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是谁,宝象王不清楚。
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国家确实完了。
完了——
亡国了。
这一幕,深深震撼着另外十个国王的心。
他们对于接下来的和这四位天朝元帅的幕僚谈判的诸项事宜,已经不带有任何幻想的可能。
但凡是对方要的,自己都点头答应便是。
穷一穷百姓,再穷一穷百姓。
反正不管国家怎么穷,自己总能保证锦衣玉食,美人香车享受不尽。
“所以,不管我跳不跳舞,宝象国都保不住,我都要死,是吗?”
宝象王满脸绝望的看着李文轩。
李文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听说你和安南国有很大的仇,我忽然又觉得,如果宝象国就这样没了的话,安南国就算是经过我们这样搜刮他们的财富,他们也一定会很快就重新壮大起来。”
宝象王眼中立刻燃起希望之火。
“天朝元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盯着安南国的,他们想发展起来,一定要经过元帅您的点头的。”
“只要您愿意留下宝象国,我愿意将宝象国每年税收的两成……不,四成赠送给您!”
李文轩哑然失笑,感叹道:“难怪朝堂上的人,都不同意南征元帅划分藩国,这一个藩国每年四成的收入,确实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了。”
他顾看唐奇道:“别说是活人,就是死人,只怕听了这话,也会心动的。”
唐奇道:“死人就是死人,死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心动的。”
“你过去找我那四位幕僚,看他们怎么说的,宝象国也可以参与战争赔款计划。”
“是!小王多谢天朝元帅开恩,元帅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完!”
“去吧!”
李文轩挥了下手。
宝象王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追上了十王的脚步。
“这可真是,还以为这女王都是漂亮的妹妹,谁曾想年纪最大的,都已经七十多了。”
唐奇一个劲儿摇头。
李文轩打趣道:“那是你来迟了,妹妹都已经老了。”
“啊?”唐奇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太有道理,咱们要是早生个几十年,这些老妹妹肯定要被我们祸害了。”
李文轩热得不行,一边扇风,一边擦汗道:“咱们这还要继续往南边走,他娘的……到了万象城,岂不是更热?”
“至少有了你那个什么藿香正气水,兄弟们到现在也没有出现非战斗减员。”
唐奇起身活动了一下:“别愣着了,我叫人寻了一处山洞,住在洞里,可比住在这边舒服得多。”
“地形如何?”
李文轩下意识地警觉起来。
没有带着财宝和女人离开这片异国大地之前,他心中的警惕,就不会放下。
“放心吧,边上比这边阴凉得多,再说了,我也是将门世家,不至于这点事儿,分不清轻重的。”
“如此就好!”李文轩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唐奇领路。
山洞内的温度果真清凉许多。
除此之外,已经事先有军卒打扫过,安置了地毯、座椅板凳,外加床榻。
当然,还有李文轩最爱的甘蔗。
以及一些唐奇喜欢的热带水果。
可惜,没有西瓜。
这叫李文轩引以为憾。
大军准备开拔的时候,李总管的战报到了。
李文轩和唐奇索性在这里又等了三日时间,李总管这才领着大军姗姗来迟。
到了此处,李总管别的不关心,反而是先去看了看谋反的三王。
三人一直都关在囚车里。
这宝象国地界上,别说晚上,就是白天,都有蚊子来叮人。
三人被关在囚车里,没地方躲避,不过短短时间,就好似瘦了一圈。
不过好在,没害病。
那蓝袍太监的待遇反而优厚,他有了独立的帐篷,每天守在囚车外,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每过一个时辰,就要和荆王切磋一次。
荆王从一开始能和蓝袍太监平分秋色,到最后被蓝袍太监压着揍,只用了两天时间。
一直负责捅腰子的青罗,也卸下了重任,重新跟在李文轩身边做事儿,也在山洞里享受了几日清凉的时光。
李东阳第一次走进山洞,真是差点哭出声音来。
他这段时间热得不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藿香正气水,反正只知道自己撒尿的味儿,都是藿香正气水儿的味儿。
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不在散发藿香的气味。
“如何,谈妥了吗?”
李文轩看着呆愣着的李东阳,递了一截甘蔗给他。
李东阳下意识地接过,这才尴尬地笑了笑:“回禀元帅,谈妥了,各国以税收的七成,作为每年的还款,一亿两白银,连本带利,需要他们二十年才能还完。”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凑出三万年龄从十五到三十之间的育龄女子,送往我国,作为赔偿。”
“三万女人……”李文轩斟酌片刻,“先生,这三万女人到了武国,都是正常婚配,所以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元帅,将这些女子与军中未曾成婚的将士婚配如何?”
李东阳想到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李文轩疑惑道:“这样会不会给将士们的生活造成困扰?毕竟,这些女人是打算当作他们的妻子,而不是当作小妾,用过后觉得烦了,又转手就给卖了。”
“这个……”李东阳拱手道:“只要将军下一道军令,这些将士们自然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也好,那就请先生为我拟写一道军令,到时候让军中士兵自主报名。”
“若只是如此的话,恐怕还不够,还需要将军赐予一定的财物才行。”
李东阳颔首笑道。
“那凡是成婚之人,暂定赏赐一百两银子如何?”
“三万人,每人赏赐一百两,那便是三百万两银子,还请元帅三思。”
李文轩哑然失笑:“我们此番征战,所获颇丰,三百万两银子的婚庆赏赐,怎么都还是拿得出来的吧?”
“元帅,属下想的不是这个,属下想的是,这一人一百两银子的赏赐,是以元帅的名义,还是以朝廷的名义下发呢?”
李文轩听着李东阳这忽然语调都变了些许的口吻,顿时来了精神。
“先生的意思,我懂了。”
李东阳颔首道:“朝廷以元帅为南疆节度使,手中掌握的大权,乃是南疆从未出现过的顶级封疆大吏。”
“元帅对将士们已经恩重如山,若是又以婚配赐下赏钱,朝廷上的官员若是以此挑毛病,诽谤元帅一颗赤诚之心。”
“届时,就算是元帅你和当今皇上有翁婿之情在前,但事关国家稳定,朝廷做事情,有时候可未必会顾及什么情谊的说法。”
李文轩轻叹一声:“我出兵之前,就有人有此忧虑,今日听着先生这么一说,只恨不能早些返回京都,交还兵权于陛下。”
“只是,先生,那这三万育龄妇女,本身就是我为了军中将士所想,总不至于最后,落到了别处,沦为权贵的玩物,成为他们挣钱的娼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