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忏后退半步,眉睫不经意的掩盖住自己的情绪转身把门关上:“我出去一会儿。”
“这一夜有我们守着,如果你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去做。”徐檐南说,“怜怜睡着了我们拍照告诉你。”
他嗯了声,转身离去了。
这一趟林忏去了三个多小时,他回来的时候徐檐南还在客厅里坐着,他站在门口看了眼,陈怡怜早就进入梦乡,而林潇还是保持先前的姿势,只不过眼神里透着几缕怅然。
林忏和她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林潇才蹑手蹑脚的扒开陈怡怜的手起来,她轻声道:“她睡了好一会儿了。”
“客房里的床单被套换过的。”林忏说完,便往床上的人瞟去。
“好,有事情跟我们说。”林潇轻声叮嘱过后就离开了房间。
林忏顺势坐在床边,抬起冰冷的双手想摸摸陈怡怜的脸,又怕惊动她只好作罢。
她睡得很香甜,眉头舒展开,只不过睫毛上有些湿润。
——
“林忏……”
接到陈怡怜电话的时候,林忏正在医院里帮林潇取感冒药,她的声音很小很委屈,带了一丝很微小的哭声。
林忏的心蓦然一顿,他站立在原地问:“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陈怡怜更委屈了,她吸了吸鼻子道:“我想哭。”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林忏加快速度取了感冒药就往林潇所在的病房走去。
天气变化无常,林潇又穿的少所以感冒住院了,他在医院里照顾着。
他把药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对徐檐南说了声自己要离开一会儿,还没等徐檐南反应过来他便出了病房。
他问电话那头的陈怡怜:“你在哪儿?”
“我已经到两极了。”陈怡怜小嘴一撇,看了眼紧紧关闭着的两极。
“等我十五分钟。”林忏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便着急忙慌的往两极赶过去。
不多不少十五分钟,林忏把单车停在两极门口朝陈怡怜走了过去,陈怡怜穿着一件牛仔外套,眼眶那一圈红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红的还是因为某件伤心的事情。
林忏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然后领着她走进私人电梯口,伸出手来:“手。”
陈怡怜吸了吸鼻子不明所以:“做什么?”
“录个指纹。”林忏抓着她的食指录入指纹,“下次来两极直接上去等。”
“我哪里知道你们都不在。”陈怡怜哀怨的盯着他的侧脸,“林忏,我好想哭。”
他捏着陈怡怜手指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说:“跟我说说。”
陈怡怜垂下眼睛盯着自己被林忏捏着的手:“昨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偷偷去了黎泊看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陈振贤知道了,他……他让我妈妈那边的亲戚把我妈妈的坟墓迁走了。”
林忏的脸刷一下沉了下来:“为什么要迁走?”
“不知道。”陈怡怜摇摇头后埋下脑袋,“……然后我就去老宅把陈振贤收藏的那些古董给砸个稀巴烂,然后他要打死我。”
“他还有理了?”林忏冷哼一声,听到录入成功四个字后,他才用陈怡怜的手指打开电梯。
陈怡怜点头入捣蒜认同道:“是他先把我妈妈的坟墓迁走的。”
林忏侧头看了她一眼:“不怕他,他的人上不来。”
“我感觉我有点冲动了。”陈怡怜懊悔道,“我砸完古董才想起,万一他再对我妈妈的坟墓做出什么怎么办。”
林忏冷静的问:“多少钱,我赔。”
陈怡怜苦着脸怅然道:“我也不知道,一屋子的古董……上亿了。而且为什么我要赔,就算是他打死我,我也不赔。”
“你让他打死你了,我怎么办?”林忏轻飘飘的朝她看过去。
陈怡怜哼哼唧唧的靠在玻璃上委屈道:“我就是不想被打死,然后给我大姑爷打了电话就过来找你了啊。”
林忏没说话,带着陈怡怜走到顶楼,先问了句:“吃饭了吗?”
“没有。”陈怡怜摇摇头,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昨天中午吃了点儿,下午到今天早上都气饱了。”
“要吃什么。”林忏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给她倒了一杯果汁问,“外卖还是出去吃?”
“出去我怕被人逮回去。”陈怡怜叹了口气,“但是我又没有胃口。”
林忏想了想,照着陈怡怜以往的口味点了一份干锅:“牛蛙还是虾?”
陈怡怜眼睛一亮说:“两个都想要。”
“那就双拼。”林忏动了动手指,陈怡怜凑过去问,“是不是我经常吃的那一家?”
林忏摇头:“不是。这家是徐檐南经常会给我妈点外卖的,味道比不上你经常吃的那一家,但是卫生。”
“好吧。”陈怡怜靠在沙发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开始伤春悲秋了。
林忏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你妈妈的事情,我会找人去查。”
“这一点我倒不是很担心。”陈怡怜啧了声,“你说那老头子的宝贝被我砸了,会不会气出个好歹来?估计现在正在吹胡子瞪眼睛的骂我,然后方絮那小人就在旁边煽风点火安抚他。”
小没良心的。
林忏无奈的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放了一个电影:“吃水果吗,我去拿。”
“想吃荔枝。”陈怡怜毫不见外的点名。
林忏把遥控器给她,自己起身下去拿荔枝了。
等他离开后,她脸上挂着的笑意才慢慢暗淡下来。
没两分钟,方絮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怡怜,你在哪儿?”
“你管我呢?”陈怡怜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爸现在很生气,你回来向爸道个歉,其他的他就既往不咎了,你别任性了好吗?”
陈怡怜冷声道:“既往不咎?凭什么一副只有我做错事情的态度?是他自己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妈妈的坟墓迁走的,他没让我爸妈合葬也就算了,现在我妈都死了他还不让我妈安宁,我告诉你,砸他的宝贝都是轻的,换做别人我陈怡怜早就拿刀把他大卸八块了。”
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又关切的问了半句:“刚才没砸到你吧?爸手快了,不是故意的。”
“那他妈可是一块砚台,不是故意的?”陈怡怜语气不自觉的激动了一个度,“要不是我躲了一下就砸我脑袋上了,你他妈怎么不来试试……”
听到推门的声音,陈怡怜才把音量放小了点儿:“滚蛋,老子心情刚刚好一点儿又来点火,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