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这是怎么回事？”
就着刚才的帷幔，沐颜随手割下一块布，仔细的擦拭手中带血的匕首。
“京城来人了，询问你的情况，引起了王妈妈的怀疑，我只能出手。”
随意在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人里扫视一圈，沐颜淡淡开口。
“京城来的？哪一个。”
抬脚走到一个男人身边，提着他的衣领甩到沐颜面前。
“小姐，就是他。”
沐颜低着头，打量着地上的血人。
手脚都有伤口，身上被冷雪的剑捅成了蜂窝煤。
全都避开了要害，受到的伤害却不少。
冲着冷雪伸出大拇指，挑眉夸奖，“干的漂亮。”
冷雪得意的一笑，那是当然，知道人是京城来的，小姐一定有用。
命当然得留着，其他就不一定了。
“你是王莹的人？她弄这么大一出，所为何事？”
地上犹如一摊烂泥的男人歪着头，不发一言。
沐颜又开始叹气，这些人可真是的，嘴也太硬了。
不受点苦头硬是一个字都不说，要是她被抓到了，人家问啥她说啥。
人家问的要说，没问的也要说，生怕受到一丁点伤害。
缓缓蹲下身，沐颜手里的匕首，不停在男人身上比划。
“不想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玩。”
手里的匕首扎进男人的腿里，用力一划拉。
长长的伤口贯穿大腿，头顶传来男人的闷哼声。
沐颜脸上扬起冷雪熟悉的笑容，手下开始动作。
男人再也忍不住，嘴里发出疯狂的惨叫声。
“啊啊啊，你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他的惨叫声丝毫影响不到沐颜，手都没抖一下。
男人的惨叫一刻不停，大堂里的人识趣的闭上嘴，生怕沐颜手里的刀，下一刻就落在自己身上。
直到男人大腿上的皮被完整剥下，沐颜才冷着脸从地上起身。
手里拿着薄如蝉翼的人皮，在男人眼前晃了晃，笑容越发诡异。
“我的手艺不错，没有沾上一丝血迹，接下来是哪里呢？让我好好想想看。”
沐颜不在意的语气，看死人的眼神让男人如坠冰窟，浑身冷的打哆嗦。
一想起身上的皮肤都要这样被这样活生生剥下来，恐惧从内心深处爬了出来。
反正都逃不过一死，他又何必抱着忠诚不放手。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沐颜展颜一笑，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你想说我不想听了呀，怎么办？”
男人想跪着向沐颜磕头，被挑断的手脚筋让他浑身无法动弹。
顾不上身上的剧痛，语气卑微到极致。
“我求您听我说，求求您，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贱骨头，厕所里的臭虫，不值得您老人家亲自动手。”
满意的勾唇，沐颜后退两步，身子跌回椅子里。
“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听听。”
男人长舒口气，第一次觉得死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我是王莹的私卫，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保护她，和我一样的一共有一百七十人，
我们不属于王家，只属于小姐，听从她的命令，这次公主想让你和顾大人圆房，小姐将计就计，将你带走。”
“你说的这些毫无意义，我的耐性可不好。”
随意瞟了地上的男人一眼，沐颜手里的匕首晃了晃。
男人咽了口唾沫，急忙开口。
“小姐是想拖住摄政王的人，让他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王家的人就能腾开手做其他的事。”
“何事？”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负责联络王妈妈和小姐之间的一条线，”眼看沐燕停下转动的动作，男人赶紧加了一句，“小姐带走了一个男人，不知道是谁。”
“你说什么？”
沐颜的音量猛的拔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底的不安愈发严重。
“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你就是把我的皮都剥下来我也不知道。”
沐颜身子一晃，伸手扶着手边的扶手稳住。
“小姐！”
冷雪见状，担忧的唤了一声，急忙伸出手。
摆摆手，沐颜脸色白了的吓人，看了着一地身强力壮的打手，又看了看躲在角落打扮艳丽的女人们。
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想走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要是不想走，等我以后接管这里，你们还是这楼里的姑娘。”
瑟缩在角落的女人们面面相觑，一身粉色衣衫的女人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朝着沐颜行了一礼。
“姑娘，我们跟着你，只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容身之处。”
“自然，跟着我，就是我的人，我自当护你们周全，你叫什么？以后这楼里的事情就先由你做主。”
“奴家兰衣，见过主子。”
沐颜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很不错，很识趣。
“带她们上楼去，接下来的事，太血腥，不适合你们看。”
“是，兰衣遵命。”
兰衣带着一群姑娘离开，大厅内只剩下为虎作伥的打手们。
没亲眼见过他们欺负人，从麻子的行为来看，这些人早已习惯。
“小姐，这些人怎么办？”
沐颜还没开口，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响起。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我们一命。”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
冷雪看了一眼沐颜的脸色，试探着问了一声。
“小姐，您看？”
“小雪，听过鳄鱼的眼泪吗？”
冷雪摇摇头，“没有！”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的，只是成为阶下囚，想活下去，不得已而为之，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小姐，你到外面等我，很快就好。”
“好，交给你了。”
沐颜也不推辞，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心里的不安快要将她淹没。
踏出怡香院望着天边的白云，清新的空气冲淡了鼻腔的脂粉味。
不知道京城的情况怎么样，王莹带走的那个男人，答案呼之欲出。
从安庆回来，王莹三番四次的上门，都是来找沐战。
是她太大意了，没能早一点发现王莹的真面目。
一道抱着大刀的身影从半空落下，看见沐颜站在门口，出声问安。
“属下暗影，见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