那边找她啊。”
叶无坷笑了笑:“我不找她。”
小土司又不理解了:“不找她,那......”
她理解不了,所以她干脆就不去想了,她觉得以自己的智慧就算叶千办解释了,她也未必能理解。
“可是!”
小土司又想起来什么:“你不是说你给她什么她都会丢掉吗”
叶无坷笑了笑:“那就看她疑心重不重了。”
阔可敌珈逻当然疑心重。
她坐在高台上看着下边那些小国武士的比试,时不时的就侧头往她刚才丢了那块高粱饴的地方看看。
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看了大概七八次之后起身过去将那块高粱饴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她离开高台,不久之后在后边帐篷里找到了银面人。
阔可敌珈逻将手里的高粱饴递给银面人:“这是什么”
银面人接过来看了看:“大宁东北一带乃至于冀州兖州都比较常见的一种糖果叫高粱饴,价格低廉滋味不错,殿下从哪里得来的这么一块东西”
阔可敌珈逻把比试的事简单说了说,告诉银面人这是叶无坷给她的回礼。
“叶无坷给你的”
银面人将高粱饴拿在眼前看了看:“那......看起来他对殿下的印象不错,他可从来都不会给他不喜欢的人这种东西,说不好还是他亲手做的。”
阔可敌珈逻心中一动。
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出现在心头,说不清楚是哪方面的情绪,但肯定不是厌恶,也不是防备。
银面人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我就说,叶无坷就算是个好色之徒也不会把高粱饴送给你,况且他还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他将那块高粱饴随手丢在桌子上:“他猜到我在这了。”
阔可敌珈逻问:“什么意思”
银面人到:“这高粱饴上有一种几乎无色无味的药粉,很独特,是大宁廷尉府的东西,一旦被粘上想洗都不好洗掉,廷尉府还训练了一种鸟......”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帐篷外边有一只鸟停在树杈上。
“啊,被你发现了。”
银面人看着那只鸟说道:“殿下,你的对手虽然还不熟悉你但已经有一点了解你了,他猜到了你会拿着这个不值钱的小东西来问问熟悉大宁的人这是什么。”
阔可敌珈逻脸色微微一变。
银面人继续说道:“这个药粉至少三五天都洗不掉,接下来的几天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他朝着那只鸟儿看过去:“神通广大的叶千办都会知道。”
阔可敌珈逻回头屈指一弹,一道劲气沛然而出。
那只鸟儿来不及躲闪,惊叫一声后掉落在地。
“廷尉府可不只这一只鸟儿。”
银面人说着话走出帐篷抬头看了看,天空上还有两三只鸟儿正在盘旋。
阔可敌珈逻跟着他走出来,抬头看了看那些鸟儿:“就算他用飞鸟确定位置,在我大营之内他又能有何举动”
银面人道:“他只是确定我在就够了。”
阔可敌珈逻问:“他又如何能确定我要找的是谁”
银面人回头看向她:“他想知道这次有没有大宁之内的人和你们勾结。”
阔可敌珈逻冰雪聪明,可她还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叶无坷此举到底有什么深意。
能证明大宁之内有人和黑武勾结怎么了
银面人笑了笑道:“其实你不该杀死那只鸟儿的。”
阔可敌珈逻先是皱眉,然后很快就明白自己确实不该杀了那只鸟儿。
“你当时为何不阻止我”
“殿下的劲气凌厉出手也迅疾,我倒是没来得及。”
银面人其实想说,他也没料到能接任黑武外相的人这点儿心思都没有。
叶无坷当然没办法通过一些药粉一只鸟儿就确定和黑武人勾结的是谁,但鸟儿死了。
鸟儿不死,叶无坷甚至都无法确定阔可敌珈逻要找的人是不是宁人。
现在好了,鸟儿死了。
不知道廷尉府这药粉这鸟儿秘密的人,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杀了一只停在帐篷外的鸟儿。
鸟儿既然死了,就说明这里的人对廷尉府有一定了解。
从而证明,和黑武人勾结的可能是大宁朝廷内部的人。
“他真是个聪明人。”
银面人看起来眼神里没有点愤怒,甚至满是欣赏。
“我早就说过的应该早早杀了他,而不是由着他越来越强大,偏偏是有人舍不得,总是下不了狠心。”
他这句话,听起来应该不是对阔可敌珈逻说的。
“你没有提醒我,也没有阻止我。”
阔可敌珈逻道:“现在似乎是你该解释一下了。”
银面人就算没有来得及阻止阔可敌珈逻出手杀了那只鸟儿,但他有时间在阔可敌君珈逻出手之前就提醒她别杀。
“你到底还藏了什么心思”
她看着银面人的眼睛问。
面具下,那双眼睛像是寒潭一样深不可测。
“没有什么,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完全想起来,我不是廷尉府的人,能想到这个已经不容易。”
银面人道:“殿下不该对我苛刻要求这么多,廷尉府的对手应该是你们黑武青衙。”
阔可敌珈逻声音越发寒冷的说道:“我不管你要图谋什么,最好不要牵扯到黑武的利益。”
银面人笑了:“怎么会呢就算我自认有资格挑战一下大宁皇帝李叱,也不会自大到以为可以挑战两位皇帝,汗皇陛下也是一样强大的让人敬畏。”
阔可敌珈逻没有再逼问什么,但她知道自这一刻起要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家伙。
回到比武场上的时候,她发现叶无坷不在。
再想想银面人说的那些话,她心中越发有些不安。
她对叶无坷越来越感兴趣,也越来越觉得这个对手总是能超乎她的想象。
叶无坷不在是因为他要确认一下鸟儿回来了几只。
缺少几只倒也不重要,只要缺少了就证明有个熟悉大宁廷尉府的人在黑武那边。
白衣族的人,熟悉大宁廷尉府的人也在。
看来黑武人这次真的是筹谋很深。
阔可敌珈逻在会场上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叶无坷回来,她对场间的比试也就没那么大兴趣了。
这一天都是大宁和黑武都没有人直接参与比试,除了叶无坷和阔可敌珈逻之外。
当然,他们两个的直接比试也和后边的会谈没有什么关系。
叶无坷很清楚,阔可敌珈逻这种看起来连续输了几次的表现有些暴露了她的实力。
但实际上绝非如此,那是一个聪明之极的女人,她掌握到了一种黑武人都很难掌握的本事......示弱。
让对手低估自己。
黑武历来都是天下霸主,在霸主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很多很多年了。
此前叶无坷也提过,黑武人向别人示弱是很难的一件事。
阔可敌珈逻做到了,而且很自然。
叶无坷能猜到阔可敌珈逻的意图,他配合了,只是因为他想占便宜。
既然对方愿意示弱,叶无坷哪有不薅羊毛的道理。
接下来的几天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两个超级大国的小弟们捉对厮杀,他们都不想输了气势,也想在老大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只要他们表现的足够积极哪怕输了,他们在老大心目之中的地位自然会比不出力的人高一些。
将来和老大要好处的时候,他们总是会比不出力的人要理直气壮些。
接下来的这几天大宁皇帝没有再到比武场,黑武汗皇也没有到。
这种级别的对抗,还不值得两位皇帝陛下每日都过来看看。
不但他们两位没到,连叶无坷和阔可敌珈逻都没有去。
各国的君主都在为场上的自己人加油助威,大宁和黑武这两个超级大国的人倒像是隐身了一样。
直到三天后。
这一天是正式谈判之前比较重要的日子,是大宁和黑武的高手直接下场对决的日子。
诸国的比试已经基本到了尾声,几天时间,各项比试大宁属国和黑武属国基本算是平分秋色。
如果没有叶无坷在一开始就下场帮忙连赢两场的话,想平分秋色其实也不容易。
黑武人天生在身体条件上要比中原人和西域人高大魁梧一些,在比拼体力的比试上他们占了上风,但在比拼技巧的比试上,黑武人就占不到一点优势。
这一天,大宁皇帝陛下的辇车和黑武汗皇的辇车再次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
叶无坷和阔可敌珈逻也再次见面,这一次看起来黑武的公主殿下对叶无坷明显的冷淡了几分。
叶无坷也知道为什么,毕竟自己那块高粱饴送的也没安好心。
接下来的比试很有意思,第一场就是看起来很不正经的......背女人比赛。
这是之前黑武人提出来的比试之一。
比赛很简单,双方派出男选手,背着的女人则由对面派出。
参赛的男人背起对面的女人,在建造奇特的场地上进行各种比试,比如攀爬,越野,跳跃,甚至游水等等等等。
大奎和二奎都是这次参赛的选手。
他们此前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姜头告诉他们黑武的女人可能会很胖很重。
等到了场地,两位好汉才发现他们还是低估了黑武人的不要脸。
第一个出场的黑武女人,就相当于两个奎娘。
这让大奎和二奎尚未上场,就已经开始有心理阴影了。
“规则很简单。”
这一场是黑武人提出来的,所以主持的也是黑武人。
阔可敌珈逻并没有亲自登场,负责的正是被重新启用的火办鹤。
他走到高台上大声宣布规则。
“男人尽力背起女人完成场地上的各种挑战,女人尽力阻止男人完成挑战。”
火办鹤说到这连他都想笑,接下来会看到什么场面他好像已经预料到了。
“谁后完成场地比试谁输,谁背着的女人先掉下来谁输。”
“比试分成三场,第一场是双人对战,就是双方各派出一男一女,第二场是四人战,双方各派出两男两女,第三场是......男女互换位置。”
他看向大宁这边:“最后一场是女人背着男人完成比试,规则与男人背着女人相同,双方出场的人不可更换,更换选手则会被判定为输家。”
火办鹤宣读完规则后振臂一呼:“各位,为荣誉而战吧!”
他话音刚落,黑武那边的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场。
男的看起来比大奎还高将近一头,体重应该至少有大奎一个半,从身体条件上来看,大奎应该是输了几分。
而那个黑武女人......大概能有四百多斤。
走路的时候,肉都好像浪潮一样一浪接着一浪。
大奎甚至判断自己如果背起她的话手臂都不能完成对那两条大腿的合围......
他有些紧张了。
大奎看向二奎:“咱娘老说一屁股坐死谁,对面那个是真能。”
二奎:“不怕,就算比咱娘看起来还吓人但我不信她真比咱娘吓人。”
大奎:“要不咱俩换换,你先上。”
二奎:“咱娘要是知道你在和黑武人比试的时候怂了,能打死你。”
大奎:“我不是怂,是想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你。”
二奎:“大锅,我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傻。”
大奎叹了口气,迈步上前。
在他身后,二妹正在给大妹鼓劲儿。
“阿姐你放心,黑武人没什么可怕的,你看那个男的好像水牛一样,你一屁股就能坐死他。”
大妹:“好像不是很能。”
二妹:“肯定能,从小到大你都好几次差一点就坐死我了。”
大妹:“你好坐。”
二妹:“......”
大妹深吸一口气:“放心,我会让大锅赢的!”
大妹虽然已经很魁梧,和那四百多斤的黑武女人相比立刻就显得娇小起来。
以至于黑武壮汉看到她的时候立刻就笑了。
因为他平时可是拿身边这个黑武女人来练的,看起来大妹那身躯最多也就二百多斤吧。
在比试之前双方要检查对方派出的选手,不能随身携带兵器。
余百岁心思缜密,代表鸿胪寺上前检查。
他抬头看了看那黑武男人,黑武壮汉对他轻蔑一笑。
在一个用布围起来的地方,余百岁看着那个黑武大家伙把衣服脱光了,然后余百岁噗嗤一声就乐了。
大象没有象拔,只有牙签。
黑武壮汉因为他的笑声而怒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余百岁。
余百岁还怕了他
笑笑,看看,再笑笑,再看看。
小土司代表鸿胪寺检查那个黑武女人,她站在那黑武女人面前抬头看到对方的脸,对方低头也看不到她。
真是一座肉山啊。
小土司脸一红:“抱歉啊,我得掀开看看。”
那黑武女人肚子上堆叠了一层又一层,小土司吃力的掀开一层又一层......
掀着掀着有些不对劲,小土司看了看自己手里托着的东西,呀的叫了一声......这黑武女人的双胸,垂下来都快盖住肚子了。
小土司还得伸手进去,在下边摸索了摸索......伸进去的有她小臂那么长。
余百岁和小土司两个人从帷幔里出来对视一眼,同时问了一句。
“怎么样”
余百岁比划了一下小拇指肚:“那么小,你呢”
小土司比划了两个西瓜的样子:“那么大!”
回到场上,小土司已经在担心大奎了。
场地一开始是一段平地,跑大概三十丈后是一个大上坡,坡度有些大,上去之后俯冲一段距离就是障碍场地,要背着对方的女人在障碍之中穿梭,避开木桩,还要俯身爬过比较低矮的横木,然后是一排一排的深沟,要背着人跳过去,然后是一个很大的水坑,背着对方的女人游过去......
余百岁看了都咧嘴:“黑武人平时都玩这么狠的”
小土司更担心大奎了。
比赛开始,黑武女人岔开腿往下一蹲:“背我吧。”
大奎转过身,手往后伸过去想环住黑武女人的大腿,真的是......环不过来。
黑武女人倒是配合,直接往大奎后背一趴:“你起得来吗!”
大奎根本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感觉一座山上来了。
扛起五百斤的东西对于大奎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但背起将近五百斤的活人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黑武女人往下一趴,大奎就觉得后背上被两个牛头撞了一下,能感觉到两个牛头的牛鼻子在那顶着......
一运力,大奎将黑武女人背了起来,然后才发现黑武壮汉已经背着大妹往前跑了好几步了。
大奎心说大妹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让那家伙背起来了,刚要迈步,后背上的女人就开始疯狂扭动起来。
大奎曾经手猎过一头几百斤的野猪王。
现在想想那野猪王可真温柔。
这女人比十头年猪加起来还难按。
大奎脚步踉跄着往前追,尽力不让那女人掉下去。
可那黑武女人竟然出阴招!
她太胖了,想用自己的双拳捶打大奎都做不到,而且规矩之下不能用双手不能殴打对方。
但她还是打了。
两只手托起她的两个大西瓜,一下一下在大奎后背上砸。
每砸一下,大奎就闷哼一声。
叶无坷看的直心疼,余百岁看的直咧嘴,小土司看的捂着脸。
大宁皇帝陛下看的,嘴角都在一下一下抽动......
“朕的勇士,辛苦了......”
而黑武壮汉那边看起来倒是还好,大妹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背到了高坡上,而此时大奎还没有到达高坡下边。
黑武人那两条胳膊好像铁箍一样,狠狠的勒住大妹的双腿。
大妹回头看向大奎,见大哥被那黑武娘们儿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哈哈哈哈哈哈......”
黑武壮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对大宁女人被强壮的自己吓到也更感骄傲。
他从高坡俯冲下去的时候大妹还是没有举动,眼看着就要冲到障碍场地的那一刻,大妹好像吓坏了,忍不住双手往前伸出去环抱住了那黑武壮汉的胸膛。
“哈哈哈哈哈......”
在这一刻,黑武壮汉笑的更加得意了。
简直是肆无忌惮。
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强壮的中原女人已经吓坏了。
那两只手就捂住了他的胸膛,他甚至还感觉到了来自中原女人掌心的温暖。
然后,黑武壮汉忽然嗷的就叫了一声。
大妹的两只手,分别用两根手指揪住了黑武壮汉胸前的那两个黑头儿......
揪住,一扭......
黑武壮汉嗷的一声直接就蹿了起来,身子控制不住一头撞在面前的障碍木桩上。
要说他也确实是强壮,用头把木桩都给撞断了。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的时候,大妹顺势一跃稳稳落地。
在她身后,大奎已经背着那黑武女人上了高坡。
大妹看那黑武女人还是用双锤敲打大哥后背,心说黑武女人的手段果然远不及咱村里女人......
太单调了。
和她娘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
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奎爹在奎娘这一手揪咪-咪绝技之下生不如死。
大奎强忍着强大从高坡冲下,然后在诸多障碍物之间穿行的时候利用惯性一甩,黑武女人身子来回摇摆控制不住,然后砰地一声,她被大奎甩的一头撞在障碍木桩上,晕了......
大奎没了干扰,背着将近五百斤的重物也没什么难的了。
穿越障碍,跳过沟沟坎坎,然后跳进了水中。
一入水,那黑武女人骤然惊醒,嗷嗷的叫唤着再次强烈挣扎起来。
在水中挣扎远比在陆地上挣扎还要让人难受,大奎哪里能游的出去。
无奈之下,大奎两只打手捏着那黑武女人的大腿里子一发力。
嗷呜
剧痛之下,那黑武女人下意识的一口朝着大奎脖子咬下去。
大奎似乎是感觉到了,后脑往后一撞......
赢了!
挥舞着双手回来的大奎,其实赢的并不轻松。
回来后二奎掀开大奎的衣服看了看,大奎后背上是两片巨大的红印,比刮痧刮出来的那种红还要可怕,渗着血似的。
这明明是两国之间实力的较量,可每个人看的都乐的嘴都要抽筋了。
就连那个一向不愿喜怒形于色的黑武汗皇,在这过程之中都忍不住的有几次咧嘴。
倒也不是笑,而是对大奎的遭遇感同身受似的。
第一场双人比试大宁获胜,获胜者大奎已经到后边敷药去了。
而输了的黑武壮汉感觉自己胸前那两个大黑头,都特么给揪的往下耷拉了。
而被救醒的黑武女人,看着大奎的眼神全是怒意。
她虽被救醒,但卡着腿走路......
两个大腿里子都被大奎抓肿了,应该比大奎后背还红肿。
这种比试,连黑武汗皇都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人家赢的挑不出毛病......
第二场单人比试之前,大妹懒懒散散的走到二奎身边:“你小心些。”
二奎昂起下巴:“大锅都能赢,我也能!”
大妹:“我对付黑武人那一招揪咪-咪,黑武人应该学会了,而且,我还装了一下,黑武女人揪你应该是装都不会装了。”
二奎脸色骤然一变。
大奎在旁边:“我就说让你第一个上场是为你好吧。”
二奎:“现在咱俩换换还来得及吗”
大奎:“你想屁吃呢!”
二奎问:“有没有防住那一招的办法。”
大奎:“如果有的话,咱爹能想不到”
二奎哭丧着脸,脑海里响起奎爹那崩溃哀嚎的样子他就一哆嗦。
大妹:“放心。”
二奎:“放心什么”
大妹:“黑武娘们儿应该没我手劲儿大。”
二奎:“......”
这次黑武人派出场的两个选手和之前两个有些区别,显然是因为刚才的比试做出了调整。
双方只说定了已经出场的选手不能再更换,没说派出的时候必须是谁。
这次的黑武男人还是那样强壮,但是黑武女人不是刚才那么胖了。
两条长腿甚至和普通黑武女人差不多,竟然还有一些美感。
但是,她两条胳膊比腿还粗一圈!
那两只手,一握拳的时候手背上青筋毕露!
那胳膊一发力,衣袖都给撑破了。
二奎要哭。
二妹揣着兜溜溜达达的出来,梳着两个冲天鬏儿,身材娇小可爱,揣着兜儿往那一站,可是把黑武壮汉给乐坏了。
呲个大牙在那乐,都合不拢嘴。
“二妹,你快点啊。”
二奎哀求着二妹:“我可能不如大锅坚持的久。”
二妹:“唔。”
从口袋里摸索出来一根大宁特有的棒棒糖往嘴里一塞,双手又往裤兜里一揣朝着黑武壮汉走了过去。
双方选手就位之后,二奎朝着黑武女人嘿嘿一笑,那黑武女人则朝着他亮了亮肱二头肌。
小土司看向余百岁:“这次二奎哥麻烦了。”
余百岁:“怎么了”
小土司:“我检查那个黑武女人,她胳膊绷劲儿的时候跟我腰似的......用手指戳她胳膊上的肉,跟戳铁板似的。”
她眼神有些恐惧:“她两只手,手指头跟铁棍子似的。”
余百岁:“二奎......保重。”
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铜锣响,黑武壮汉一弯腰,二妹轻轻巧巧的跳上去,她坐在那黑武壮汉后背上,就好像正常人背着个小娃娃。
二奎一弯腰,那黑武女人马上就爬上去,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两只手直接抠住了二奎胸膛。
当她四根手指捏住两个咪-咪-头的时候,二奎的眼睛嘣儿的一下子就瞪大了。
“二妹救我啊。”
二奎喊了一声,眼角两颗眼泪往后飞了出去。
第一步,二奎迈出去的无比艰难,疼的他额头上的筋都绷起来了。
第二步,二奎迈出去的仿佛重如大山。
这时候,比赛结束的锣声忽然响起!
还想折磨二奎的那个黑武麒麟臂女人都愣了,回头看时,却发现二妹叼着棒棒糖两手插兜往回走着。
而那个黑武壮汉跪在地上,两个膝盖都已经深深的没入大地。
这场地可是夯过的,地面坚硬,两个膝盖都深入其中,可想而知膝盖应该是暂时直不起来了。
当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二奎身上的时候,没人想到那个看起来娇滴滴可可爱爱的小女孩儿竟然那么恐怖。
黑武人才迈步出去,甚至脚都没有落地。
二妹眼神微微一凛,心头默念了一声......千斤坠!
砰!
黑武壮汉双膝跪地,膝盖骨头碎了没碎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还没完,巨大的压力之下黑武壮汉上半身也撞在地面上,脸平拍下去,直接撞的他鼻子都在喷血。
二奎虽然只跑出去两步,可他赢了!
黑武女人一脸的惊讶,一脸的愤怒,一脸的不甘。
可是现在她已经无法再折磨那个宁人大汉了,但她回味了一下,那宁人大汉的胸肌还真的是......很坚实啊。
回到自己人这边,余百岁看了看还在哭的二奎:“二奎哥,你衣服里藏两个大枣干嘛”
二奎低头看了看,哇的一声哭了。
过了片刻,余百岁看了看:“二奎哥,你衣服里藏两个橘子干嘛”
二奎哭的眼睛都红了。
“大锅!”
二奎抓着大奎的手,看了看自己胸膛:“丑,太他妈丑了!”
一时之间二奎应该是没办法参加接下来的多人比试了。
双人比试是三局两胜,大奎大妹,二奎二妹,接连胜了两场之后第三场已经不必再比,所以接下来就是多人比试这一项。
大奎大妹继续出战,三奎接替二奎,与二妹抵达战场。
对面那两个黑武壮汉虽然伤的比二奎还惨,但因为不能更换出场选手的规则他们俩还得强撑着上场。
第一个出场的黑武壮汉原本还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看到大妹搓着手指头上来他就崩溃了。
大妹轻蔑一笑。
三奎看了那个黑武壮汉,如他这样不爱笑的都噗嗤一声笑的绷不住。
他问了一声:“阁下你在衣服里藏两个苹果干嘛”
那黑武壮汉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还是哭了。
二奎看了看自己,再看看那个黑武壮汉,心里平衡起来。
他擦着鼻涕:“大妹说的对,那黑武娘们儿没她手劲儿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叶无坷,发现姜头在盯着他胸口看。
二奎:“好疼,姜头我好疼。”
叶无坷:“二奎哥我对你不起,我知道你很疼,可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却想到了别人。”
二奎:“你在想谁”
叶无坷:“高姑娘。”
二奎:“你看着我为什么想到了高姑娘!”
小土司在旁边捂着眼睛:“小橘子......你有两个小橘子。”
二奎哇一声又哭了。
就在这时候,阔可敌珈逻派人来找叶无坷商议。
四人对战的第一场黑武人认输了,因为有两个黑武壮汉看着大妹二妹就胆战心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但四人对战这一场输了,不意味着黑武人在大的三局两胜条件下也输了。
因为那两个黑武壮汉并不是参加四人对战的全部选手,只是其中两个。
如之前的双人对战一样,四人对战也分三场。
第一场比试,大宁这边三局两胜已经赢下,第二场第一局,大宁未战先胜。
可是后来出场的黑武人显然都憋着一口气,而且显然也已有应对策略。
叶无坷走到大奎大妹他们面前叮嘱道:“黑武人历来狠毒,他们这次肯定准备了一些阴险手段,你们比试的时候以安全为主,若察觉到黑武人有什么狠毒招式就认输,就算输了,也不过是一比一。”
大奎摇头:“不行,哪能随随便便认输。”
大妹:“倒想看看他们还能有什么手段。”
叶无坷还想劝,二妹叼着棒棒糖往前走了:“麻烦,我去赢一个回来再说。”
黑武人这边换了两组人,两个更为强壮的男人上场,第一个出场的将近五百斤的胖女人和麒麟臂女人倒是没换。
叶无坷看着黑武人一脸坏笑,就知道对方一定针对大妹二妹做了准备。
这次要背起二妹的那个黑武壮汉,一眼就能看出来实力极强。
用中原武术的术语来说,那个家伙应该修的也是内功。
刚才二妹一招千斤坠让黑武壮汉直接失去战斗力,换上来的这个一定也是内家高手。
大奎招呼了大妹:“咱们上。”
三奎招呼了二妹:“咱们也上。”
叶无坷都不得不紧张起来,上场的都是他的至亲。
黑武人刚才吃了亏,此时一定想到了什么针对办法,尤其是要背人的大奎和三奎,说不定会承受什么阴招。
而此时二妹叼着棒棒糖看了大妹一眼,只是一个眼神,大妹随即了然。
要想让大奎和三奎少受罪,那......只要足够快就行了。
刚才二妹让黑武人一步都没迈出去,这次只要还够快黑武人准备了什么都没用。
当那个黑武壮汉背上二妹的时候哼了一声,竟然用颇为纯熟的宁语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内家高手,你刚才用的是内家千斤坠,可我的内功修为,早就在千斤之上!莫说千斤坠,两千斤我也扛得住!”
二妹:“唔。”
锣声一响。
二妹:“万斤坠!”
砰!
黑武那个内家高手直接崩溃,膝盖撞进大地。
而与此同时,大妹身下的黑武壮汉也哀嚎倒地疼的翻滚不止无力再战。
大奎和三奎已经咬紧牙关要承受苦难了,没想到这就赢了。
等大妹二妹回来,叶无坷连忙上前。
“二妹没事吧”
“没事,听他吹了个牛皮就回来了。”
“大妹没事吧”
“没事,我还以为黑武人多聪明会准备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是在胸膛上戴了两个加厚护心镜。”
叶无坷:“那......”
大妹背着手往前走:“护心镜而已,又不是抓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