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监察使刘真,恶意私藏贼女,罪大恶极,还望陛下秉公处理,当庭问罪!”杨彪借题发挥,联合半数大臣,弹劾刘真。
“宣刘真觐见!”
“陛下有旨,宣刘真觐见!”
崇德殿外,刘真漫步而来。
“臣刘真,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刘真,朕问你,黄巾圣女,张角的女儿张宁,是否还活着?”
“回陛下,张宁确实还活着,而且,她已经是臣的妻子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大胆刘真,竟敢娶贼人之女,你简直是目无王法。”杨彪影帝上身,当场跪下,“陛下,臣上奏,革去刘真监察使一职,押入大牢,审问贼女下落,待寻到贼女,一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
近乎一半的官员站在杨彪一方,使他自信心爆棚。
“刘真,你可有要辩解的地方?”刘宏还在争取机会,还有三成官员没有站出来反对,如果刘真理由恰当的话,这些官员一定会力挺他的,当然,中立派除外。
“陛下,臣确实有话要说!”
“刘真,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住口,让他把话说完!”汉灵帝怒喝一声,全堂瞬间安静下来。
“陛下,臣才疏学浅,确实不配身居高位,臣愿卸去监察使一职,带上妻子,隐居于世,不问政事!”
“这...!”刘宏没有第一时间答复,低下脑袋沉思。
“陛下,万万不可啊!刘真所犯之事,干系重大,岂能轻而易举放任他们离开,国法何在?朝廷颜面何在?”
“够了,杨彪,谁不知道你跟刘真不和,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王允挺身而出,皇甫嵩、朱儁、蔡邕、伏完...等一干老臣声援刘真,他们人数虽不多,但都是实力派,论资历,绝大部分人都不如他们。
“王允,你们如此包庇刘真,视朝廷律法于不顾吗?”
“杨彪,我朱儁与你素无瓜葛,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老夫忍无可忍!刘真有功于朝廷,不过才得一个小小的监察使而已,你们却勾结在一起,打压他,甚至想安排家族子弟继承监察使职位,老夫怀疑,你们动机不纯,有叛国风险!”
“你...!”杨彪见说不过一干老臣,就把矛头指向刘宏,“陛下,这些人都是刘真昔日好友,他们这是徇私枉法,陛下千万不要被他们蒙蔽了啊!”
“是非对错,朕已有定夺,尔等休要胡搅蛮缠,咄咄逼人!”刘宏顺阶而下,替刘真开脱。
“刘真,朕不清楚当时情况,可张宁已是你的妾室,她曾经是黄巾圣女,朕不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汉灵帝不敢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徇私枉法,只能尽量减轻他的罪名。
“监察使刘真,误娶黄巾贼女,有辱国威。现今,革去监察使一职,交由车骑将军皇甫嵩暂任。另外,任命何进为大将军!”
此话一出,朝堂再次喧哗起来。
建宁到光和年间,大汉的大将军,已经接连换过好几次了!
但这一次的人选,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何进,何莲的哥哥,他们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皇后。
寻常的妃子、朝臣,只要得其一位,就能带领家族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像何家这样,占据两大要职的,历朝也出现过。汉高祖时期的吕家,汉武帝时期的窦家,都是那个朝代权倾朝野的世家大族。
正所谓站的越高,摔的越惨。
吕家试图掌控刘氏一族,将族中待嫁女子,分配开来,嫁给刘氏封王。不料,吕家野心膨胀,惨遭反噬,刘邦长子刘肥之子刘襄,在灭吕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
刘襄巧施计谋,致使吕氏兄弟错将兵权交给开国元勋灌婴,从而导致吕产为刘襄所杀。吕产一死,陈平、周勃再出奇兵,剿灭诸吕,从而结束吕家势力。
汉景帝时期兴起的窦家,在汉武帝前期达到巅峰时刻。
当时太子刘彻,年仅十六岁,未满二十岁者,由太后垂帘听政,窦家开始走向历史舞台。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汉景帝在位的前两年,错听晁错的建议,大肆削藩,引发吴王刘濞、胶西王刘印、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菑川王刘贤、胶东王刘雄渠的七王兵乱,致使朝廷兵力空虚,汉景帝刘启操劳过度,病故于皇城。
窦太后垂帘听政后,大肆加封窦家人,不管有无真才实学,习武者封将军,读文者封御史,整个朝堂,窦家人占七成。
前期的窦家劳苦功高,兢兢业业,但到了中期后,就变得腐败不堪。成年后的刘彻,在一群大汉能臣的帮助下,逐渐架空窦太后的权力,窦家人失去靠山,逐渐退出朝堂。刘彻这一次,并没有彻底肃清所有窦家人,有能力者,还是留在了朝堂上。
窦家凋零于汉章帝,覆灭于汉桓帝时期。
窦宪是窦家最后一位名将,他的才能出众,军事能力极强,只是为人霸道,性格嚣张跋扈。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跟沁水公主冲突不断,他还霸占田园,奴隶百姓。但由于窦宪的妹妹,即皇后,亲自求情,他才将土地退还,从而躲过一劫。
后期的他越发目中无人,甚至将刀子伸向汉室宗亲刘畅,最终导致汉和帝大怒。他为了明哲保身,亲自剿灭窦家。以至于汉桓帝时期,只剩下窦妙一脉,可谓人丁稀少。
两家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好在现在的大汉王朝,不比从前,内忧外患下,何氏兄妹要是能权倾朝野,对现在的大汉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臣,谢主隆恩!”何进蛰伏多时,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
“刘真,你可还有话说?”
“陛下,臣请命,北上抗击董卓!”
“什么?”刘宏猛然起身,他本意让刘真待在京城几日,等风声一过,恢复他监察使的身份,前往汉中一带,实施计划。岂料,他会在这个时候,请命出征。
“可笑,你现在无官无职,凭什么抗击董卓?”杨彪趁机发难,他想抓住这个机会,一举铲除异己。
“凭什么?凭我一身正气,凭我是大汉臣民,凭我身后有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大汉江山,不容有失。董卓的目标是张宁,而张宁是我的女人,这件事情,我有绝对责任,北上讨董,臣势在必行,还望陛下恩准!”
刘真当场请命,引得朝堂众臣,惊叹不已!
“少年英豪,果真非同凡响,以你的所作所为,别说娶一个黄巾圣女了!就算娶十个又有何不可呢?”
“是啊,刘真,老夫本以为,你那些战绩是神话后的,当不得真,现在看来,是老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陛下,臣请命,随刘真北上伐董!”
“陛下,臣也愿往!”
受刘真感染,拥立派、中立派的武将,纷纷请战,杨彪、卢植等人,见此情景,也不敢上前触霉头,毕竟是国家大事,他们要是公然反对,恐怕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好,众爱卿勇气可嘉,北上抗击董卓,朕会全力支持,皇甫嵩、朱儁、段煨、董承、伏完,朕令你们各地招兵,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募兵十万,北上抗董!”
“臣等领命!”
“至于刘真,朕另有安排,退朝!”
刘宏没有给刘真争辩的机会,直接朝后堂离开。
皇甫嵩等人,一一跟刘真告别后,各自前往募兵地点,招募兵勇。
王允、许靖、蔡邕等没有分配任务的朝臣,纷纷围在刘真身边。
“哗众取宠,小心自食恶果!”
卢植本来跟皇甫嵩、朱儁称之为“大汉铁三角”,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们二人都有任务,可以带兵出征,建功立业。可他呢?被陛下忽视,不受老臣待见,杨彪一伙人对他也不完全信任,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感觉吧?
“卢子干,你我本无仇怨,张角将死,我不过是满足他临了的愿望而已!你却为那点微末军功,三番两次陷害我,污蔑我。现在的你,犹如小丑一般,不过是他人取笑的工具而已!”
“你...!”卢植虽然愤怒,但看了看身边,寥寥数人,跟之前的处境有着天壤之别。
他后悔了!
后悔结识刘真。
后悔听信谗言,几次三番针对刘真。
更后悔答应杨彪,拉帮结派,唯利是图。
现在的他,跟过街老鼠,无甚区别!
“你就是刘真吧?久仰大名!”
“蔡大家说笑了!你的名号,才是真的如雷贯耳,文学界的泰山北斗,令人钦佩!”
“天下人看得起老夫,才给的名号,都是虚名,当不得真。”
众人相互认识后,前往王允府邸。
张楚受刘宏嘱托,将一枚兵符交到刘真手上,此兵符跟普通兵符无异,可以调动朝廷所属所有兵马。而刘真手上的真龙兵符,朝廷里很多人都没见过,更别说地方官员了!
王允府邸,蓬荜生辉,很多不曾露面的老臣,都来到府上,只为结识一下这位大汉朝兴起的“新星”,是否会是下一个“冠军侯”。
“王老头,你这府邸的酒肉可多?够不够多加几双筷子啊?”
赵谦、马日磾,东汉有名的文学家,二人曾担任过尚书令、太尉,汉桓帝时期,深受重用。后来,刘志逐渐怠政,二人苦劝无果,愤然辞官归隐。
现在大汉又出能人,二人借此机会,出山结交。
“翁叔、彦信,你们两个老家伙也来了?”
“伯喈、子师,好久不见!”
几人叙旧后,齐齐来到刘真身边。
“子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分别是赵谦、马日磾,先帝时期的尚书令、太尉!”
“翁叔,他就是刘真,你们朝思暮想的人!”
“哦!你就是刘真啊?果然是少年英雄!老夫仿佛看见了冠军侯临世啊!”
“哈哈哈,大汉新一任冠军侯,将要在这一朝诞生了!”
赵谦二人给予高度评价,刘真当前的战绩还远不如霍去病,“封狼居胥”,那可是武将的最高荣誉。刘真只是平定黄巾之乱,对内战绩卓越,对外战绩还远远不如。
“两位老先生秒赞了,刘真怎敢跟霍大将军相比!”
“哈哈哈,你现在的战绩确实不如冠军侯,但年纪尚青,要不是生逢乱世,以你的本事,封狼居胥完全不是问题!”
“得了吧,你们两个老家伙,是来喝酒还是来说话的?子成可是干大事的人,不需要你们说三道四的!”
“好个王子师,你是不是早就跟子成有所联系了?”
“那可不?我们可是忘年交,说不定将来还会亲上加亲呢!”
“亲上加亲?”赵谦一脸狐疑,马日磾却看向凉亭里弹奏琴曲的红衣倩影。
“老王啊,凉亭里的女子是何许人啊?”马日磾这么一说,群臣的目光纷纷转移至凉亭里。
“对啊,我刚刚就想问了!这不,你们俩老头来了,都给老夫搞忘了!”蔡邕不仅是书法界的泰斗人物,对乐器也有高深的造诣,他的两位女儿更加了得。
“蔡老,您觉得,此琴音跟你家那两位相比较,谁更胜一筹?”赵谦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提出这个刁钻问题。
“说实话,就现在这个琴音,与小女不相上下。老王啊!你哪找来的人?”
“什么叫哪找来的人?这本来就是老夫的家里人,此乃小女,貂蝉是也!”
“这...?你什么时候有的女儿啊?”众人一脸狐疑,从未听说过王允还有一个精通音律的女儿。
“有句话叫做,财不可外露,人不可貌相,小女美艳绝伦,当然不能轻易露面了!”王允洋洋得意,庆幸当年顺手救下貂蝉。
“老家伙,你该不会是想让你的女儿,嫁给子成吧?还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呐!”
不见其人,只闻其音,就能猜测一二,凉亭里的红裙女子,容颜定不简单。