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番话带了些泣音,眼尾末梢泛起了微红,桃花眼细细盯着林忏看了好半晌,接着又凑近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贴近,生怕一不留神面前的人就不见了似的。
林忏曲着小臂托着她整个人往前走,走到刚才陈怡怜扔下的东西旁边,伸手勾起掉落在街头的袋子径直往街头的尽头走去。
“你想我了没。”陈怡怜问他。
林忏滚动了一下喉结,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她浅浅一笑,接着嗯了声:“想了。”
“来得这么仓促,我妆都没化。”陈怡怜抬手压低了自己头上戴的白色鸭舌帽帽檐。
“不用化。”他轻声说,随即把手上的袋子换到托着陈怡怜的那只手上,替她把帽檐抬高一点,深邃的眉眼落到她的脸上,细看了几秒。
他开口道:“陈怡怜,你很漂亮。”
他的话语冷冷的,听来寻不见一丝感情,不过陈怡怜心里很欢喜。
她埋在林忏耳下两指处吻了吻,忽然一滴热泪掉落到他的衣衫,那处蓝色一下子变成了更深的蓝,不过一会儿又被太阳晒干,寻不到一丝痕迹。
这样的感觉当然要比每天晚上抱着手机还要亲昵,她以为至少都要等到毕业后两人才能真正见面。
原本过脑的很多很多话竟然就这样止于嘴边,两人都没有说话,林忏依旧单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拎着袋子,他觉得陈怡怜瘦了,抱在怀里都没什么感觉。
将近一米七的人却只有八十来斤,怎么都不正常。
“你不来找我,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陈怡怜委屈又可怜的看着他的眼睛,他见过陈怡怜很多样子,可唯独没有见过她这么的委屈这么的可怜,她那么自信的一个人,居然会害怕林忏不要她。
“我要。”林忏没加思索,蜷缩了一下手指,声音在热闹的街头不算响亮,但也足够让陈怡怜听清楚。
得到肯定回答的陈怡怜忽然咧起嘴角一笑,像一个孩子般满足又欢喜,她又明目张胆的把唇盖在他的眉尾,细致的吻了吻他左侧的对眉痣。
林忏是一个含蓄内敛的人,但陈怡怜不是,她吻林忏不分场合,而林忏也惯着她。
两人准备在附近找一个酒店,这里离陈怡怜学校不远,方便她第二天回学校上课。
走了没几步就找到一个五星级酒店,陈怡怜松开林忏下来和他一块儿走了进去,陈怡怜先是问了嘴有没有情侣套房。
服务员从电脑上找出几张图片放她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陈怡怜总觉得有些压抑,清一色的粉色,要么就是大红色,床上地板上铺满了花瓣,还有一些烘托气氛的气球。
她撇嘴摇摇头表示不满意。
见林忏看前台小姐姐翻出来的情侣套房布置的照片时那一脸子嫌弃,她抿唇笑了出来:“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咱俩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住住情侣套房了。”
林忏看向她,低声询问:“你想住?”
“我也不想。”陈怡怜摆摆手,面上说不尽的嫌弃,“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心慌。”
服务员小姐姐又用标准的英文介绍了一番:“如果不想要玫瑰花,我们可以让人撤掉。”
“不用了,谢谢。”林忏婉言谢绝了,拿出身份证让陈怡怜挑,陈怡怜挑了一个向阳的总统套房,抬眼问,“她说什么?”
林忏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
前台小姐姐办理好了手续,又贴心的用英语问林忏:“先生,总统套房内没有——,请问您是否需要,这边有十四种,都是不同的体验,推荐这款薄荷玫瑰混合型的,里面添加的都是一些温和的香料,不会引起不适。”
“……”
还没等前台小姐姐说完,林忏整片脖子都红了,耳垂也微微染了点儿,须臾,他冷声拒绝道,“不用,谢谢。”
陈怡怜就只听懂林忏最后的这句:“她又问什么?”
林忏仗着陈怡怜听不懂外语就骗她说:“问要不要这个时候给我们送晚饭。”
“噢。”陈怡怜深信不疑,摸了摸肚子想着刚才他直接就给拒绝了便说,“其实我有点饿了。”
林忏动了一下眉,缓过刚才的那股劲又对前台说了句英文:“麻烦送两份牛排上来,七分熟,谢谢。”
“十五分钟,稍等。”前台小姐姐颔首微笑,示意旁边的礼仪小姐把两人送过去。
陈怡怜狐疑的看向他的脖子:“热?”
他是冷白皮,只要皮肤一点红就会格外明显。
“没有。”林忏伸手摸了摸脖颈,确实有些发烫。
“估计是晒的。”陈怡怜叹了一口气,“这里夏天还是有点热。”
林忏轻轻呼出一口气,随着陈怡怜跨进了电梯,礼仪小姐姐按下了楼层如青松一般站立,又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四十三楼以上是休闲区,上面可以吃中餐西餐,甜点,什么都有,还有健身房,露天游泳池,电影院,汗蒸房按摩室等,如果有需要我们还可以叫技师上门服务。”
陈怡怜听不懂自然没什么兴趣,林忏也挑挑拣拣记了几句给陈怡怜翻译。
还没等礼仪小姐介绍完,电梯就到了,她走在前面带路,替两人刷开了房门,再把房卡插入卡槽,紧接着整间屋子的灯就亮了起来,礼仪小姐带上门又说了句话后退了出去。
走到最里面,将近三米的大床摆在眼前,里面的摆件基本上都是水晶的,还有一些价格不菲的物件,最中央还有三支价格不菲的手工雕花蜡烛。
陈怡怜拎起来把玩了一会儿,接着又跑到林忏面前:“这个好玩儿。”
“就一支蜡烛。”林忏正想去洗手间,却被陈怡怜拉住手臂,她挑了下眉毛:“我说,咱们关了灯,点上蜡烛,然后来doi。”
“不许。”林忏冷漠着,颇有些不近人情。
陈怡怜很是扫兴,把蜡烛放回了原位,拧巴着一张脸小声嘀咕着:“又是这句不许不许,交往了快两年我陈怡怜居然还没得手,你敢信?”
林忏装作没听见,走向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好在是总统套房,情侣房内一言难尽的东西特别多,连浴室都是透明的玻璃。
他又捧了一把水浇在发烫的脸上,走出去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不经意的瞥了陈怡怜一眼。
她撑着下巴坐在窗边闷着脑袋正在盘算着什么,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林忏一清二楚,但在这种涉及到原则问题上他不会惯着她。
林忏冷笑出了一阵鼻音,把纸巾扔垃圾桶:“我出去买点东西,十五分钟。”
“我陪……”
“不用了,外面热。”说完,林忏就出去了。
陈怡怜捶胸顿足抓了抓头发,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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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忏:我不撒谎。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