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和李秀秀在易家坐了半个多小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东旭,贾东旭回来了!易师傅给他带回来了!”
前院儿的闫解成大声的嚷嚷,整个院子的人都听见了。
张翠花“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东旭,东旭!”
李秀秀也赶紧的扶着老太太出来看。
一出来,她们就看见易中海推着贾东旭进了中院儿。
李秀秀的自行车则由闫埠贵推着送到了后院儿。
贾东旭身上的衣服更乱了。
平时每天都穿的板板正正的衣服现在就像是一团破布穿在了贾东旭的身上。
头发也乱七八糟的。
张翠花看了,顿时就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哎呦,我的东旭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们家东旭!”
易中海看自己媳妇儿出来, 也就不管贾东旭了,赶紧的去扶着自己的媳妇。
贾东旭被张翠花的两个手攥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东旭,你这是去哪儿了!”
“谁要是打你了,咱们就报公安,让公安收拾他们!”
“你倒是说句话呀!”
……
贾东旭一直蹲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这个样子,也是很生气:“他哪儿有脸说呀!他出去跟着人家摇色子去了!等我去的时候,他大下个月的工资都输进去了,还欠了工友十万块钱!再晚点去,你家的房子都能让他输没了!”
“这,这是真的么?东旭!你咋的还能跟着人家去赌呢!”
这下张翠花是彻底的站不住了。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会赌了!
这可是会倾家荡产的!
张翠花的心瞬时间凉了。
等再次回过神来,她的双手不断的打着贾东旭,嘴里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教你做人,你倒好,跑去赌博!你对得起谁?啊?你爸在天之灵要是知道,得有多心寒!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张翠花的眼泪混着愤怒与失望,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打在贾东旭那始终低垂的头上,却似乎怎么也唤不醒那颗沉迷的心。
易中海见状,虽然心中同样愤怒,但还是尽力稳住情绪,上前将张翠花扶了起来,试图缓解她的情绪:\"老嫂子,先别急,咱们得想个办法解决。东旭,你也是,抬起头来,说说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就这样放任自己,让这个家因为你而四分五裂吗?\"
贾东旭这时才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无助:\"我对不起你们,我知道错了。我第一次去就是跟着去看看人家怎么玩的,今天他们就叫我也试着压几把,我头几把都赢了,赢了三十多万呢!但是后来一把就都输了!我怕回来我娘和淮如问我,我就又借了十万块想着翻身。结果回去换钱的时候,那小子就让我再试试,兴许就赢了呢,我就又上了桌……娘,我错了。我就是鬼迷心窍,想着能赢点钱回来补贴家用,没想到……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你到底在外面借了多少钱?”张翠花坐在椅子上,手指颤抖的指着贾东旭问道。
贾东旭跪着朝张翠花爬了过去,“娘,我真的不敢了,我借了七十万,加上借秀秀的,总共八十万!我现在身上还能剩八万块钱……”
易中海在旁边冷哼一声,“那是我去的早了呗~我得等你这大人物输光了,我再去呗?”
易中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讽刺,但他很快意识到此刻不是责备的时候,转而语气稍缓:“东旭,事已至此,埋怨无益。首要之急,我们得想办法填补这个窟窿,更重要的是帮你彻底摆脱这种诱惑。”
张翠花闻言,泪水再次决堤,声音哽咽:“东旭啊,你可知道,这八十万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意味着什么?你爹走的早,我一个妇道人家拉扯你长大,省吃俭用就为了这个家能好过一些。现在,你这一时糊涂,可叫我可怎么办呀?”
“娘,你不是有钱么?你帮我还还,我签了借条的,要是不还,他们就去厂子找我了!”
“你可别找我,我哪有钱!”
贾东旭一提钱,张翠花顿时就不哭了。
“娘,我之前可是月月把钱给你的!而且我爹,我爹的抚恤金也在你手里。”
张翠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开始哭了起来,“好啊,你这个白眼狼是想掏我的棺材本呀!哎呦,我的老天爷呀,我这儿子不孝呀!我都快要五十了,我儿子还想要我的养老钱呀!我的命好苦呀……”
也就在这个时候,何大清和秦淮如前后脚的进来了。
看着张翠花坐在地上嚎,何大清也不上去拉,而是喊秦淮如:“淮如,还不赶紧的把你婆婆拉起来!”
秦淮如的双腿还有些打颤,听到何大清的话,抖了一下,然后朝着张翠花走去。
“娘,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张翠花顺着她的劲站了起来,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秦淮如脸上,“你个丧门星,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你男人都要把房子输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你个农村来的破落户,干啥啥不成,天天就知道给娘家送钱……”
张翠花嘴里的输出那是一点也不带停的,她那手也是在秦淮如的胳膊上使劲的掐着!
贾东旭看着自家老娘转移了火力,他那腰也悄悄地弯了,知道自己不能起来,就一屁股坐在脚上开始歇息。
何大清把自行车停好了,就走过来,坐在了自家门口的凳子上,问道:“东旭,你这借钱去哪儿了?”
贾东旭还没说话,院子里闫埠贵就嘴快的说了一遍。
“砰!”
何大清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张翠花因为这一声,也吓了一跳,立即就扑在了何大清的身上,开始哭了起来:“老何呀~你看看我这儿子!丧了良心了!你说说咱们可怎么办呀~”
何大清这时候的眼神完全都不在她身上,而是漂向了一旁站着的脸色煞白的秦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