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钓鱼不就行了?】
【笑死,他要是能忍住不钓鱼就不会被鬼缠上了啊】
【+1,让钓鱼佬别钓鱼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我为什么知道?当然因为我也是钓鱼佬,而众所周知,我们钓鱼佬无处不在】
【其他都不说,钓鱼佬无处不在这点是真的,我曾经在桥墩底下见过好多聚集的钓鱼佬,至今也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翻到那下面去的】
【很简单的,先这样那样再这样……】
【谢谢你哦好心人,学废了】
【……不是别玩钓鱼佬梗了好吗?好的。】
钓鱼佬绝不空军看着这群沙雕网友,十分绝望。
难道,他这一生真的无法再钓鱼了吗?
而与他同住在钓鱼小屋的另外两位兄弟也同时发出了哀嚎声,如丧考妣。
祁故看完来龙去脉,当下十分无语:“……”
【祁故咕咕咕(浮霭观观主):私发我地址吧,供灯就不必了,但事情解决后,你们需要捐赠山区爱心午餐一年】
如此一来,功德是记在祁故身上的。
三个钓鱼佬听闻此言,当即连连回复应好,那简直是恨不得现在就开车将祁故接过去处理事件。
祁故:【……明天再说,一晚上不钓鱼总能忍住吧?】
【呜呜呜呜咕咕人美心善】
【主要是这个钓鱼佬也没说很过分的话,没有辱骂,不然的话咕咕肯定不会搭理了】
【从咕咕的省略号中看出了无语哈哈哈哈,他肯定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葩的】
【说起来慕星辰呢,这死孩子,师父的浮霭观新开业,他怎么也不发条微博宣传一二,真是不懂事!】——这是慕星辰恨铁不成钢的操心妈粉发的。
【或许有通告?】
【没有啊】
祁故顺手回复:【在背清静经,还挺刻苦的】
【???好家伙,他不是厌学吗?这会儿都能背清静经了?】
【笑死,什么九漏鱼大改造啊】
【好家伙,孩子这是要出息了啊!】
【纯路人,我会背清静经,所以咕咕能收我为徒吗?】
祁故恰好有些无聊,便干脆将其他的入门基础书名单一口气发了过去:【这些也能背吗,若是可以,明日中午浮霭观,可以见一面】
玄学入门,如果没有极高的天分,也可以用绝对的勤奋弥补一些。
如果有人能在什么都没学会的情况下但依旧坚持背完那堆起来半人高的书籍,祁故倒也不是不愿意收人为徒。
【好家伙,这一堆书,我对慕星辰的羡慕嫉妒瞬间荡然无存了】
【啊?全都得背下来???】
【我靠,告辞!看来我还是和玄学没有缘分,还是工地搬砖更适合我】
【楼上也是土木的兄弟?】
【妈耶,难怪咕咕能够张口就来,有书他是真的背啊】
【给慕星辰点蜡jpg】
【本法学生毫无畏惧,放着我来……等等,都文言文啊,那没事了】
逗着网友吃完了小龙虾,祁故洗漱后睡下,第二天清早,就在门外看见了满脸焦急口中念念有词的慕星辰。
慕星辰见到祁故,连招呼都不敢打一个,张嘴就是:“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1
还算顺畅地背诵完毕,慕星辰大松了口气,这才敢打招呼:“师父师父早上好,我背完了!”
感情他没有第一时间与祁故问好,是怕打乱思绪,将背下来的忘了。
“不错,吃过早餐后回去补个觉,晚上有事。”祁故看着慕星辰都快掉到鼻子上的熊猫同款黑眼圈说。
慕星辰当下兴奋起来:“是要出去抓鬼吗!”
“是。”
慕星辰越发兴奋,睡意荡然无存,甚至想现在就出门去。
好容易等到了晚上,慕星辰早已经联系好司机将自己和祁故送去钓鱼佬所说的地点。
路上,慕星辰边看手机边问祁故:“师父,因为你没回复,他们都跑到我微博私信我今天能不能开个直播了。”
祁故:“开一个也行,好让人知道胡乱说话也是有效力的,要引以为戒。”
他曾经处理过一件事,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打游戏输急眼了,就和网友说,这把再不赢自己就把头拧下来给网友当球踢。
然后,那把游戏输了。小伙子被网友鬼盯上了脑袋,日日提心吊胆……一直到祁故帮他解决了,这才能正常生活。
总之,有些鬼死后会变得对某些事情异常执着,完全无法用人类的思维去理解判断。
慕星辰:“那我来拍,保证把师父你拍得高大伟岸!”
祁故:“……正常来就行,倒也不用那么伟岸。”
【宝宝怎么忽然开播了,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在大背文言文吗?】
这届网友是很损的,一上来就是一句对慕星辰的暴击。
【哇,这是真的开直播带我们去看那红衣女鬼了?】
【说起来,那女鬼不会是被人杀害了丢进水库里,所以才飘起来想要求助的吧?】
【嘶,楼上你这个脑洞可以】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三个不为所动的钓鱼佬,所以求助失败的女鬼愤怒地纠缠上了这三个钓鱼佬】
【可以,这很合理啊】
祁故扫一眼屏幕上的揣测:“不像,如果是惨死的鬼,死后必定化作厉鬼,绝对不会给那三个钓鱼佬求助的时间。”
慕星辰:记笔记.jpg
而钓鱼佬也出现在了直播间中,在送过高额礼物后道:【大师,我们仨正窝在一块儿等您来呢!】
祁故随口答应一句,手机屏幕适时间亮起,是蔺寒枝发来的图片。
图片中,是病房里一台心跳监控器,以及一只骨肉匀停,指节修长正扎着针管输液的手。
【蔺寒枝:昨天高估了自己,最后晕过去了,在工位上晕了好半天才被人发现送到了医院】
祁故:【情况严重吗?要不……等痊愈后还是换个工作吧?】
蔺寒枝:【家常便饭了,这工作辞职挺困难的,主要单位没有能顶上来的人才,还得接着干啊】
现在也就是有他在,异管局才能和鬼怪之间维持一个高危鬼怪出现——立即处理——恢复和平的简单循环里,堪堪维持着华国平衡,不至于让社会动荡,百鬼夜行。
“老大,我捞到你的时候你心脏都停跳了!那么严重的情况,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情玩手机?!”
穿着漂亮复杂的粉色lo裙,身后背着一把狭长苗刀的女孩见到病房中的这一幕,愤怒地冲进病房,她约莫十八九岁,生得很是甜美,双眼圆润,此刻那双眼中满是怒火,瞪视蔺寒枝。
“那河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每个月从那回来都半死不活,这次要不是有我惦记着你,估计再过个两三天,你就直接能从河底浮起来了。”苗玥持续输出着,看样子气得都快要直接给蔺寒枝拔管了。
“别激动,这不是还活着吗?”蔺寒枝顶着惨白的脸笑了笑,语气戏谑,“我这个亲爹就是真的要死,也得在临死前把你们俩赔钱货找个后爹给托付出去不是?”
“呸,没你这么傻叉的爹。说普布格桑是赔钱货也就算了,我哪里赔钱了?”苗玥道,“不对,你别想转移话题,河底的事情你还没说呢。”
“局里机密,无可奉告。等你坐到我这位置自然就知道了。”蔺寒枝忽然顿住,“等等……你这不孝的玩意儿,我还活蹦乱跳的你就想拔管啊!”
“你不是觉得自己牛叉死不了吗?”苗玥手指已经按在那呼吸机管子上,双眼含泪,显然是被蔺寒枝这操作气得不行。
苗玥的双亲都是异管局中的成员,在苗玥十二岁时,死于一场山鬼任务之中。
那之后,苗玥就成了孤儿。
当时十八岁刚被特招进异管局的蔺寒枝与她双亲有些交情,就承担起了她半个家长的责任。
属于一款半路出家的父女关系。
“我都病重成这样了你还吼我,果然儿女都是债,真是让人寒心啊。”蔺寒枝露出一副这孩子是不能要了扔垃圾桶吧的神色。
苗玥软了语气,垂下眼:“有什么事情咱们就不能商量着解决吗,那河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需要你每个月下去一趟镇压?”
“小屁孩少瞎打听,给我切个橙子去。”
苗玥气呼呼地拎着一米长,寒光闪闪的苗刀给蔺寒枝切了橙子,边切边叨叨:“这事儿不让问,那我问别的……你刚才和谁聊天啊,是不是哪个漂亮小男生?你要是还有喜欢的人,还有世俗的欲望呢,就对自己的上点心,可别把自己命玩没了。”
她循循善诱道:“你要是挂了,人家漂亮小男生可是随时都能找到下家的,或者到时候我亲自去给他介绍点大帅哥,保管他不用三天就能忘记你这个病歪歪的。”
苗玥很早就知道,蔺寒枝这人性别男,爱好男。却从来没见他对谁上过心,这会儿见他伤成这样了还要回人消息,心思怎么能不活络起来。
要是让他有个实实在在的牵挂,他就不会这么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了吧?
“漂亮确实挺漂亮的……”蔺寒枝嘀咕一句,但很快道,“瞎说什么,我们清白着呢。”
“那人是祁故吧,我听普布格桑说过了,你对人家很不一样。”苗玥盯紧蔺寒枝神色。
“当然不一样,人家比你们这几块料厉害多了,我想骗他来上班可不得捧着些?”
“那你刚才回消息的时候笑那么骚气干嘛,跟在谈似的?”苗玥狐疑。
骗人来上班得态度好点她认同,但……笑成那样,哪像是要叫人上班,想拉人睡觉还差不多。
“我有吗?肯定是你看错了,我人长得好看,干什么都像勾引不行吗?”蔺寒枝顶着他那张俊美脸蛋,说话很是恃美行凶。
苗玥很想将刚切好的一盘橙子倒扣在蔺寒枝脸上,但考虑到人到底是个病号,还是自己拽了老半天才从河里提溜上来的,最后还是深深吸气,强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