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鸾月以自己的全部身家乃至生命作为保证。
“若不成,我这颗脑袋就摆在殿前。”
大总管见孟鸾月如此胆大,心中一动,决定让她试试。
一进屋,所有宫女太监都惊恐地望着这边。孟鸾月这才注意到,那锦帕上染着一大片暗红,显然皇上也咳过血。
她环顾四周,感受到这封闭空间的压抑,便让身旁的小宫女打开门窗透气。
小宫女不安地望向大总管,心想是不是御医不让声张?
大总管倒想看看这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对小宫女点了点头。
不久,室内气氛缓和了许多。孟鸾月转身对其他宫女太监说:“你们先退下,留一人在此协助我。”
大总管似有话说,但最终还是让众人退下。
孟鸾月揭开床帐,在皇上榻前坐下,抽取了皇上的指尖血,送入随身携带的设备中检测。不到五分钟,结果显示皇上患的是肺结核。
在这个时代,肺结核已不算绝症,但在古代,却是致命的。她先为皇上注射了一种特制药物,又在床边放置了缓解疼痛的药膏。
若是一次性治愈,外人只会认为这是回光返照。
两小时后,皇上缓缓醒来。孟鸾月深施一礼,随即道:“赵瑾熙是清白的,请皇上明察。”
皇上刚睁开眼,就听到这话,随后又缓缓闭上。
“刚醒就提这事,你是不是活腻了?”
“今日多亏孟姑娘相救。”
孟鸾月从怀中取出药丸,准备给大总管服下。
言罢,她转身欲走。皇上对她颇感兴趣,想要的总得不到,她竟如此洒脱?
孟鸾月刚要离开大殿,就被皇上叫住。
“三日内,我必查明一切,为赵瑾熙和乾贵妃主持公道。”
孟鸾月感激涕零,“好,三日后,我定将证据呈上。”
她离开皇上的寝宫,不再回头,直奔桂花园。望着那杂乱无章的桂别院,她愈发确定,乾贵妃手中握有调查赵泓的关键证据。
这房间已被彻底搜查,他们似乎一无所获。孟鸾月仔细检查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
这时,她的肚子咕咕作响,一天滴水未进,终于忍耐不住。
一出贵府,便见到明珠。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孟鸾月诧异道。
明珠眼中满是痛楚。
“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不要命了吗?”
说罢,拉着孟鸾月走向那顶轿子。
孟鸾月疲惫不堪,在回嘉仪殿的路上,于轿中沉沉睡去。她梦见自己与父亲在异世嬉戏,梦见赵瑾熙告诉她,母亲是个热爱茶道的女子。
“快回家。”
“走吧,先回家,之后再说。”
孟鸾月急道:“你快走吧。”
抬轿的太监左右为难,不知该听谁的。
孟鸾月见状,急忙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珍珠惊讶地看着她。
孟鸾月看也不看,直奔贵府,明珠紧跟其后。
她记得寝宫中有个存放茶叶的地方,虽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或许还有遗漏之处。
孟鸾月让珍珠仔细检查那些茶具……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把这些茶叶连同那些珍贵的茶叶一同带到嘉仪殿去。
一整夜,三人搜寻无果,空手而归。
孟鸾月眉头紧锁,按理说,这里是乾妃留下罪证最可能的地方,可翻箱倒柜半天,愣是没发现她的东西会藏在何处。她费尽心思,仍旧一头雾水。
兰儿见状,心里一阵酸楚。
“咱们先吃点东西,再作打算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孟鸾月草草吃了几口,便蜷缩进被窝里。这几天思绪纷乱,她需要好好整理一番。如果赵泓背后还有人,那岂不是意味着宝物早已落入他人之手?想到这里,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这可是她唯一的希望。万一证据真被取走,乾妃和赵瑾熙就彻底完了。
迷迷糊糊中,她沉入梦乡,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珍珠端着清水进来,帮她洗漱。
孟鸾月梳妆整齐,喝了碗清汤,便前往皇太后的居所侍奉。
皇太后脸色依旧阴郁,显然被赵瑾熙的事情吓得不轻。孟鸾月轻声安慰了几句,皇太后抿了抿唇,终是叹了口气。
孟鸾月在慈宁宫陪伴了皇太后一整天,才告退离开。
出宫门时,见宫女们正在修剪菊花,这两日,皇太后的菊花开得最为娇艳。
孟鸾月心中一动,转身对身后的宫女吩咐:“你去嘉仪殿,叫兰儿和宝珠来贵府。”
宫女领命而去,消息迅速传达开来。
慈宁宫上下皆知,孟鸾月是皇太后的心头宝,无人敢得罪,否则便是与她为敌。
孟鸾月独身匆匆赶往贵府,只见那里昨晚似被搜查过一番。
她凝视着墙角那棵粗壮的大树,良久,她动手在树下挖了起来。
兰儿和宝珠赶到时,只见孟鸾月满面尘土,一手的指甲都挖出血来。兰儿连忙扶住她,递上两把小铲子。
孟鸾月疑惑地望向她们:“你们怎知我要你们来这里挖地?”
珍珠边挖边答:“我们在路上遇到了那位宫女,兰儿和我也想到了这一点。”
不久,一个小木盒从树根下露出。盒中纸张已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显然埋藏多年。
孟鸾月望着那几张残破的纸片,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