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很快就到了,杨知府这三日可以说是茶饭不香,难以入睡,不过整个人依然精神焕发,派人去军营问过三次进展,都被老季骂了回来,让他不要再来打扰他工作。就在第三日早上,杨府中还在吃早饭,军营有人来报,说东西准备好了,请杨知府跟二公子即刻去军营。杨知府也是急急忙忙与手下交代了今日政事先搁置,晚上回来再处理,带着杨立就坐上了马车出发了。
车上,杨立看着闭目养神的杨知府,问道:“爹,这三日没有休息的好吗?看起来清瘦了。”
“无妨,这三日心里有事胃口不太好罢了。你这三日都在做什么,看你从库房取了些银子,去做什么了?”杨知府也未睁眼,就平淡的问道。
“买了些烟花,自己琢磨着做了些改动,等过年的时候放给大家看看。”杨立知道他爹对花这笔钱没太在意,也是如实说了。
“嗯?你整日与火药打交道,自己还是当心些,你能琢磨是好事,但是火药这东西千万得当心。”杨知府听到杨立这么说也好奇,不过心思不在这上面,一心只想着待会的火铳,也就简单的叮嘱了几句。
杨立见他爹没心思闲聊,也就识趣的不说话了。心想:这才是个小火铳,后面整点火炮还不得把我贡起来。嗯,这火铳我看是得上交给大武了,我得让我爹跟皇帝要些有用的赏赐。离山是一个,毕竟做烟花少不了硝石,这以后硝石这块肯定管制了,麻烦事。也不能一条路子走到黑,要个大点的草原,放放牛羊也不错,就这么多吧,其他的暂时不能一下要太多。
“大人,军营到了。”车夫说完,杨知府立马窜了出去,拉着杨立去老季那。到了老季的帐篷内,看着老季把玩着的火铳,杨知府一把拿了过来,爱不释手,老季不愧是兵器痴,这把火铳做的精致的很,枪管表面做的光滑发亮,杨立看了对老季说:“季叔果然厉害,这火铳看起来很完美了。”
“你小子别拍马屁,样式做的再好没用,走吧,是骡子是马还是得遛遛,跟我去个没人的地方试铳。”老季说完,用布裹上火铳,知道杨知府舍不得,让他拿着,老季从守卫那抄了块盾牌说:”我去试试杨家二小子。“,守卫也没人有疑,之后三人往军营外走去。
“这盾不谈刀枪不入,咱们军营的大力士都需要砍7下才能砍穿,我看看你的火铳威力究竟如何。”老季笑着对杨立说。
杨立说:“您老是行家,您觉得如何?”
“哟,你小子,还会反问了。刀剑我看看便知好坏,这火铳我也第一次见,按着你小子画的图纸一步一步做的,威力如何我也没把握,不过我直觉告诉我,能行,起码30步能击穿这盾。不过我啊,活了小半辈子了,被你小子上了一课,哼哼...”老季语气中带着点调侃对杨立说道。
“嗐,季叔,这天底下能有啥兵器逃得了你的法眼呢。我也就是梦里有人点拨嘛,主要还是天助我大武,嘿嘿。”杨立笑嘻嘻的说完这话,老季跟杨知府都对他说的话感到了些许的惊讶,这小子不会以前装傻吧?他们心里都这么想。
到了一处空地上,老季把盾插在地上,往回走了三十步,按步骤装好火药、弹丸,交给杨知府说:“便宜你小子了,你可以大武试铳第一让人了,别打歪了。”
杨知府接过火铳,按照要求摆好了姿势进行瞄准,杨立接过火折子点燃引线,嘭的一声,随着一阵白眼散去,俩人一恍惚,随即跑去盾那边查看,“穿了穿了,哈哈哈哈盾穿了!你小子真有你的。老杨你这手还没抖呢嘛,哈哈哈哈...”老季兴奋的喊道。
“我还没老我还没老,臭小子你真是深藏不漏,你知道这能为我大武带来什么吗?开拓疆土甚至永世安宁,太好了太好了。老季你也快试试。”杨知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神情激动,没有人不想升官,没有官不想去武都,他知道,这块敲门砖他等到了。
老季也试了,威力很大,不过短板也有,填火药填弹丸时间太长,他们试了火铳最长攻击距离,70步依然可以击穿,再远就有些吃力了。不过已经很惊喜了,这个兵器一旦大规模装备,战力不是开玩笑的。
再看看那盾,已然破烂,老季直接扔了,一个破盾他还是丢的起的。老季也不抢功,对杨知府说:“图纸我临摹一份再作研究,原图纸跟这把火铳你拿走去上奏折,这可是个升官进武都的好机会。”
杨知府感激的拉着老季,只说了一句:“晚上我派人来接你去我府上喝酒!”俩人的感情无需多言,待图纸临摹完毕,杨知府跟杨立坐马车回府了。
车上,杨知府满意的看着杨立开口说道:“立儿这次立了大功了。不过你想要的离山大规模开采,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实现。这火铳一旦上报,硝石硫磺必然受到管制,离山终究不属于我大武,大规模开采等同于入侵蒙古部落。如果你要的量不多,我也可以派人去离山偷着开采了给你用,如果需要大量硝石硫磺,我卖卖我这张老脸还是能便宜购得,不过这些钱你得自己出。”
“谢父亲。我其实也想要一块草原,养养牛羊,做做生意,也想云游四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我读的少,路我想多走走,不过不是现在,我先在洪城站稳脚跟。”杨立也是对杨知府第一次表露了心声,路要自己走,但是有个正厅级市长老爹,路可以横着走。
“你没有仕途的心,我也不强求你,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想做就做好,不要给我丢脸。小困难自己客服,大困难来找我。家里有我,明年开春了你大哥也会去武都赶考,家里会越来越好。今年过个安心年,过完年我一封奏折报上去,皇上必然召我入宫,咱们全家一起去武都玩一圈。这火铳威力很大,不过短板也明显,我得想个法子,装备到军营中练出一套战术出来,扬之长,避其短才行。”杨知府也是推心置腹,这小儿子给了这么大的机会,他也得多想想法子把能得到的赏赐最大化。
“爹,其实很简单,首先火铳得大批量生产,每个军营配备火铳组,比如二十人一个组,十人一开火后立刻进行换弹同时另十人开火,如此反复可避其短。不过火铳管究竟能反复用多久,会不会管道自炸开也不好说,生产质量得保证。然后就是多火铳手跟弓箭手一样,得受到保护,至于如何训练如何制定战术,孩儿不明,还请父亲多思量。”杨立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诉了父亲。
杨知府听了,对这个二儿子更加的满意,心情大好。回到府中,就通知厨房今晚有贵客,好酒好菜都备好备足。之后进了书房,不让人打扰了。
晚上,杨知府跟老季喝的大醉,杨夫人说:“老爷哪年这么开心过了。”府中车夫送老季走的时候,还带了一车的好酒一并送走。
杨月音机灵的看着二哥,“二哥肯定知道父亲为什么开心,这两天都没空陪我玩。”
杨立也是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头说:“年后爹要带我们一起去武都玩,开不开心啊?”
杨月音开心的问:“真的吗?听爹说过好多次武都比洪城大一圈,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一直想去呢!”
“过年哥给你放烟花”杨立又说道。
“每年的烟花都一个样,不好玩。”杨月音见惯了,一脸傲娇。
杨立看着妹妹可爱的脸啊,忍不住告诉她:“今年不一样,今年我自己做的烟花,你没见过的。”
“二哥你骗人,你什么时候会做烟花了。”杨月音边说边跑走了。
“等着吧,等过年给你看!”杨立对着妹妹喊道。还有话没说完,心里想道:都等着吧,等我的烟花盖过整个洪城!这才是我创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