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武都内蒙古部落使团进宫谈判了四次,双方都寸步不让,蒙古使团一致认为武朝在以大欺小,其实只不过是武凌皇帝在拖延时间罢了。
十一月十六日晚,杨立被召进宫,带着与蒙古首领签好的盟约书到了养心殿。
“坐吧,此去一趟可有何好消息?”武凌皇帝让人搬了把椅子给杨立。
“回皇上的话,我已与那首领谈好,这是盟约书,请皇上过目。”说罢,杨立呈上了盟约书给太监。
武凌皇帝在翻看了之后,面无表情,只是说了一句:“明日上朝,先与百官商讨这盟约条款。退下吧。”
杨立答应后就离开了。
随后,躲在养心殿屏风后的姜福春走了出来。
“姜尚书,你来看看这盟约吧。”武凌皇帝说道。
姜福春接过盟约书,只是简单看了看,就惊叹于杨立的头脑,这盟约,可以说让两国都能满意,蒙古部落壮大了领土,丰富了耕地,一旦与蒙古部落达成盟约消除北边长久以来的隐患,我武朝边境安全的主动性就牢牢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姜福春想到这,刚想开心的向皇上道喜,看着皇上乌云密布的脸,心里咯噔一声,难道皇上不满意?不可能,虽然要付出些代价,但总的来说是有大利好的。
正了正脸色,平静的说:“皇上,盟约书臣看过了。”
“呵,你刚刚抬头的那开心的脸色朕看到了。怎么?觉得这盟约书很好是吧。”武凌皇帝冷漠的说道。
“不瞒皇上,这盟约臣觉得确实甚好。不知皇上。。?”姜福春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了,别猜了。朕也觉得这盟约甚好。”武凌皇帝站了起来,走到姜福春身边,小声说:“先帝说过,此子不得为他人所用。”
姜福春听的愣住,一是惊讶先帝居然如此关注杨立,二是,杨立何时为他人所用了?
武凌皇帝看出了姜福春疑惑,“先帝看出了杨立的能力,一直关注着他。至于杨立,上交了制盐业,难免心存不满。此次与蒙古首领谈得如此约定,难道就没有建立一些私交?”
姜福春愣住了,让人办事又要怀疑人,就是背叛了杨立,他也为杨立感到委屈、不值得。但,皇上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杨立如此聪明,应该会为自己留有后路。
“虽然朕让他办事又怀疑他,但杨立确实让人有些忌惮啊!朕一路走来,深有体会,年纪轻轻居然能够居百里之外查清别人查不到的消息,能够短时间内谋划出一整套周密的计划,不为朕所用,也万万不可为他人所用。好在,他上交制盐业一事,也算是他投诚之举了,不然。。”武凌皇帝说到此没再继续说,原本的那个计划,差点就实施了。
思考了片刻,“明日早朝就来议一议这盟约。”
......
次日早朝,此盟约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大声读出,读完之后,众人都在消化着盟约的内容。
出人意料的是,户部尚书杨重鸣站了出来,“皇上,臣认为此盟约不妥。”
武凌皇帝也很诧异,不过还是平静的问:“有何不妥?”
“回皇上,这一来,武朝国库并不能如此快的支撑再一战,粮草也难以供应得上,此处不妥。”杨重鸣实话实说。
兵部尚书也附和道:“武朝需要进行新一轮的征兵,短期内无法大举进攻北方。”
就连一向好战的武将们,也都表示短时间内再出兵是不明智之举。
武凌皇帝听着众人的言语,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杨立。”
“草民在。”杨立听得站了出来。
“你来说说,你是如何自作主张与蒙古首领签下此盟约的。”
武凌皇帝平淡的语气在杨立心里炸开了锅,这老小子不准备认账?
“此举虽有些仓促,但实为不可多得的机会。联合蒙古部落,一来不费一兵一卒即可拿回三城,二来留下罪臣熬齐哈尔,三来平定北方这一威胁。再者与蒙古部落交好,边境安宁将牢牢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杨立不卑不亢的回道。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啊。蒙古部落那些蛮人,一份盟约就能让他们遵守约定了?我武朝作为主攻,他们能保证及时出兵?如何保证他们不是想要坐山观虎斗?你如何保证?”兵部尚书咄咄逼人。
“那蒙古首领知道此次的机会,若他不及时出兵想要坐山观虎斗,我方一败,他再无翻身之日。你说他们会不会坐山观虎斗?”杨立回怼了过去,确实如此,兵部尚书一下子哑口无言。
“哼,但是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出兵。”兵部尚书嘴硬的说了一句后,背过了身。
杨立笑了笑,没再理他。
此时刘宰相看了一眼杨立,站了出来,“臣认为,此盟约必签。”
武凌皇帝眉头微微皱,“哦?为何啊?”
“签了此盟约,保我武朝起码二十年的和平,二十年养精蓄锐,那蒙古部落便不再是威胁了。至于北伐出兵的时日,再多加考虑再定夺也不迟。”刘宰相似看出了皇帝的意思,只是不理解为何要针对杨立,明明他把这事办的如此之妙,换任何一个人去,都不可能做到,试问又有谁敢不经过皇上的首肯就敢保证出兵做主攻呢。
杨立也听出了刘宰相话里的潜在意思,是啊,出兵日子再细细定夺便是,为何都针对这份盟约,或者说,针对我?杨立抬头看了一眼武凌皇帝,不像以前的六皇子了,人一旦成了帝王,就变得多疑了吗?
“宰相说的有理,兵部草拟一份出兵计划,这盟约,现在就盖上国印。”武凌皇帝似有些恼怒于刘宰相的话,匆匆吩咐了之后,就离开了太和殿。
杨立听闻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微微抬头表示着些许的得意:呵呵,反对无效了吧。
在退朝时,杨立拉住了姜福春,“姜大人,许久不联系了。晚上喝一杯?”
姜福春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