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这样都这么难。
姜筱鱼苦笑着放下烤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温思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伸手拿起一根牛肉串咬了一口:“那你从家里搬出来了,打算住哪?”
想要离婚中间也得等待,据她在网上了解到的,现在有离婚冷静期30天,冷静期期间,只要有任何一方不同意离婚,这婚就离不了。
“得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看看能不能暂时找个工作。”
说的简单,她已经毕业五年没有工作了,年纪也马上奔三,现在想要出去工作,谈何容易,她早就跟职场脱节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儿?”
姜筱鱼轻叹了口气:“现在太晚了,只能暂时先找个酒店住下来,明天再出去找房子。”
“也只能这样了。”温思婳顿了顿,“那磊磊那边怎么说?他愿意跟你走吗?”
提起这个,姜筱鱼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无力地摇了摇头。
“思婳,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到现在我也不明白磊磊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都说血浓于水,他可是我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胳膊肘竟然向外拐。”
尤其在看到那些聊天记录时,更是觉得心寒。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磊磊就已经帮着他那出轨的爹打掩护了。
温思婳倒了杯饮料,又叹了口气,安慰她:“别多想了,不是你的错,你做的那些都是为他好,但他年纪还小,不懂事,又受人挑拨,这才误会你的用意了。”
姜筱鱼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心寒,昨晚你和我说的事情,磊磊也知道,而且还是磊磊配合郑楚声来做的,郑楚声很早之前就已经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了。”
温思婳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她没想到那么一个小孩子竟然也参与其中,并且还帮着其他人陷害自己妈妈,这小孩已经完全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了。
姜筱鱼无奈苦笑:“很不可思议对吧?他们在私下还有一个我都不知道的账号,他们三个建立的一个群,把我排除在外,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我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这五年她一心一意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教育好磊磊上,努力满足他各种需求,没想到竟然得了这么个结果。
她觉得这五年的她格外可笑。
感觉就像他们的保姆,只有打扫卫生和做饭这两个作用,他们才是一家人,她就是个外人。
姜筱鱼又抿了口酒,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低头看见来电提醒,接了起来,直接开免提。
反正现在他们家的事情,温思婳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了,她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喂。”
“姜筱鱼,这么晚你跑哪去混了?饭也不煮,孩子也不带,昨天晚上更是直接不回家,这个家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郑楚声斥责的话像连珠炮似的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如果是今天之前,在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道歉,然后跑回去,但现在——
她不想干了。
“嗯,不想要了,郑楚声,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静默几秒。
一声沉闷地叹息淹没在嘈杂的环境当中。
“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吵架,别闹了,快回家吧,磊磊饿的一直在大吵大闹。”
对面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以为她就是在开玩笑,觉得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这样优渥的生活,所以他也不能先露出破绽。
姜筱鱼听了,只觉得恶心。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演戏,离婚不是他千方百计想要的结果吗?
她现在都已经同意离婚了,那他到底还在装什么?
以为她真的会舍不得他,离不开他?
可笑。
“郑楚声,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我说......”
“不就是昨晚和你吵了一架,没控制住脾气?你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一直紧抓着不放吗?”郑楚声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将所有问题的错误全都甩给她,“而且我不是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吵了架后,一整晚不回家,回家后饭也不做,卫生也不打扫,又出门了,自从认回你那老同学后就一个劲儿往外跑,怎么?你是看上人家未婚夫了?你也不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江总能看得上你这副人老珠黄的样子吗?”
他的话越说越过分,就连坐在对面的温思婳都听不下去,想骂他,又感觉当着筱鱼的面不太好,觉得憋屈,只好起身比了个去洗手间的手势。
姜筱鱼觉得难堪。
没想到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只不过多和温思婳出来聚了几次,他竟然就能把她贬低的一无是处。
她关了免提,拿起手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终于将心底那口气释放了出来:“郑楚声,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
“到底是谁想娶谁?心里没点数吗?郑楚声,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衣柜抽屉里的手机。”
姜筱鱼尽量控制着自己失控的声音不传到大排档那。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都知道了。”
郑楚声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一点儿也没有被发现后的慌张,过于冷静了。
“郑楚声,你想离婚完全可以和我说,何必又当又立?”姜筱鱼冷笑一声,“还是说,你觉得我会狮子大开口?找你要一大笔钱?”
“……”
姜筱鱼深吸一口气:“明天我会让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书,我们见一面。”
……
温思婳从洗手间里出来就接到了顾时延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看周围,跑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
“喂?”
“结束了吗?”
温思婳疑惑地看了眼手机,她这才出来半小时。
“我这可能没那么快。”
“介意多个人吗?”
“……”
温思婳看了看已经回到位置上的姜筱鱼:“可能……不太方便。”
“那我坐远点?”
“……我觉得可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像根羽毛划过她耳边,痒痒的。
“好,等我。”
闻言,温思婳忍不住笑了一声,无意中抬眸瞥见街对面走过的身影,身体陡然一僵。
李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