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春雨令。”沈青竹看了半天,认真地说道。
“你认得就好。”秦子镜道,“如今春雨令都散落江湖,你还不承认春雨令主已死?”
沈青竹静静地看着他。
秦子镜不由得有些错愕,但很快便失笑道:“你这样有什么用?做生意,尤其是钱庄生意,最忌不走正途,你们春茂源一早就和春雨令主绑在一起,从开始就错了。”
沈青竹摇摇头,道:“错不错,不是你说了算。”
秦子镜冷笑:“错不错,悠悠人心自有公断。”
沈青竹道:“春茂源一直诚信做生意,什么绑定春雨令主,都是你们说的。”
秦子镜道:“敢做不敢认,这就令人不齿了。”
沈青竹道:“不是不敢认,而是没必要。这枚春雨令,跟我没有关系,跟春茂源也没有关系。”
听到这句话,秦子镜一怔。
在他心中,春茂源与春雨令主根本就是一体的!此刻这个女孩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秦子镜不由得冷笑道:“这就是沈姑娘所说的诚信为本吗?”
沈青竹反问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话?”
简直是胡搅蛮缠!
秦子镜已经十分恼火,道:“江湖中谁不知道,要想找到春雨令主,就在春茂源存上四十万两银子?四十万两银子买春雨令主一次出手,这十几年来屡试不爽的事情,你总不能否认吧?”
沈青竹道:“不能。”
秦子镜大怒:“那你还矢口否认?”
沈青竹道:“秦山主,你身为一方霸主,怎么连最基本的逻辑都不讲?”
秦子镜错愕道:“逻辑是什么?”
沈青竹反问道:“按你适才所说,我春茂源也只是存钱而已,春雨令主要做什么我们钱庄管得着吗?”
秦子镜道:“你敢说春茂源不知春雨令主的真实身份?”
沈青竹道:“不错,我知道。但是为客人保密,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开什么钱庄?”
一时间左也不行又也不行,秦子镜只觉得跟这小姑娘说话十分头痛,干脆道:“既然沈姑娘不肯多说,那就由得你吧。”
沈青竹却道:“那可不行。你毁我钱庄声誉,是要赔的。”
什么!
秦子镜惊讶道:“你疯了?”
春茂源危在旦夕,这女孩子先是承诺明天就有银子,继而疯狂提高利息,现在又公然指着鼻子要自己赔钱?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自己疯了?秦子镜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却见张石和缪谦都面露惊讶。
柳掌柜一脸的忍俊不禁。
秦子镜沉下脸道:“沈姑娘,今日你若无现银可兑,也不必四处攀扯,否则别怪秦某不能以礼相待。”
沈青竹原本站在箱子上,此刻听到这句话便更加居高临下道:“所以你是想打了?好啊。”
秦子镜刚刚便看出沈青竹出手不凡,但也没有放在眼里,此刻听到她居然先开口喊打,不禁怒极:“你既然如此狂妄,那就休怪秦某以大欺小。”
沈青竹却摇头:“不行。”
秦子镜道:“你又想怎样?”
沈青竹道:“先说清楚,你输了就赔五万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