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露的消失并没有人报案,陆警官也不好插手调查。
一切信息来源,都是源自自己私下的调查。
但最近,经过万璞玉的提示,陆警官总算找到了可以再次重启案件调查,并且光明正大调查鹿露下落的理由。
近来他安排警员用最新的技术重新调查案发现场,果然在窗框中找到了几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泥土碎屑。
这证明了当时现场凶手确实有两个人,且其中一个人是通过窗户翻进来的。
这两个凶手手法很利落干净,在杀完人后,除了这几颗泥土碎屑,现场基本什么关于自身的证据都没留下。
不管是脚印,指纹还是一根头发。
但有些事情只要是人做出来的,就不可能天衣无缝。
在警方不放过每一寸的仔细搜索下,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
那是一滴不属于林家夫妇的血迹,因为混在林记者流出的大量血液中,所以凶手跟之前调查的警员都没能发现。
这滴血液早已经风干被擦去,只能通过特殊试剂的影响才能显现。
所以其中的dNA出现部分缺失,在没有对照样本的情况下,只能检测出这滴血液来自一个女人。
这下,鹿露的嫌疑对拉到最大,陆警官已经在协调多方势力,势要对这个女人活见人死见尸。
但这必然是个大工程,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
但有路走总比之前两眼摸黑毫无方向要强。
他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破案的时间还是能等的。
话虽如此说,但万璞玉看完资料之后,觉得陆警官这次的调查又要扑个空了。
凶手不可能是这个鹿露跟她的同伙,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且无法保证,首先她就没有动机。
林家夫妇被害的原因板上钉钉是因为黄泉宝书,鹿露可跟宝书完全没有关系。
但很可能,她现在的失踪是被当做了替罪羊。
一个有嫌疑,且永远也说不出话来的人,最适合背上“凶手”的这口大锅了。
她的消失应该是灭口的证明,能追查到她的死因,说不定就能追查到背后真正的凶手。
所以万璞玉并没有跟陆警官说什么,就放任他继续按照这个思路查下去了。
一口气看完这些资料,万璞玉不免觉得有些头昏脑涨,眼睛也酸痛得很。
于是他拿起手机,给祝元发了个消息,
“不忙的话给我送一杯红茶跟一条热毛巾过来。”
此时正在餐厅百无聊赖看电视的祝元收到消息,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行吧,现在咱们小师叔都已经学会加上“不忙的话”这样的前缀,已经在礼貌方面进步不少了。
他刚站起身准备去给万璞玉泡红茶,就见到豆兰从楼上下来了。
这小丫头刚刚回来,刚才看来是回房间卸妆换衣服了。
此刻的豆兰擦去了脸上的妆容,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套装,终于又变回了大家熟悉的那个小姑娘。
“怎么了吗?”
祝元抬起头来看着正在下楼梯的她。
“嗯……有一些事情,我还是想跟万璞玉聊聊,”
豆兰回答,
“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他倒是没睡,还让我给他泡红茶喝,”
祝元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马克杯,接着又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要跟他说什么?非得现在吗?明天说不可以?”
祝元担心,他们两个又吵起来,这大晚上的,一个发火一个哭哭啼啼,可不是要闹得鸡飞狗跳么。
“不,不行,”
豆兰显然也在犹豫中,
“我想了一阵子了,要是现在不说的话,我今晚肯定会焦虑得睡不着觉。”
“你放心,我不会跟他吵架的,我要说的是正经事。”
豆兰显然是看出了祝元的担忧,于是主动保证道。
“那好吧,”
祝元想了一下,
“那我先给他去泡茶,你去卫生间给他拧一条热毛巾,等会儿你一块儿给他送过去。”
豆兰点了点头答应,小跑着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祝家民宿的每一间房都有独立的卫生间跟浴室,方便客人使用。
不过一楼在走廊尽头额外设置了一间有热水的卫生间,方便自己人跟工作人员使用。
毕竟在前厅上班的小松总不能去找个房间上厕所。
像是祝元他们在一楼附加的餐厅吃饭时,也不能再跑上楼去上厕所吧。
豆兰这小丫头干活动作一直很麻利,祝元这边还没烧开泡茶的热水,她就捧着两条热水泡过的毛巾回来了。
“你搞这么快干什么?”
祝元冲她笑笑,
“我这边热水还没烧开嘞,你弄这么早不就把毛巾放凉了么。”
“啊,这样啊,”
豆兰想了一下,
“那我先把毛巾给他送过去吧,等会儿我再来端茶水了。”
“不用了,你先去吧,”
祝元招呼她的时候,正好热水壶已经烧开了水,
“茶水泡好了,我给他送过去。”
豆兰点头答应,捧着毛巾小心地敲响了万璞玉的房门。
“进来呗,又没锁门。”
万璞玉早已经靠在床头等着了。
不过进来的人是豆兰确实让他有些惊讶,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你回来了?回来的还挺快的。”
豆兰扯了扯嘴角开玩笑,
“那当然了,毕竟我还是未成年嘛,我妈妈不允许我跟异性在外面待到很晚。”
边说着,边把手里的热毛巾递了过去。
万璞玉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其中一条毛巾来展开,敷在了自己眼睛上。
“嗯……你要是想热敷的话,我可以给你拿一些蒸汽眼罩过来的。”
豆兰的看着他的动作说道。
“你有什么事儿尽快说,”
万璞玉却早就看透了她的来意,
“到底要说什么快点的,我准备休息了。”
于是豆兰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纠结的事情,
“今晚我跟唐高飞聊了一下,”
“我们之间聊到了协会的事情,还包括季家。”
“嗯,”
万璞玉回应了一声,像是在证明自己在听,
“所以呢?”
“所以这样的话,”
豆兰扣着手,神情不太自然,
“我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或者严格来说,是我多说了一些话,毕竟你知道的,我心直口快忍不住。”
“所以你到底说了什么
万璞玉倒确实来了兴致,把眼睛上刚敷上的毛巾取了下来,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