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两位故人,真是出乎我杜玉烟的意料。程大侠,你跟我们来,我尚能理解,毕竟我们曾有过一段名义上的情缘。你见我杜玉烟与别的男子同行,心生好奇,跟来一探究竟,也属正常。但将大侠,你跟我们来,我就实在想不通了。你虽一直对我有意,但你也该明白,我杜玉烟这一生,是绝不会与你有任何瓜葛的。然而你还是来了,这让我不得不深思,你们究竟有何企图,难道还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这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哈哈,杜姑娘,你一见面就如此说辞,我姓将的听了也就罢了。但程兄,他再怎么说也曾是你的意中人,你一言不合就转身跟了钟逸,这似乎不太妥当吧!”将今大笑着,率先走进山坪。
杜玉烟原本只是想嘲讽程飞,但听将今也如此说,便有些不悦,冷笑一声道:“看来我们的程大侠已经投靠了将大侠,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想当年,将大侠虽然有些本事,但比起程大侠还是稍逊一筹,否则我也不会选择程大侠,而忽略将大侠了。”
“杜姑娘,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跟在程兄身后办事,绝不敢越过程兄。”将今可不想听杜玉烟如此说,万一程飞心里产生了芥蒂,对他们的合作可不是好事。
杜玉烟一听将今的话,便想趁机挑拨程飞和将今的关系,又笑着说道:“但我可是亲眼看见将大侠走在程大侠前面,程大侠跟在将大侠后面,这可不是我故意这么说的,这是事实。”
“哈哈,杜姑娘,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想让我们为了你打一架?但现在你好像已经有了意中人,我们再为你打架就太不值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将今问道。
“好了,将兄也不必再说了。”钟逸语气平淡地说道,“两位能找到这里,说明你们已经见过青城派长老玉明道长了,玉明道长也应该向你们透露了一些事情。再加上程兄在青城山下客店打听我的消息,我姓钟的不用猜也知道你们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程兄,我姓钟的看你在七派弟子中还算个人物,请你直言告诉我,你们两位跟我们来做什么?”
“哈哈,钟兄……”
“将兄,请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在问程兄。”钟逸不客气地打断了将今的话。
将今闻言,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但又不想发作,只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程飞被钟逸点名,只好走上前来,扫了杜玉烟一眼,才清了清嗓子说道:“钟兄,你好像已经有三位夫人了?”
“程兄果然还算个男子汉!但是,程兄也许把我姓钟的看得太低了。虽然这种话让我心里不高兴,但还不至于让我相信程兄的话。程兄,我姓钟的不想和你废话,你们此行有何目的,尽管说出来,我姓钟的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程飞想了想,与将今对视一眼,才有些尴尬地说道:“听说杜姑娘的武功长进了不少?”
“不错,杜姐姐已经打开了玄关,现在一身功力可不是程兄两位可以比拟的了。”钟逸直接说道。
程飞和将今听了钟逸的话,不由自主地转向杜玉烟,上下打量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哼,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让钟兄弟给我打开了玄关,也碍不着你们两个人什么事。”杜玉烟十分不悦,心里还有些痛。特别是程飞的态度,让她感到无地自容。想到自己这几年与程飞的交往,她就不由自主地想扇自己耳光。她虽然还不清楚程飞跟来做什么,但已经隐约感觉到程飞对她已经不当一回事了。她以前所付出的一切,就像天上的浮云,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
程飞没有理会杜玉烟,故作镇定地说道:“钟兄对我们其余几派弟子好像印象不太好!”
“也不是印象好坏的问题,而是你们一直没有为七派着想,你们只为各自的门派和自己考虑。请程兄告诉我姓钟的,我该对你们怎么做?是让你们有能力分裂七派,还是让你们没有能力团结七派?”
“钟兄,我姓将的说一句话好不好?”将今忍不住了,大声问道。
“将兄可以说话了。”钟逸回答道。
“既然钟兄允许兄弟说话了,兄弟就要问一问钟兄:钟兄是从何处得出我们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七派共同对付圣剑门的结论?难道钟兄这是在厚此薄彼吗?”
“既然将兄不明白,我姓钟的就给将兄说明白,以便让将兄今后有个改过的机会。”钟逸想了想说道,“就以将兄在圣剑门的表现来说吧。将兄当日离开巫山就向圣剑门告密,导致七派弟子和长老无一不被圣剑门擒获,这是其一;圣剑门为了了解七派弟子的武功进度,每月考查一次,将兄是否在这其中透露了什么信息,这是其二;我当日救你们于密室之中,将兄又想做什么,这是其三;将兄和程兄此行究竟为何,将兄是否敢现在就告诉我姓钟的,这是其四。有此四点,将兄是否还认为我姓钟的在厚此薄彼?我告诉将兄,我姓钟的可不是菩萨心肠,我只是为了七派的团结考虑,不想把一些事情挑明给你们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这样在圣剑门没有退出武林以前我们之间还可以表面上友好往来。否则两位兄台想一想我要是把事情抖搂出来我相信武林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容下两位兄台你们的门派也一定会对你们严惩不贷轻则驱逐出门重则关押一生。”
将今听了这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身上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以钟逸如今的身份地位,武林各派无不给他面子。若他真要让自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自己恐怕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钟兄应该不会如此绝情才是。”程飞不以为意地说道。
钟逸盯着程飞,虽然看不见他,但也让程飞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钟逸已经将他的心思看透。
“看来程兄二人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是吧,程兄?”
“哼,钟兄果然聪明绝顶!”将今冷笑着回应。
“哼,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原本是想给二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二位还是执迷不悟。我姓钟的真是为二位感到可惜!”
“什么?兄弟,你说他们对我们下了毒手?”杜玉烟大惊失色,急忙暗自运功检查,一张俏脸瞬间变得苍白。
“姐姐不必担心,区区散功之毒,还难不倒我。”钟逸语气平静地说道。
“钟兄心里有数就好。现在请钟兄做个决定,是跟我们走,还是拼尽余力与我和程兄一较高下?”
“将兄,你这话也未免太小看我姓钟的了。”
“你、你竟然对我和钟兄弟下毒!”杜玉烟对程飞终究难以忘情,到了这个关头,她仍然不敢相信,这个她多年来看好,并准备托付终身的青城派才俊,竟然会害她。
程飞上前,脸上也闪过一丝愧疚,却没有回应杜玉烟,而是径直向钟逸走去。
“站住!”杜玉烟娇喝道,“你若是对钟兄弟不敬,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杜姑娘,我姓将的有空,自会好好招待你。”
“呸!无耻!”
“动手!程兄,我们时间不多了。”
程飞闻言,二话不说,立即向钟逸攻去。一出手便是青城派的镇派绝学“夺天三式”中的第二式“夺命还阳”。钟逸虽然话语轻松,但他的一身功力确实无法施展,就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面对程飞这样的高手全力一击,他也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觉。然而,钟逸毕竟非同一般,在此危急时刻,他并不想坐以待毙。他施展出“如意随心三十六式”,一闪身便躲开了程飞的剑式笼罩范围。这让他想起自己还有这样一种不需要内力的逃命功夫,心情不由大定,“如意随心”施展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根本就不给程飞追上他的机会。
程飞早知道钟逸的厉害,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钟逸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还能施展出如此绝妙的步法。他不禁对钟逸既佩服又妒忌,真想一剑将钟逸劈翻在地,什么高明的武功绝学都不要了。
因此,当程飞将青城派“夺天三式”使过一遍还没有收获时,他便有些疯狂了。他大吼一声:“姓钟的小子,我程飞今晚要是放不倒你,我姓程的就从这里跳下去!”说完,他再也不顾什么剑法武功,将他一生所学全都一股脑地向钟逸倾泻而去,只求能够击毙钟逸,其他的事情就再也顾不得了。
钟逸得了空闲,本想嘲笑程飞几句。但杜玉烟已经落在将今手里,她的惊叫怒骂声让钟逸再也没有心情逗弄程飞。他一闪身便向将今和杜玉烟打斗的地方冲去,想要救下杜玉烟。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钟逸就来不及多想了。
杜玉烟没有钟逸的能耐,一身功力被封死之后,她连将今的一招都接不下,立刻被将今擒住。将今本想上前帮助程飞,但看到程飞开始疯狂攻击钟逸,他就不敢再上前了。不过,将今的头脑确实灵活。一看无法帮助程飞,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杜玉烟身上。也不管程飞是否曾与杜玉烟有过情愫,他立即大笑着去扯杜玉烟的衣服。杜玉烟虽然年龄已经二十二三岁了,但终究还是一个姑娘家。被将今一扯衣服,她几乎是本能地大叫大骂起来。
程飞对杜玉烟也并非全无感情。看见将今对杜玉烟下手,他立刻大吼起来:“姓将的,你做什么?”
“程兄,我们可是说好的要相互配合哦。”
程飞听了将今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再也不管杜玉烟的死活,立即加紧攻击钟逸。就在这时,钟逸感觉到将今对杜玉烟的行为并非如他所说那般简单。他心中不由大怒,不顾程飞的攻击,展开身形向将今扑去。
“姓将的,你真不是个东西!快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