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敏一行人安然返回华阴城,客店内一切如常,无敌神剑等人正守护着钟瑞,那份宁静让她们心中的大石瞬间落地。然而,这份安心并未持续太久,正当她们坐下品茶之际,门外款款走进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无需细观其貌,仅凭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便让客店内的女人们不由自主地心生妒意,一时之间,竟无人上前招呼。
“怎么,各位都不认识我了吗?”女子轻声问道。
“呵呵,杜姐姐,我们怎会不认识你?只是你突然出现,我们还以为是哪位仙子下凡了呢!”唐凤舞首先反应过来,半是调侃半是嫉妒地说道。
杜玉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她聪慧过人,一听唐凤舞的话便知其心思。于是,她正色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儿子恐怕就危险了。”
唐凤舞闻言,醋意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讶:“怎么了,杜姐姐遇到谁了?”
“一个身形魁梧的漠外青年,他正悄悄接近客店,意图对无敌神剑老前辈突袭。我见情况紧急,来不及通知老前辈,便先行出手,将他击伤。没想到他武功不弱,在城里与我周旋,我一时疏忽,让他逃走了。”
“这……他真的对瑞儿下手了?”唐凤舞难以置信地问道。
“妹子,杜姐姐说的没错。鲜于少坤本就不是善茬,北神想抓瑞儿也并非不可能。”巴音格连忙向杜玉烟致谢。
“确实如此,小妹真要感谢杜姐姐了。”唐凤舞也深施一礼,感激地说道。
此时,无敌神剑开口问道:“杜女娃儿,你说说,那小子真的能攻击到老夫吗?”
“老前辈武功高强,那人若真的攻击您,恐怕讨不到便宜。但我担心他还有帮手,若他攻击您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杜玉烟回答道。
“哈哈,席老儿,杜女娃儿的话不无道理。我们确实没想到这一点。孩子身边只有若雅等几个女娃儿,若是有修为稍高的高手攻击她们,我们恐怕救援不及。”黄河老人此次没有玩笑,认真地看着杜玉烟说道。
“师父,杜姐姐的功力似乎又有提升。她既然说鲜于少坤有能力攻击我们,应该不会错。”有人附和道。
“你少给老夫戴高帽。老夫有自知之明,即便不怕那个姓鲜于的小子,也不比他强多少。他若偷袭老夫,老夫还真对付不了。即使再加上黄河老怪,我们一时也顾不了若雅她们和瑞儿。好,杜丫头,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老夫定当鼎力相助。”
“师父,您可别乱表态。”唐凤舞笑着打趣道。
“老夫这个态必须表。你女娃儿更应该好好谢谢杜女娃儿。要不是她及时赶来,我们还真有可能出事了。”
“我看不用了,对吧,杜姐姐?”
杜玉烟被唐凤舞这样一问,脸颊微红。但她聪明过人,并不在意唐凤舞的为难,微笑着说:“我此次前来,其实是受人所托,有好东西要给你们三位妹子。若你们不需要,我也只好自己做主,分给老前辈们了。”
“呵呵,杜姐姐,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就想私吞吗?这可不是你做信使的职责哦。对了,我们都听说你和逸郎中了青城派和峨眉派弟子的诡计,说逸郎被打下了万丈深渊。难道真的有这么回事?”
“确有此事。”杜玉烟提起此事,脸上闪过一丝恨意,语气中透露出不愿多谈的情绪。
“好了,杜女娃儿既然说逸儿有事要告诉你们,你们三个就和杜女娃儿进屋去说清楚。若你们觉得在这里说方便,就让她在这里说,我们也好听听。”
“师父,这可是我们夫妻的事。”唐凤舞连忙打断无敌神剑的话,不让其他人再提听杜玉烟说话的事。
“哈哈,席老儿,你知道就算你这个师父也该有点分寸吧?人家夫妻的事,你就算是师父,也不该插手。”
“哎呀,黄河老怪,老夫用得着你教吗?老夫这样说只是想让她们快点把话说清楚,我们也好早点决定是走是留。”
诗敏不愿听无敌神剑和黄河老人闲聊,拉着杜玉烟便走。巴音格见状,也默默跟上。唐凤舞向付仙打了个手势,让她注意客店的情况,这才跟着进屋。
四人坐定后,杜玉烟苦着脸说:“我的事,你们大概已经听说了吧?只是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的?”
“杜姐姐,你别多心。我们其实也没听说什么,只是圣剑门传言武林,说逸郎被青城派和峨眉派弟子害了。至于你杜姐姐,你的模样一看便知已不再是少女,而是妇人。我们都是内行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杜玉烟听闻唐凤舞之言,心中迅速盘算,断定唐凤舞、诗敏与巴音格虽未完全洞悉她与钟逸的关系,但已有所猜疑。于是,她决定透露些许线索以作试探:“当日钟兄弟不幸坠崖,我则落入那两个恶徒手中,遭受了无耻欺凌。直至次日钟兄弟奇迹般地从崖底返回,才将我救出。期间,圣剑门的长老圣剑与神剑竟袖手旁观,实乃武林之耻!我原以为圣剑门即便一统武林,也是个行事光明的门派,如今看来,若圣剑门能算正派,世间便无正义可言。罢了,我的遭遇不愿多提。这是兄弟托我带给你们的东西,请查收,切莫误会我私吞了。”
杜玉烟将武学秘籍与玉瓶置于三人面前,未发一言,起身欲离。
“杜姐姐,你赠物于我们,我们尚未致谢,你怎似生了我们的气?这不显得我们太过无礼了吗?杜姐姐,请坐下,我们姐妹好好聊聊,增进了解。”唐凤舞挽留道。
杜玉烟闻言,略作思索,便回身坐下。见诗敏与巴音格各自拿起物品端详,她不由自主地说道:“瓶中红丹,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是疗伤圣品。我琵琶骨被那姓将的恶徒所废,服用两朵后,次日便恢复如初。那册子是兄弟记录的武学,共三种,他说你们修习的大小环套环不适合女子,便录了这三种适合女子的武学,让我带来给你们,路上可边行边练,待至四姑娘山,应能有所小成,路遇险情,也可自保。”
“逸郎为何让我们去四姑娘山?”唐凤舞未看手中之物,疑惑地问道。
“那山灵气充沛,兄弟正在修炼先天真气,以对抗圣剑门无耻长老圣剑。他说在那里修炼进展更快,让你们同去,也是希望你们功力能迅速提升。”
“原来如此。好,我们先看看武学秘籍,若无需耽搁,便即刻前往蜀中。”
“我觉得早些去更为妥当。”
“那我们商议一下,看能否加速行程。”
“你们商量,我去外面守着。”
此次,唐凤舞未再呼唤杜玉烟,目送她离去,目光却未收回,仿佛杜玉烟的背影能透露更多未言之秘。直至杜玉烟消失在门口,唐凤舞才收回目光,见诗敏与巴音格对秘籍与红丹兴趣盎然,心中苦笑,觉得她们太过看重身外之物,而忽略了最关键的事。
“两位姐姐,你们觉得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
诗敏与巴音格闻言,抬头望向唐凤舞。诗敏出身王室,又在武林中历练多年,心思敏捷,一听唐凤舞的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凤舞妹子已看出端倪,但即便看出,又能如何呢?你让我们说什么,又有何意义?”
“诗敏姐姐,你也这样想?”唐凤舞难以置信。
“不然呢?若我不这样想,恐怕什么都得不到,全被你和巴音格妹子抢去了。”诗敏愤愤地说。
唐凤舞闻言,恍然大悟,微笑道:“姐姐说得对,是我一时太过看重问题。她既未主动说明,我们也不必理会。”
“理会也无济于事。显而易见,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想在钟郎身上寻找慰藉,才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钟郎这次并非为色所迷,而是救了一个女人的心,让她不再过于看重过去的遭遇。”
“诗敏姐姐、妹子,你们在说杜姐姐吗?”巴音格不解地问道。
“姐姐难道没看出什么来吗?”唐凤舞好笑地问。
“我看出来了,但我觉得诗敏姐姐说得对,你不该试探她,没必要。她若想告诉我们,早就说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两位姐姐既然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但这样一来,武林七派的事就不好办了!”
“我不管什么七派八派的事,青城派和峨眉派就是前车之鉴。所以,我劝妹子,能不管他们的事就别管。”
“姐姐说得对,但我们是逸郎的女人,我们不能不管。”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钟郎的女人,但钟郎要管的是武林大事,不是七派的琐事。那些事,即使钟郎想管,我也不想让他管。七派的做法太让我们失望了,若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对待他们,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欠他们的。我们是否真的欠他们的?要说欠,也只欠少林寺的,钟郎曾提过一些。其他人,不是我们欠他们,而是他们欠我们的。”
“好,姐姐这样说,我就没话说了。对了,两位姐姐,你们觉得这一瓶红丹是怎么回事?”
“杜姐姐不是说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吗?凤舞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巴音格不解地问。
“诗敏姐姐,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杜姐姐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凤舞妹子,你是说……”
“呵呵,巴音格姐姐,他不是说过要给你们两位姐姐找到一样可比莲籽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