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夕阳已沉没在地平线下。
孟鸾月感到疲惫不堪,肚子也咕咕作响,她渴望立刻洗个热水澡,填饱肚子,然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但当她接近家门时,却意外听见一阵骚动。
她迅速下马,奔至孟家门前,只见十来个来历不明的人将她团团包围,一副要闯入的架势。
“一个罪人的家属,怎配住这样的豪宅?这些都是从百姓身上榨取的,理应充公!”
“没错!京城已无你的立足之地,滚开吧!”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孟家衰败后,孟父昔日的对手便时常派些人来捣乱,让原主人一家不得安宁,这还算小事。
更过分的是,那些曾受孟父提携的官员,非但不施以援手,反而想趁机踩孟家一脚,实在卑劣至极。
面对这一幕,孟鸾月只能轻轻叹息。
稍作停留,她走向一旁。
刚到,就见老管家被人按倒在地,接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放肆!”
孟鸾月环顾四周,随手抄起角落里的木棍,怒气冲冲地走过去。
她用力跺脚,在地上留下一个小坑,双手叉腰,厉声喝道:“再敢动手,我就砸烂你们的脑袋!”
众人的眼光都被这位身材纤瘦,却气势汹汹的少女吸引。
老管家挣扎着起身,见到孟鸾月,顿时神色慌张。
“小姐,您这是?快进来,他们要动手了!”
“怕什么?”孟鸾月一脸不屑,“在自家门口,还怕他们不成?”
“好大的口气!”留着小胡子的男子上下打量她,“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待会儿被我教训了,可别哭鼻子。”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孟鸾月冷眼扫过他,心中已锁定目标——胡定为。
“谁哭,可不一定呢。”
小胡子闻言,眉毛一挑,“嘴还挺硬!那我就来领教领教!”
话音未落,他伸手向孟鸾月抓去。
“自寻死路!”孟鸾月敏捷一闪,头部猛然撞向他的腹部。
“砰”的一声巨响,小胡子痛呼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
身后的人怒火中烧,纷纷扑上来。
“小丫头,看我不收拾你!”
孟鸾月边摇头边灵活躲避,瞅准时机,狠狠抓向一人腿部。
“啊——”那人腿上被抓出一个血洞,骨头几乎碎裂,惨叫一声,当场晕厥。
其他人一愣,心中不禁生出畏惧。
这小姑娘有功夫,万万招惹不得!
“还想玩吗?”孟鸾月摇摇头,继续前行,“有种就来,杀不了你,我就不姓孟!”
那些大汉们惊愕不已,他们只是受雇来闹事,自然不想白白送命。
“大丈夫能屈能伸,先撤,以后再找机会收拾她。”
“撤!”
一行人抬着小胡子和昏迷的男子离开,房间恢复了平静。
“小姐,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也是逼不得已。”孟鸾月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我娘他们现在在哪?”
“都在这里,我担心老夫人受惊,便让她在屋里等着。”
孟鸾月望着他,满眼感激,“辛苦你了。”
“老奴分内之事。”
老管家说完,便往大厅走去。
屋内妇人们皆是焦虑不安,眉头紧锁。见孟鸾月突然归来,都急忙上前。
“鸾月,你怎么会在这?”这具身体的生母袁氏见她缠着绷带,满身血迹,顿时焦急万分,眼眶泛红。
老夫人也拉住她,关切询问:“是不是被人打了?你的伤不轻,得找个大夫来看看。”
身体是被人打倒在地,头撞在石头上,除了手臂有些擦伤,并无大碍。
“我自己弄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现在外面的人都散了,你们也放心吧。”
“真的走了?”一直端坐的美妇人猛地站起,走近询问。
周姨娘,即原主父亲的侍妾。
“是的,被小姐赶跑了。”
他将孟鸾月的英勇行为添油加醋一番。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姐姐,你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原主的庶妹孟思言,眼神中满是惊叹与敬佩。
要知道,那天他们来闹事时,她的姐姐还被关在房里。
孟鸾月神色一正,认真道:“因为我明白,对于恶人,绝不能姑息,只有更强硬,才能保护自己。”
四位女子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袁氏一把拉过她,语重心长地说:“即便如此,你一个女孩,终究斗不过男人,下次别再冲动了。”
“知道了。”孟鸾月点头答应。
夜色渐浓,众人在后院用过晚餐后各自回房休息。
原来的仆人都被遣散,现在的孟家已非昔比,而是袁氏用陪嫁买的小院。
原先的小院在孟父入狱后被没收,袁氏的陪嫁也所剩无几,一家七口生活拮据,若不能尽快筹措银两,恐怕要面临饥饿。
此外,孟父和孟家的名誉也需尽快澄清,否则出门在外,恐遭人白眼。
想到这些,孟鸾月在榻上长叹一声。
真是倒霉,刚来就摊上这种麻烦。
孟鸾月小憩片刻,接近子夜时分,她起身换上黑衣,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向侍郎吴忠的住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