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宝珠和赵兰一听孟鸾月这么一解释,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坚持入冷宫竟是为了这个目的。
两人非但没闹着离开,反而主动帮孟鸾月打听情况。
“行了行了,别闹了!”楚宝珠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块糕点,在孟鸾月眼前晃了晃。
那疯妇人正躺在那儿抽泣,一见有好吃的,立刻翻身跃起,从楚宝珠手中抢过糕点,急不可耐地往嘴里塞。
三人皆是一愣,事态发展已超出预料。但听见“林贵妃”三字,对方就痛哭流涕,显然与林贵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趁她吃东西的空档,孟鸾月连忙抓紧时机,问道:
“你对林贵妃了解多少?”
男子咀嚼的动作一顿,回望孟鸾月,满是尘土的小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了解啊!”
她冲孟鸾月咧嘴大笑,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咬下糕点,那点心就从手中滑落。她慌忙爬起来,伸手捡起,又匆忙塞入口中。
三人同时做出呕吐状。
孟鸾月强忍反感,问道:
“林贵妃到底怎么了?”
前一刻还在大笑的男子,下一刻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口中还不停唤着“林贵妃”。
孟鸾月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头,见她不语,便拿起珠子,对她说:
“别哭了,你若真有办法,告诉我们,我们请你吃好的。”
男子没有回应,只是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泣。
“林皇妃!”
见楚宝珠没再递食物,孟鸾月回头向楚宝珠招手,示意她也没有。
见她无法言语,孟鸾月取出一支镇定剂,趁其不备,悄悄在她凌乱的发间缠绕片刻。
楚宝珠和赵兰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发了疯。赵兰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
“食堂就在附近,需要我带点吃的吗?”
孟鸾月应了一声,又看向楚宝珠。
“明珠,你和兰儿去一趟吧!”
楚宝珠面露担忧:“我不去了,我留下,免得她发狂!”
孟鸾月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傻珍珠,我是大夫啊!况且,就算强壮的男人都近不了我身,更何况是个疯子。”
楚宝珠觉得有理,再三叮嘱孟鸾月小心,随即与赵兰一同外出打饭。
二人一走,孟鸾月便取出银针,藏于怀中。
好一会儿,女子终于停止了尖叫,瘫倒在地,气喘吁吁。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男子起初沉默,不久后,结巴地说出了名字——“乾妃”。
乾妃,难道是指乾丽宫那位?
“对了,林贵妃,你还记得吗?”
乾妃趴在地上,全身无力。
“我错了,我错了。”
孟鸾月听得一头雾水。
“你为何要这样对她?”
乾妃突然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孟鸾月正犹豫是否采取强硬措施,只见楚宝珠与赵兰端着食盒走进屋。
楚宝珠不在意地说:
“这些都是你最爱的糕点哦!”
一见美食,楚宝珠就忘乎所以。
孟鸾月对此习以为常,也不恼,接过食盒,揭开盖子,取出一块点心,在她眼前晃悠。
“还要吗?再来一块?”
说罢,自己先尝了一口。
孟鸾月无奈,只能等她吃饱喝足,心情好转,再试着询问。
她从盒中取出几盘点心,摆在自己面前。
乾妃即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捧起盘中的点心,像婴儿般呵护。
不待孟鸾月开口,她便一闪身进了大厅。
孟鸾月欲起身查看,被赵兰拦住。
“鸾月,你最好不要进去,那里的毒气很重。”
孟鸾月望着昏暗的房间,微微点头,问道:
“她一个人住在宫里?”
赵兰点点头,未再多言。
孟鸾月将乾妃所述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赵兰。
赵兰惊讶不已,难以置信。
“乾妃,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父亲不是已经……”
孟鸾月更加困惑,瞪大眼睛:
“她亲口说的,她是乾妃。”
楚宝珠嘴里含着果子,嘟囔着:
“鸾月,她是个疯子,怎能信她的话!”
一阵阴冷的风掠过,冷宫的野草随风摇曳。天色已晚,众人决定先回皇宫,这女子的身份来历,留待回宫后再议。
孟鸾月走出宫门,转向赵兰。
“兰儿,让人在外守着,以防有人对你不利!”
赵兰见孟鸾月一脸严肃,不禁轻哼:
“鸾月,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她不过是个被遗弃的疯妃,谁会动她?”
孟鸾月摇摇头,目光在赵兰耳边扫过,贴近她耳语道:
“宫中眼线密布,我们得小心为上!”
赵兰应声,算是理解了。
楚宝珠没在意两人的小动作,吃完手中的食物,对二人说:
“二位快些回去吧,别误了太后的晚膳!”
孟鸾月瞧着楚宝珠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傻宝珠,这宝贝哪能是咱们的呀,咱们先去给太后送个行,回头再琢磨怎么把它悄咪咪送进宫里去!”
赵兰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楚宝珠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没错,宝珠,等你回去了也没啥事,不如就陪她打打牌,乐呵乐呵!”
“啥?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