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听了唐凤舞的话,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向这三位女子解释自己的境况。他稍作思索,观察了她们的表情后,以平和的语气缓缓说道:“我的武功修为确实遇到了一些难题,短时间内恐怕难以解决。目前看来,已无人能帮助我,因此我只能依靠自己,慢慢摸索,希望能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们请放心,我的武功大多是我自创的,要解决这些问题,我相信最终还是要靠我自己的努力。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机会,此次天台山之约,若我能与圣剑门有一场激战,说不定就能从中找到解决我问题的线索。你们也不必多问,问了我也难以说清楚,总之,不用为我担心,相信我就好。”
“真的没有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吗?”诗敏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追问。
“你们的修为虽然已经很高了,但都是我所熟悉的,对我而言并没有启发作用。你们应该已经感觉到,我的武功问题并不是修为高低的问题,而是需要一些外来的启发,为我找到一个突破口。”钟逸解释道。
诗敏三人听了钟逸的话,便不再多言。钟逸知道她们帮不上忙,也不想让她们过多担心,于是转移话题说道:“我们就这样决定吧。今天是重阳后半个月,我们约定五天后同时出现在天台山和圣剑门。”
“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们也没有意见。我看你就留在家里,想办法给我们打掩护,我们好提前一点时间潜去圣剑门。免得到时候你一飞就到了天台山,我们还在路上,那就要耽误事情了。”诗敏提议道。
钟逸对诗敏的提议表示赞同,并笑着说:“这点小事我还办得到。你们就化装出门去,我让若雅她们扮成你们的样子,想来应该可以瞒过地剑程通。那个财宫我总要让它搬家,留在我们眼皮底下,让我们的行动一点也不自由。”
“这都由你决定,我之前叫你对付财宫,你说要留着稳住圣剑门,现在你就知道留下来的不一定是好事了。对了,你可要检点一些,她们一个个都是怀春的姑娘。”诗敏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番话。
“对,诗敏姐姐提醒你的话有道理。”唐凤舞也笑着附和道。
“你们……快去吧。”钟逸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甩手离去。
诗敏想了想自己说的话,确实觉得有些过分了,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她扫了巴音格和唐凤舞一眼,还是嘀咕着说:“我也不过是提醒一句嘛!”
巴音格轻拍着诗敏的肩膀笑道:“千里不是那种人,几个丫头怀春也是她们自己的事。”
“姐姐,你也别说好听的了。你们夜夜春宵,她们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也怪不得她们不怀春。”唐凤舞调侃道。
“你呀,又在一边火上浇油!”诗敏嗔怪道。
钟逸等诗敏三人走后,便让若雅等四女扮成她们的样子,带着她们在湖上采莲,以混淆视听。五天后,他们趁夜色离庄,直奔天台山而去。
钟逸对沿海一带的地理十分熟悉,因此他顺利地赶到了天台山。他原本想搜查一遍这座山,以防圣剑门在山上布置什么陷阱。然而,他还没到达山顶,就有人在高处招呼他了,这让他心里十分不悦。
“小子,你就是姓钟的那个小子?”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
钟逸落下地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全身雪白的道者站在十多丈外的一块大山石上。那人白眉、白须、白发、白肤,面如处子,眸如婴儿,清澈明净,仿佛是一个有道全真。
“在下姓钟,单名逸,字鸣。道长想必就是圣剑门长老,上圣下剑的圣剑老前辈了?”钟逸拱手问道。
“哼,果然是你小子,修为也确实不弱,竟然修成了天人合一!”那道者冷哼一声说道。
“道长,我姓钟的是小子不错,可也不希望道长如此不敬。希望道长还是自重一些好。”钟逸对白发老人接连不断地以不敬的口气称呼他大为不满,当即语含讥讽地回应道。
“哼,老夫神剑,圣剑门长老之一。”那道者傲然道。
“神剑?”钟逸听了心神大震,忍不住紧问一句。
“凭你小子这一点三脚猫的修为,有老夫神剑接待你小子,已经是给你小子天大的面子了。更是看在你小子确实还有一点修为的份上了。”神剑傲然说道。
“好说!圣剑门的技量我姓钟的已经领教过了。今天要不是听说圣剑门长老圣剑相约,我姓钟的也许就不来了。至于我姓钟的朋友,我自会向圣剑门要人。若是他们有什么损伤,我相信圣剑门也讨不了好去。我一定会让圣剑门加倍奉还!”钟逸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哼,小子好狂!”神剑听了钟逸的话,气得直吹白须,却又找不到话来回击。
“道长这样说话也无不可,这只能怪贵门给我姓钟的留下的印象不好。”钟逸冷笑道。
“哼,那些事与老夫无关。”神剑辩解道。
钟逸不想放过这个话题,继续追问道:“然则这些事又与谁有关?他们不是圣剑门弟子?”
“总之,老夫不知道这件事。”神剑自觉有些理亏,又不想给钟逸认错,便有些不讲理地说道。
钟逸听他如此说,沉思片刻,仔细打量了神剑一番,最终决定与这位自称神剑的道人一较高下。无论他是圣剑还是神剑,其修为显然都是自己前所未见的高手。今日能有机会与他切磋,也算是不虚此行。再者,即便他不是圣剑,作为圣剑的师兄弟,其修为即便稍逊于圣剑,也必定相差无几。若自己能战胜他,必能从他的武功中汲取一二,为日后战胜圣剑寻得良策,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提升也大有裨益,将来对付圣剑时,胜算自然更大。
“道长既约我钟某来此天台山,定有指教。请道长划下道来,钟某无不接招。”钟逸拱手道。
“好,果然有些胆识!今日是老夫约你,自然不会占你便宜。现有一计,你且听听,若觉不公,可提出你的意见。”神剑回道。
“请讲。”
“我们先比驭空之术,向北往五台山带回一位女尼,谁快谁胜。”
“且慢。”钟逸急忙打断神剑,“钟某认为,比武惊扰五台山出家人,实为不妥。虽此乃圣剑门一贯作风,但钟某仍觉应换一换,比如改为取黄河水回来,谁取得多且快,谁便获胜。在不使用工具的情况下,我们自然不会惊扰他人,这对我们的修为进步也有益。”
神剑听了钟逸的话,注视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题目。但他毕竟老练,很快便恢复常态,点了点头,放缓语气道:“若回来得快,水带得少,或回来得慢,水带得多,又如何评判呢?”
“钟某认为,以你我的功力,带回百斤水应无问题。若少于此数,即便回来得快,也算是输了。”
“但仍存在问题。”
“实则并无问题。百斤水为初数也是终数。道长若不想多带,我也不想带无用之水回来,以免因速度慢而输给道长。当然,若我们同时回来,便以所带水的多少论胜负。”
“其二,驭剑取物,谁远谁胜。”神剑对钟逸的话不置可否,又提出了第二项比拼内容。
钟逸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驭剑术虽未完全修成,但料想也不会输给神剑,便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老夫与你小子在空中较技,谁若不敌落下,生死便各安天命,胜负自然也就不用判了。”神剑接着说道。
钟逸自然不甘示弱,他的灵心乱飞乃是一绝,不惧神剑的驭空之术:“钟某愿意奉陪道长。”
神剑见钟逸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反而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深浅。他仔细打量了钟逸几眼,并未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便不再多想。
“最后一点,三场比试必须连续进行,中间无休息。谁若不支,便算败了。”神剑补充道。
“钟某无异议。”
“此次较技,败者退出武林。”神剑更加看不透钟逸,便将早已想好的应对办法一一说出。但说到最后,他并未敢把早先准备好的更严厉的结果说出口,“败者自绝当场”这句话他并未说出。
“这话略有不公,但钟某也不想计较了。”钟逸一听便觉得对自己不利,但想到自己若连神剑都胜不了,其他便更不用说了。这与退出武林并无太大区别,因此他并未多作计较。
“小子,老夫早就说过会给你公平的机会。你若有话便说出来,只要不是无理的要求,老夫一定答应。”神剑说道。
“如此钟某便说明了。钟某年轻,此次与道长较量,即便败了也有的是时间。要不了三五年,道长必定会败在钟某手下。”钟逸自信地说道。
“比武较技可不管年纪。”神剑听了钟逸的话后放心多了。
“这是当然,钟某只是把话说明白。”
神剑似乎早已打定了主意,并不想因钟逸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计划。他假装听不懂钟逸话中的含义,接着说道:“这样就好。以你小子与本门的过节来说,算不上深仇大恨。失败者退出武林,消弭仇恨,正是今日你小子与老夫较技最好的结果。”
“道长不必再说了,我们是否可以开始了?”钟逸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小子既然急着想退出武林,老夫就成全你。”神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