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心中一惊。
云间月给她的压力太大,她终究还是下意识地使出了本门功夫。
刚刚那一招即使因为内力不够而被云间月挡下,但是无论速度还是巧妙程度,沈青竹都已经发挥出了师父教给她的神髓。
云间月只觉得心头巨震。
这一招对她来说可谓刻骨铭心。
第一次他和她初见,她还是飞扬跋扈的大小姐,她想用武力震慑让他忘不了自己。
可是她错了。
他一招就制住了自己。
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自己被他逼得背靠着一堵青砖墙,眼前是他的一把短剑闪着寒光。
他的剑不在向前,却也让她动弹不得。
她忘不了那一刻,背后潮湿的凉意和眼前淡然的面孔。
怎么这个晚上,这个小男孩竟然也用出了这一招?
虽然小家伙用的是折扇而已,在她眼中还算是不错但依然不够的功力,让这小男孩无功而返。
但是这一招的精髓神韵,这小男孩完完全全掌握了!
“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一招?”云间月见沈青竹不答,忍不住又厉声问道。
沈青竹心念电转,道:“我师父教我的啊!”
“你师父是谁?”云间月追问。
“我师父就是师父,他没有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沈青竹无奈。
“那他人在哪儿?”云间月当然不肯放弃。
“我师父他啊……他……已经故去了!”沈青竹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是真的心中酸楚,眼泪滚滚而落。
云间月吓了一跳,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哭得太夸张,但又为刚刚沈青竹的一句话而心惊。
“你师父死了?”云间月又不相信似的再问一句。
“对啊!您能不能先放开我啊!”沈青竹委屈地抬起头,看着云间月。
云间月这才发觉自己还抓着沈青竹的衣襟。
她缓缓松开手,但如寒冰一样的目光紧紧盯着沈青竹,也不怕她逃走。
“说,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沈青竹小心翼翼地问:“您认得我师父啊?那我师父叫什么名字啊?我每次问他他都不告诉我。”
云间月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大概是姓李。”
“哦……怪不得我有一次偷偷溜进他的书房,看到有一些信封上面写着李涯亲启……”
沈青竹话还没有说完,云间月手一伸一把又将她抓了过来。
“别别别,别老是抓啊!”沈青竹连连抱怨。
“你说什么?他叫李涯?”云间月的眉眼都有些扭曲,美艳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有些红晕。
“我看到的信封上是写了这个啊,但我师父可没有承认过。”沈青竹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云间月一惊一乍的,有失高手身份。
但云间月早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她的理智在听到李涯的名字那一刻已经灰飞烟灭。
她怔怔地出神,抓着沈青竹衣襟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动了。
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
她的脑子里回响着的,始终是沈青竹刚刚的那几句话:“我师父已经故去了……”
“我师父的名字可能是李涯。”
所以,他是真的死了吗?云间月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