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消遣?”祁承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也不是不行。”
扶云卿垫着脚尖,霸道地拽住他衣领,朝自己这边一扯,强吻上去。
她的吻毫无技巧可以,只有生猛和进攻。
像出征打仗的将军,一路攻城掠地,撬开他的牙齿。
她起初并不觉得吻有什么意思,只是心脏狂跳、呼吸急促,随后便尝到一点甜头趣味,加深这个吻,将他推进屋内,一路推到墙上摁着。
祁承翊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强横地对待……
他后背紧贴着墙,饶有趣味地看着霸王硬上弓的女子。
祁承翊顺手拔掉她玉簪,剥去她人皮面具,露出女子妍丽白皙的面庞。
那张天下第一美人的脸,长期闷在人皮面具之下,白得有些透明,这张脸让他咽了咽喉咙,勾起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扶将军。”他低声笑道,“你上我下,还是我上你下?”
“什么上啊下啊的?”扶云卿一双醉眼迷离,如漾着一池清明的春水,勾人摄魂而不自知。
“你不是想尝尝男人滋味吗?”祁承翊揽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
扶云卿感受到他的滚烫和坚硬,瞬间醒酒,但还是想睡……
果然,酒后乱性,让人放纵。
扶云卿嘀咕道:“其实我这辈子又不嫁人,放纵一下也没事,毕竟我是要做女将军的人,睡几个男人怎么了?”
“?”祁承翊听后瞬间五味杂陈,占有欲到达顶峰,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欺身压下去,问道,“你想睡几个男人?”
“如果男人滋味很好的话……”扶云卿憨憨地傻笑,“当然越多越好。”
“别做梦了,不可能。”祁承翊眼底燃过一团欲火,心里说不清道不清的酸,咬住她未受伤的那边肩膀,扶云卿吃痛,骂他是狗,祁承翊扒了她鞋袜,将她囚禁在床榻上的方寸之地,逼问道:“还想不想多睡几个男人?”
扶云卿醉醺醺地傲娇道:“你若伺候好我,用你用习惯了,也不是不能只睡你这一个。”
“……”祁承翊气的想笑,刮了刮她鼻尖。
女子衣衫半散,皎白美丽的身体若隐若现,在男子伟岸精瘦的胸膛之下。
风吹的床帐微微晃动,好生香艳旖旎的画面。
祁承翊真想一醉方休、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之人。
可他,却隐忍克制住了自己,替扶云卿拉好衣裳,用暗哑粗喘的声音道:“待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之时……”
现在不能。
他前途多舛,未必能笑到最后。
他不能把她的未来,搭在自己身上。
越是珍视,越是不敢,越是小心,越是多虑,越是不敢触碰。
此时,扶云卿早已醉得睡了过去。
祁承翊守在她身旁,替她擦净手,又替她洗了脚,还替她洗了脸。
在扶云卿沉睡之时,祁承翊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摩挲着女子虎口与掌心、指腹的茧子,硬硬的,难免叹了一声:
“一个姑娘家,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祁承翊吹了吹她掌心的茧子:“不会疼吗?”
他又看了眼扶云卿左肩伤口,确认已经结痂,才勉强放下心。
这一夜,他一直守着她。
盛夏的夜,月亮撒了一地清辉,小院里花海盛开、竹叶沙沙响,萤火虫星星点点地涌动着。
若可以,他也想一直这么守着扶云卿。
可惜,他作为宗政烬,辕国实力最强盛的晧王,背负太多杀戮、仇敌、阴谋诡计,但凡行差踏错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他大抵是配不上这般好的姑娘。
……
宿醉之后的扶云卿,醒来便看到祁承翊端来一碗醒酒汤。
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撑床起身,大脑空白道:“昨夜是殿下送我回小院的?”
“是我。”祁承翊似笑非笑地指着自己破了相的嘴角,“不仅如此,你还轻薄了我。”
“??”扶云卿愣了一下,如遭雷劈,仿佛听到天大笑话,“别胡说了,本将军像是那种强抢民男之人吗?你武功远高我之上,若你不愿意,谁还能强迫……强迫……你……”
说到后面,她脑子里掠过一些断片的记忆,也不太敢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轻薄”了祁承翊。
她急忙绕过话题,盯着祁承翊眼下的乌青:“昨夜殿下去了何处?怎么没有休息好?”
祁承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昨夜有人将我当做抱枕,枕了一夜。”
扶云卿好想撞墙,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神色复杂地道歉:“抱歉啊殿下,我一向不这样,昨夜打了胜仗高兴,所以才会酒后失态。下次我喝醉后,你离我远一些,就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祁承翊忆起昨夜她的荒唐事:“你还想对谁造成困扰?”
扶云卿不知他为何说这话,打了个哈欠,急忙转移话题:“今日宋将军要来,我欲与他摊牌我的身份,询问他当年父亲战死一事。”
在权谋诡计方面,扶云卿还是略输祁承翊一筹。
祁承翊摇头:“你何以认为,宋文晟会说实话?”
“殿下是什么意思……”
“当年哀魂谷大战,参与者有尤承、周咬雷、丞相何晋纬等人,除去周咬雷与何晋纬活下之外,其余将军与士兵全部战死,无一生还。”祁承翊道,“在迷雾未散、真相未白之前,你何以认定,宋文晟不会是推手?”
“可是……宋伯伯待我很好……”扶云卿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等等,殿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